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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邱国轩与宁河戏男旦香蟾儿,在房间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

那里砸场闹事,戏班子一哄而散,各顾各逃命去了。香蟾儿像无头苍蝇,闯进了邱国轩的房间。邱国轩招呼他坐下,饶有兴趣地看他卸去戏妆,现出他英俊少年本色。对外面闹事,邱国轩以为不过是乱民寻仇、地方贫富械斗罢了。既不涉党争,又非军人对抗,他不感兴趣。想离开,暂时不得脱身,便作壁上观。

香蟾儿说外面一团糟,官长却稳坐钓鱼台。邱国轩说自己不钓鱼,只打牌。香蟾儿问他怎么不去帮忙剿匪,邱国轩说毛贼不是匪,成不了事,杀鸡焉用解牛刀。香蟾儿说唱支曲给他听,邱国轩说不用,说会话就行。过了一袋烟工夫,邱国轩心生厌烦。他知道吴老太爷宠着这戏子,不好撵他,便在屋内踱步。香蟾儿看出邱国轩不耐烦了,可自己不敢出门,只得涎皮说些无聊的话。

吴老太爷进来了。进门就嚷:“邱老弟,受惊了。”

邱国轩淡淡一笑,松口气,说:“我?哼,就这几个山贼……你把人家名角吓着了!人家给你唱戏,你倒好,演一场全武行给人家看。”

吴老太爷这才发现香蟾儿,大喜过望。“失敬、失敬。没受伤么?让我瞧瞧。”说着抬手抚摸香蟾儿那粉嫩的脸蛋,依次摸下颈脖。香蟾儿娇羞别过脸,举起兰花手,软绵绵从肩而下拂过去,嗲声嗲气道:“讨厌。”“哟,啊,哈哈哈!”吴老太爷挤眉弄眼,露出猥亵的神情。邱国轩也捧腹大笑。香蟾儿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像被惯坏的女人那样,皱眉苦脸,从牙缝里说:“老爷,你府上太可怕了,谁还敢上你这里来呀。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就你这里杀气腾腾!吓煞人哟。”说着,拿出手绢抖了个花,轻轻掩在嘴角,带出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这边,一身异香的小黛玉僵在门口。她跟在吴老太爷身后缓缓走着,想着刚才的遭遇,恨不得眼前这糟老头子,走路摔死、吃酒醉死、蛇咬死、澡盆淹死、流弹射死。在这里见到香蟾儿,如同遭雷击一般。小黛玉以为戏班子都走了呢。这宁河戏班名角,令她心仪已久的美少年!小黛玉心狂跳不止。一种柔情蜜意荡漾胸间,埋怨仇恨立刻化为乌有,恨不得一口就把美少年含化在嘴里。

香蟾儿已经看清门口长身玉立小黛玉,就是在茶盅里放琥珀坠、碧玉籫的主。趁大家不留意,抛过一个媚眼,作出无限风骚模样,比先前轻狂张扬。

小黛玉不知道怎么坐下来的,直到摆好牌桌,稀里哗啦洗牌,才回过神。小黛玉红着脸,不看香蟾儿,竭力保持很优雅很斯文的举止,眉宇间却藏不住幸福。

这一切被驼子瞧在眼里。他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目光几乎要喷火出来,嘴唇咬出血。踮着脚挪到吴老太爷身后三尺外立定,用恶狠狠的目光打量着香蟾儿。待香蟾儿注意到他时,马上低眉垂眼,呐呐道:“吴老太爷,还在捉盗贼的……”

吴老太爷没听明白,只顾埋头看牌,不耐烦道:“说什么呀?死驼子!你没见老爷我忙么?鬼掐喉咙。大声说!”

“盗贼……府里还有盗贼!”驼子猛地扯开嗓子喊。吴老太爷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牌跌落下去,把牌垛砸塌。香蟾儿抿嘴一笑,小黛玉想笑,忍住了。

邱国轩仰头大笑,揶揄道:“吴大人,看把你吓的,尿裤子啰。”

吴老太爷恼羞成怒,拿拐仗狠狠揍打驼子,骂道:“死驼子,你当我们是聋子?喊丧啊。今天不是看邱团长面,我要剥了你的皮。滚,到外面看着,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恶心。”

驼子牛牛也不躲避,等他打够了,才慢慢转身。“屋里还没太平呢,就打牌。”

“告诉护院大管家,把所有捉到的土匪都关进水牢,泡到半夜三更,再请祠堂!”吴老太爷唤住驼子牛牛。驼子答应着“哦”,倒退着出门。驼子揉着浑身的伤处,下楼。迎面碰上护院大管家领着几个打手。大管家喝问:“喂,驼子,老爷在哪房?”“客房……正陪军老爷打麻雀的。老爷还说,捉到了盗匪全关水牢里,半夜请祠堂。”

“请祠堂?”护院大管家一愣,随即喜形于色,带着打手兴冲冲地往上奔。

“还,还问捉住几个盗贼?”驼子吞吞吐吐。护院大管家把他推开,斜眼说:“多管闲事。一边呆着。”驼子经不住,一跤跌倒。打手们哈哈大笑,从他身上跨过。

驼子胡乱走着,累了,坐在地上发愣。黄昏时分,西天朦胧。远处的幕阜山涂上一层使人心醉的暗红。院子里,杂乱的脚步伴着兴奋的交谈,随风飘来。空中还弥漫着酒食气味与田野吹来的稻香。驼子使劲嗅了嗅,慌得心头“扑扑”乱跳,手指都在哆嗦。酒食气味与稻香竟变幻成摄魂夺魄的一种女人的异香。驼子努力咽口唾液,咬咬嘴唇,干黑的掌指互相握压,骨节发出叭叭响声。回头四处看看,吐了一口浓痰,“呸”。一股无名火升上胸膛,抬脚猛踢面前的樟树。

“驼子,你疯了么?”一个家丁拿手中的梭标,横在驼子牛牛的胸口。“找死!撞岩啊。”

驼子停住脚,清醒过来,咧开嘴露出满嘴黄牙,笑得十分复杂。尴尬凄凉,又有几分无奈。那家丁酸溜溜道:“我说驼子,兄弟们都羡慕煞了!你可是太老爷跟前的人……怎么,也有堵心事?”驼子仰起脸,满面委屈。“麻子,别挖苦我。做奴才的命,有什么好羡慕?老辈说伴君如伴虎,你看看我这一身!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一不留神,就是拳打脚踢啊。”麻子不为所动,继续嘲弄:“那我俩换换?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三天两头吃肉,当我们不知道?谁要是给我肉吃,打死我也值!”“你说的也有道理。驼子我口福不错的。”驼子扯着麻子坐在地上,有几分得意也有几分矜持。“在老爷身边服伺,酸甜苦辣,什么样的滋味都已尝尽。酸苦辣,这三样就不说,单表一个这甜字……”

“好你个驼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麻子说。虽然还是那么尖刻,口气却软和了许多,“呵呵呵,拿腔拿调,还说书呢!”

“那自然咯。人说宰相丫环七品官!老爷是三县团防司令,我服伺太老爷,你说,要是在满清朝,我该几品官?”驼子眯起眼睛,不等回答,接着说,“少说也是个把头!”

麻子凝重地点点头。

“鸡鱼鸭肉,海参燕窝……都吃过!老爷奶奶们是斯文人,饭量小,吃不完就赏给下人”“剩饭剩菜呀……”“别瞧不起,剩饭菜养人。”“剩很多么?”“多。我们也吃不了。贴身的下人就那么几个。我们吃不了,就倒潲水桶。那潲桶里的油哟……”“怎么样?”“足有这么厚!大拇指厚。”麻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驼子的嘴,喉咙伸缩,不住吞口水,犹豫地问:“那潲水桶呢?”“倒臭水沟呀。你没看见吴府城墙外那壕沟,每天下午排队等潲水的人么?那是人山人海呀。”驼子比划着说。“捞出来这么大块肉,这么粗的鸡腿,一篮一篮的净米饭……不是吹牛皮的,从那壕沟里流出来的食物,吴府的狗不吃,老鼠不看。”

麻子一耸鼻尖,刹那间红了双眼,嗓音哽咽:“人家活的什么命!看我们活的什么命!我娘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回肉。富人家的潲水,比穷人家年夜饭还强百倍。”

驼子心头一酸,掉下眼泪,连忙拿手一揩,叹气道:“命啊。我驼子这身板!干啥都没人要。娃娃崽不敢生,老婆都养不活……比你苦多了。”

“你命好。你现在吃香喝辣,高门大屋,睡棕绳床,夏有夏衣,冬有棉袄,听戏见大世面。老爷奶奶高兴了,赏你一次,够花销几年。”麻子换了换姿势,将梭标放地上,伸手往后腰掏着。驼子听了,不住地点头,不由得爬起来,激动地比划着说:“你知道么,六姨太奶奶赏我一匹缎子布呢。”

“六姨太赏你?你也服伺六姨太?”麻子也激动得满脸泛青光,不无嫉妒道,“你这个丑八怪,六姨太不恶心你么?莫非她是个……”

没让他说完,驼子捂住麻子的嘴,面孔憋得通红:“不许你说六姨太坏话。六姨太是月亮,是天鹅,我们是什么?癞蛤蟆。我丑八怪?没错,丑得老爷放心。驼子就沾了驼背的光。不驼人家还不要呢。上房里,奶奶、姑娘都不说,就说那粗使佣妈、丫环、厨娘、下女,个个长得似花似朵,景德镇瓷瓶似的!不搁上我这丑八怪,难道还弄上一个白面书生、唱戏的相公?放心么?告诉你,唱戏的相公缺德!专门勾引良家妇女、黄花姑娘。相公不是好东西!”

麻子诧异地望着愈来愈激动的驼子,伸手扯扯他的衣衿,小心翼翼送上旱烟袋:“驼子,吸几口……没事吧?”

驼子这才发觉失态,尴尬地坐下,作出一个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手势。这下轮到麻子尴尬了。手里的旱烟既缩不回去,又不知如何是处。驼子迟疑片刻,逡巡四周,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示意麻子拿去。麻子不安地接过,小心打开,手帕里包着个两花花绿绿的纸盒,隐约还有一种异香。

麻子脸色煞白,说:“别害人……你,你偷了主人的宝贝么?”

那副张皇失措的神情,使驼子恢复了常态,略含讥讽骂道:“偷你娘的头!识得么?吃过么?洋烟!八国联军吸的。”

麻子一听,顿时矮了半截:“什么?八国联军吸的烟,你也吸?”

“吸吧。”驼子大方地说,“东洋来的。我屋里还有西洋的呢。”

麻子摆弄一会,不知怎么办,只好涎皮说:“驼子,你见过大世面。洋烟怎么吸哟……”

驼子抽出一支,掰半支给麻子。麻子接了,翻来覆去,像握着烫山芋,用求助的目光投向驼子。驼子叼了半支在嘴角。麻子也叼上,还不住地赞美: “那东洋鬼,活得惬意!烟比娘们肉还香呢。”

“点火啊。”驼子歪歪头,神气十足。麻子慌忙掏旱烟袋找火捻石。驼子睃一眼,抓过一个小花纸盒,噗地点着烟。美美吸上一口,撮起嘴,吐出一个接一个烟圈。麻子看得呆了。手中的火捻石掉地上,说:“神,神。那火怎么就着了?”

“看好呢。”驼子像变戏法,在空中装模作样舞动一番,划着火柴,把麻子吓得跳起老高。“哈、哈、哈。”驼子笑得从未有过的痛快。“麻子,这是洋火。懂么?洋火。你一定没见过。”麻子抢过火柴,直到烧到手指头,才很不情愿地扔掉,蹲到地上把那灰烬捉摸半天。然后,谄笑着说:“驼子,你真是大福大贵的命相。把那洋火送与我吧。”驼子听说,慌忙把洋烟洋火收藏起来。麻子软磨硬磨,驼子只得取出二支烟,三根火柴送与他。麻子激动得又蹦又跳,包了又包,缠了又缠,神密地说: “驼子兄弟,知道这里是啥地方?”

驼子一惊,急忙打量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后院磨坊间,在这里稀里糊涂玩耍许久。记起吴老太爷让他找人的吩咐,吓得直抖。

麻子没有注意驼子的脸色,四望无人,悄悄道:“告诉你,驼子兄弟,这里通水牢。”

“啊?”驼子比刚才抖得更厉害,语无伦次。“水牢?水牢不是在祠堂阎王殿下面吗?如何又在这里?”“这里是另一条暗道。你想,人称吴剥皮哟,还不狡猾?”“关,关了什么人在里面?”“怪物,三头六臂的。你一定没见过。”麻子讨好地说,“我放你进去看看?”

“是人是鬼?”驼子透过镂空花墙望见院子里匆忙收拾的下人,奔跑的家丁、护院。他回忆起自己从观城楼下来后,一个不留神,就闯进了废弃已久的后院磨坊。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他明白了,陈晓明就关押在他脚下地牢里!

“说他是人就是人,说他是鬼就是鬼。”麻子继续在他耳边悄悄说,“人家说是会飞檐走壁,我看不见得。吴司令悬赏一百块现大洋,嗨,人家自己送上门。这世界上少了一个发横财的人啰。你见过陈把头么?嘿,浓眉大脸两耳垂肩,像戏文里贩马的秦琼!我放你进去瞧瞧?”驼子故意迟疑会儿,倏然转身,仿佛心血来潮,十分兴奋地说:“好,我就去见见他。长长见识。”麻子拿锁匙开了铁闸门,说:“快去快回。里面黑古龙咚,别吓着了。”

驼子按按腰间,说:“我有洋火……”

往下走了十多个石阶,是一个地窖。里面杂乱地堆着箩筐犁耙,火土灰与薯种。一条不起眼的夹缝,连着黑幽幽的墙洞。驼子看看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便艰难地进入夹缝,摸索前行。很快就到洞边。洞子很小,三尺见方。手指能触到对面的沁凉土壁。“这水牢在哪呢?”驼子心里纳闷。又回头仔细观察,猜不透哪个地方能通水牢。伸手往里摸一圈,右壁角碰到一根光滑的竹竿,摇摇,纹丝不动。探头看看,一片漆黑,却有微弱的冷风,从竹子下面浮上来。驼子急忙掏出洋火,哆嗦着划亮。地下还有一层!两层之间靠竹竿进出。

驼子擦拭额角惊出的冷汗,估量一下高度。双手抱紧竹竿,“吱哧”溜到下面。驼背被洞壁狠狠地刮了一下,痛得他呲牙咧嘴。过一会眼睛才适应了黑暗。走着走着,开阔起来。墙上挂着一盏菜油灯。一条臭气熏天的暗壕,听得见壕沟里汩汩的水流声。臭壕里有铁笼。这就是吴府水牢。四乡八邻谈虎色变的水牢。

铁笼里,关了许多披头散发,不成人样的老少汉子。不时有人呻吟,有人疯笑。黑暗中,闪烁着许多恶狼般的目光。驼子沿着壕岸辨认。不时有人扑到铁笼边,冲他吐唾沫怪叫。大多数人像猴子一样,爬在铁笼上,阴冷冷地打量他。驼子冷漠地走着,不太敢靠近铁笼。怕被突然飞来的污秽砸着。走了三丈许,驼子认出陈晓明。陈晓明光膀吊在齐腰深的臭水里。血肉模糊,头肿得像鼎镬。

“把头,把头。”驼子坐到壕沟沿,双脚吊在水沟上。抓住铁笼,摇晃着。“醒的吗?我是驼子牛牛。”陈晓明睁开眼,又闭上。“鬼驼子,你来干吗?”“看你。”“鬼才要你看!”驼子盯着铁笼说:“妈的屄。那个死崽子铁匠,打的这么牢固。”“你以为是鸟笼?牢笼哩。你想救我?假仁义。”陈晓明喘息道。“吴老太爷……老吴剥皮说要请祠堂的。”驼子看一眼陈晓明,小心翼翼地说:“不过,还说不定,等半夜里再最后定。”

“反正是死。这次是真的要见阎王了。”“都是我害的……我要不抱住你,你就跑了。”“那也不一定。鬼驼子,我的命寿该到尽数了。”“那也怨我呀……”“不怨。我不会做鬼来缠你。”“我去报信,找人救你。”“你找得到鬼人!”陈晓明鼻子里“哼”一声,冷笑说:“谁会跟你来救?”驼子沉默不语,摸出洋烟,给陈晓明点上。陈晓明不说话,大口吸着,很快就吸完了一支。“再拿来吸!”陈晓明贪婪地望着驼子的手。驼子正在想心事,没听见。“驼子,怎么变聋子了?快,再给吸吸。”驼子急忙又取出一支,犹豫半晌,掰成两半,点上半支送入陈晓明嘴里。陈晓明边吸边骂:“半根烟?小气鬼。我命都快没了,还舍不得半根烟。死驼子,我操你娘!操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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