易而散之盖世豪雄
易而散
第三卷：仙灵体
第九章：师徒（上）
萧紏汉在夜空之中悠闲的漫步着，他走近徐秋，笑着问道。
“怎么？心里不舒爽？”
徐秋见得萧紏汉，耸了下肩，心里却是觉得一阵厌恶。
萧紏汉见着徐秋的神情，却是微微一愣，随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他越过徐秋，接着慢步在云间。
“你收我作为弟子，想必跟我的身体也有一定关联吧。”
一阵风吹上高空，皓月边，却是回响起徐秋平淡的质问声。
夜，也变得更加宁静了些。
………
“说罢，我是云天之体还是聚灵神体？”徐秋未等萧紏汉回答，接着问道。这两个名词，是他在藏经阁内所知得的两种特异体质，也只有这两种特异体质，才能让修士的体内拥有远超常人的真元数量。
萧紏汉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徐秋，神色却是颇为平淡。他脸上依然保有微笑，反问着徐秋。
“你怎么不问精元灵体？”
徐秋微微一愣，然后急忙说道：“我的体质，究竟是哪种？”萧紏汉却是眉头习惯性的一扬，笑着回道：“都不是。”
“不可能。”徐秋却是急忙摇头否决，他开始变得急躁起来：“若不是因为我天资不凡，你为何会帮我担下，担下我杀掉黄孝伦的事？”
“若不是我体质特殊？你又为何会收我做弟子？”
“为何？”到最后，徐秋直接大声叫嚷着，倒是让萧紏汉皱起了眉头。他突然往前一步，猛地伸出右手来。徐秋见此，却是习惯性的往后一退，但是他却见得，萧紏汉离他越来越近。
直至眼前。
“恩！”徐秋看着眼前快速伸来的手，浑身一惊，打了激灵，然后快速闭起眼来，知道自己这般，要受到萧紏汉的责罚。而徐秋，却不知道他这般举动，就如同一个小孩儿般。
如同一个小孩儿般，在逃避大人的责罚。
萧紏汉看得徐秋这个模样，却是微微一愣，然后笑着将手伸近。没有板栗，有得只是如同长辈般，亲切的拍了拍头。萧紏汉伸出右手，拍了拍徐秋的额头。
“我收你做徒弟，只是因为你对我的胃口，就是这么简单。”平淡的声音，又一遍回响在徐秋的耳中，让他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灰发男人。
“你、你。”不知道为何，徐秋听得这话，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但是萧紏汉接下来，却是说出了让他为之惊愕的言语。
“不过，你确实不凡。”
“你是仙灵之体。”
萧紏汉平静的说道，他将手从徐秋的额头上收回，然后又微笑的起来。而徐秋，却是愣愣的站在黑色虹光之上。显然这个答案，让他一时接受不了，甚至说是难以想象。
“那，仙灵之体，是什么情况？”
“顾名思义，身体内拥有仙人的精元修为，是仙人转世。”萧紏汉看着不可置信的徐秋，笑着解释道，声音里充满了轻松。
而一种不知是惊愕还是喜悦的情绪，却是突然从徐秋的内深处迸射而出。
何为仙灵之体？仙人转世，即为仙灵之体。
任你天资如何不凡，成不得仙人业位，也终不过是岁月眼中的蝼蚁。
任你机遇如何繁多，成不得仙人业位，也终不过是时光眸下的浮尘。
只有仙人，超脱这玄界，飞升入那仙界之中的仙人，才是真正的不老不死，视岁月时光如同玩物的存在。而徐秋，在这个时刻，被突然告知，他曾经就是那不老不死的存在，你说他会如何作想？
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机缘。有此一点，足以俯视任何天资卓越、机遇几多的玄界修士。
“仙灵之体，仙人转世？”徐秋不停的咽着口水，他颤抖着，重复了一遍萧紏汉的话。
“对，是仙灵之体，是仙人转世。”萧紏汉点了点头。
“我的前世，是仙人么？”徐秋痴呆的张开了嘴，喃喃自语着。
“没错，你的前世，就是无数修士的梦想，是仙。”
………
清冷的月色洒下，朵朵优哉游哉的祥云下，是一座寂静的城镇。
无人的街道上，徐秋与萧紏汉漫步着。
“醉云镇你熟悉么？”萧紏汉突然笑着问起徐秋来。
徐秋摇了摇头，恍惚的说道：“十五年前，还是比较熟悉。”
“哦，我十五年前，也很熟悉。”
这般说着，萧紏汉就领着徐秋随意的进了一间尚未打烊的客栈。客栈老板见得突然走进了两人，也是突然一惊，随后见得两人的穿着后，才放下心来，急忙走上前恭敬的说道：“不知二位仙长是吃些东西，还是住店休息？”过几日就是百年一次的讲法论道，择师之日，所以这段时间往来醉云镇的内门弟子，却是不少，所以客栈老板自然不会惊讶这个时辰，还会有人吃饭住店。
萧紏汉笑着走上前去，从袖子里掏摸出不知从哪来的铜钱，对客栈老板说道：“上两杯茶就行，不吃饭，也不住店。”
“行，二位道长可坐雅间？”老板急忙将桌上的铜钱收入抽屉里，然后笑眯眯的问起来。
“不了，一楼大厅就行。”萧紏汉笑着与店老板摆了摆手，然后领着徐秋就往一楼左边的桌子上坐去。
过了会儿，店老板将两杯茶水端了上来，萧紏汉笑着称谢，老板自然是连道不敢。而徐秋眯缝着眼睛，看着茶桌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高兴坏了？”萧紏汉见徐秋看着桌子发呆，不由打趣儿道。
“我上辈子真是仙人？”徐秋听得他师傅这般说话，却是抬起头来，再度问了一遍。此时的徐秋，满脑子都是仙灵之体的事，别的倒是都抛到了一边儿。而他们说话的声音，店老板仿佛闻所未闻一样，一直都在那儿低头看着账本，显然是被萧紏汉的幻云剑所迷惑住。
“自然是的。”萧紏汉端起杯子，品了一口，然后吐了吐浊气，便接着说道：“你吞吐灵气的量，大得吓人，而且你的身体还能承受得住，想必你此时身体内的真元数量，比之结成金丹的修士，也毫不逊色吧？”
徐秋感受着体内如同汪洋般的真元，默默地点了点头。
萧紏汉笑了起来：“所以，你上辈子是仙人，也只有仙人转世，才能有你这般造化。”
“疯了么？都成仙人了，还要死一回作甚？”徐秋此时又想起了几次经历过的虚无幻梦，还有那神秘莫测的白衣男人。自然对自己是仙灵之体的事，信了七八分。所以他反而奇怪的问起萧紏汉来，毕竟仙人已经是不老不死的人物，正该享受无上逍遥的乐趣，何必还要自作自受？死上一回？
“我又不是仙人，我怎么知道。”萧紏汉却是颇为光棍的回道。
徐秋自然是无言以对，随后他想了想，对着萧紏汉纳闷的说道：“既然我是仙人转世，那么怎么没有点儿特殊待遇？”
“还没有特殊待遇？”萧紏汉听得他这二徒弟这么一说，却是啼笑皆非起来。
“有甚么特殊待遇？”徐秋嘴抽搐，却是很不满意的对他师傅说道。
“回头给你弄个少掌门当当。”萧紏汉见此，只能给徐秋抛个馅饼，满足他一下。
“真的？”徐秋一听这话，却是眉头一扬，仿佛将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而且又想得了不少好事。
“恩，三百年后。”萧紏汉笑着点头。
“三百年？”徐秋瞪大了眼睛，双手猛地撑起身子，愣愣得看着萧紏汉。
萧紏汉点了点头，皱眉说道：“难道要四百年？”
“仙人转世就这待遇？”徐秋嘴角又抽搐了一下，然后不满得说道：“那在修行之上呢？”
“这待遇还不好？”萧紏汉喝了口茶水，然后将右腿别在左腿上，翘着脚，玩味的回道：“仙人转世而已，又不是仙人。在修行上虽然比常人高了许多层次，可毕竟有他的底线。”
“………”徐秋见师傅这般说，便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他也端起杯子，咕噜咕噜的喝着茶水。
“这是好茶，你也不品品。”萧紏汉对徐秋这幅模样却是无可奈何。
徐秋也学着萧紏汉那般，摆起了二郎腿，却是低声叹气：“还有底线？难道不能顺顺当当的再度成就仙人？”
“若是这般容易，那仙人转世岂不是满大街都是？”萧紏汉听得徐秋这般说道，却是没好气的接起话来，然后他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今日才问我这个问题？我见你忍了许多次不问，还以为你会将这个秘密埋藏起来。”却是不经意的转过了话题。
“你这般说，是想让我谢谢你？”徐秋听得这话，却是觉得心里的感受又变了一番，但嘴上依旧反驳着萧紏汉。
“不是，你该谢的不是我。”萧紏汉摇了摇头，收起脸上的玩味，认真的对徐秋说道：“你该谢的，是你自己。”
“我自己？哈！”徐秋却是惊讶一笑，然后自嘲的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让我谢谢将我带入这玄界之人。”
萧紏汉却是微微一笑，端起水壶，给自己的杯子中添满了茶水，然后对着徐秋一字一句说道：“你不用谢他了，他早已领了你的恩情。”
“哦，是谁？”徐秋眼神一动，仿佛又恢复了不少神采，好奇的问着萧紏汉。
“黄啸天呗。”萧紏汉对自己徒弟的无礼毫不在意，反而笑着回答着。
“他！”徐秋听得这话，却是一愣，更感几分惊讶。
“我杀了他的儿子，他还要谢我？”
“怎么不谢你，若不是你杀了他不成器的儿子，他怎么会得到丰厚的补偿？”萧紏汉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晃悠着右腿，反问起徐秋来：“你可知他捡了多大的便宜？”
“多大？”徐秋眼睛一跳，顺着萧紏汉的话茬接了下去。
“他一个只结成金丹的货色，也就是九百多年的活头儿，现在七百岁的他，你说还有多少日子？”萧紏汉便笑着为徐秋解释道：“你可知你杀了他的儿子后，宗门内为了补偿他，可是给了他一次诱生元婴的机会。”
“元婴？”徐秋瞪大了眼睛，诧异的说道：“那岂不是能多活好几千岁？”
“你以为呢？”萧紏汉见徐秋反应过来，便接着说道：“你说他是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徐秋听闻此，笑着用手拍了下大腿，然后将自己身前的杯子拿了起来。
他拿起杯子，然后放近嘴边，一饮而尽。
最后，徐秋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指向萧紏汉。
他笑着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们，真是一群王八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