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别问那么多,反正要去我妈妈那里,我害怕会出事。
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你当然这么说了,那又不是你亲爹妈!
你想多了。季青州无奈地说。
我说去就去,你爱去不去!声音很大,很坚决,怒气很盛。
季青州不知道苏默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
他不想看她生气。
那我们现在就去。
苏默犹豫了一下,没理季青州,而是掏出手机给唐女士打了个电话。
她是故意的,她故意这样对季青州。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来。
喂,这是唐女士的声音,夹杂着麻将声,吆喝声,还有电视声。
妈,你干嘛呢?
打麻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的爱好。
我爸呢?
他啊,在看电视。
我爸最近还好吧?
挺不错的啊,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没有,你突然不帮我带小丸子我有些不习惯。
你不是和青州和好了么?现在孩子的事情就你们两个解决好了,也让妈妈打打几天安分的麻将。
苏默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唐女士不是因为苏老头的事情而要送走小丸子的,这一点让她很万幸,不过,苏老头出轨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唐女士呢?苏默又遇到一个难题了。
生活永远不会平静,一个难题紧接着一个难题。
艰难才是人生的真谛。
挂了电话,苏默一句话没说就拉着小丸子进了公寓。
季青州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妈妈,林清尧的叔叔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原来他还没有告诉小丸子事情的真相。
苏默回头看了一眼季青州,意味深长。
他是妈妈的朋友,因为跟爸爸妈妈闹矛盾,所以离家出走了,现在住在妈妈家,很可怜的。
叔叔这么大的人也还会和爸爸妈妈吵架么?
对啊,因为叔叔不懂事。
哦,叔叔的爸爸妈妈好辛苦。小丸子可怜巴巴地说。
那小丸子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叔叔睡么?丸子和妈妈睡,好么?
小丸子明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走在后面的季青州接受着小丸子那同情又怨念的目光,脸色铁青。
回国之后,再见到苏默之后,他的表情总是反复可怕,改变不了。
幸好,这个夜晚,没有苏默母亲的睡衣,虽然小丸子的床小了一些,但季青州还是睡得很舒坦,至少他是接近了幸福一些,接近了苏默一些。
这个晚上,苏默很晚才睡着,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思考,需要解决,例如工作,例如爱情,例如怎样安置季青州。
她已经完全习惯了一个人睡,现在小丸子睡在一边都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以后,要怎么习惯有季青州的夜晚?
这些事情,足够消磨掉一个沉重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苏默是被二胡的电话吵醒的,她急不可耐地告诉苏默,房轩已经没事了。
苏默微微松了一口气。
解决一件算一件。
今天晚上房轩说要招待咱们一起吃饭,来不来?
当然要来了,反正我也很闲。
你怎么会闲,你不是最近工作很忙么?
不忙不忙,我刚刚炒了老板的鱿鱼,爽吧?
胡胡沉默着,不一会儿道,苏默,你是不是疯了?
瞎说什么呀,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换个工作,再说了,我这个资历要找一份工作还是很容易的,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好好照顾你那个怪咖男友吧。
知道啦。为了躲避苏默的狂轰滥炸,胡胡急不可耐地挂了电话。
再也没了睡意,小丸子还是安静地睡着,像个漂亮的小婴儿,嘴角还残留着口水。
拉开窗帘,温温热热的阳光透了进来,漂亮极了。
第一次,苏默想给自己做一顿早饭。
她出房门的时候,季青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她的动静并不大,所以季青州压根就没有意识到她的出现。
那一刻,她问了自己许多问题。
这个问题都是一个模样,苏默,你爱这个男人吗?
没有答案,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有些人存在着就是好的。
恍恍惚惚的,苏默就在自己家里撞了墙,痛得惊人,忍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季青州闻声而来,赶紧拉住苏默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小心撞到墙上去了,好疼啊。
你和大学时一样,总喜欢跟墙套近乎。
墙比人好,苏默赌气似的说。
你能抱着墙睡觉?
可以。
你可以和墙说话?
可以。
你可以和墙发生肉体关系?
这个可以苏默说的十分没骨气,季青州也便把这个理解为不可以。
季青州突然笑了起来。
他揉了揉苏默的头发,很自然,苏默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
他的笑还是以前的笑,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
苏默的后退让季青州有些失望。
那失望只是一闪而过的,苏默没有看到。
你要喝茶么?我给你泡,茶叶是我从我爸那里偷来的,很不错,尝尝吧。
好。
苏默进了厨房,季青州也跟着进了厨房。
他什么也不干,只是静静地站着,偶尔说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这样无力的对白多了,让苏默倒是觉得厌烦了。
他想干什么?和自己上床?
对啊,男人永远在想这样一件事。
季青州不住在这里的时候,苏默穿的睡衣很随便,就是一件很大很宽容的t恤,而季青州来了之后,苏默就换上了当时胡胡送给自己的那件很性感的睡衣。
多多少少有些勾引的意味,但是又不想发生什么。
是为了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身材很好,还是能够引起男人的兴奋?
还是为了报复他,让他看得见,摸不着?
这实在是太幼稚了。
可她偏偏还是这么幼稚了一把。
女人,真是难以捉摸。
在季青州眼里,苏默鲜少有十分性感的时候,大部分时候她像个未成年人,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充满了求知欲,她的性感就是一种探索的精神。
但是,不可否认,季青州现在正观赏着苏默的性感。
她的肩带滑落着,十分随意,头发夹得乱乱的,洒了一些在脖子上,蓬松松的,像一片软软的面包,似乎还带着些香气。
这种含蓄的裸露对季青州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困扰。
他望着她,心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