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茶水。”欧阳磊给坐下的柳风倒了杯茶。
柳风接过杯子，一口喝完，将空杯子递给欧阳磊。欧阳磊默契地又给他倒满，递给他。
柳风他们坐在二楼窗边，下面是过往的赶集人，上面是屋檐下，来自刚筑新巢的燕子的叫声。
柳风放下茶杯，单手托腮盯着欧阳磊，想跟他开个玩笑。
“看着我做什么？”后者问。
“欧阳，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守身如玉？”
“咳——”欧阳磊直接被茶水给呛到，“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就是，你有没有背着我去外面找女人？或者，男人？”柳风正襟危坐。
“怎，怎么可能？这一个月都在兵营里度过的，哪有什么时间去找女人。”
“真的？”
“嗯。”
“没骗我？”
“骗你做什么？”
“那就好。”柳风松了口气，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一脸充满疑问地看着欧阳磊，“我说，欧阳，有点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
“你说你这么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会没有那种冲动？”
“什么冲动？”
“就是关上门，在床上做的事。”
欧阳磊听到这里，脸有些微红。
“你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事？”
“欧阳啊，这是件大事！我说，你，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柳风一脸严肃。
“你说什么？”欧阳磊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说，欧阳，你是不是英年不举啊？”柳风以为欧阳磊没听到，所以听到声音。结果，周围人都看向他们这里。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欧阳磊有些不知所措。
“不会是真的吧？”柳风不怕死地又补上一刀。
“你——”欧阳磊气得说不出话来。
过一会儿，欧阳磊靠在柳风耳边，用咬牙切齿地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要不要今晚我们来检验下，看看我是不是英年不举？”
“欧阳呀，你没事吧？”柳风说着，还伸手去摸欧阳磊的额头，“没生病啊，怎么竟说胡话。”
欧阳磊握住柳风的手，没有说话，只是虎目里闪烁着不明的怒火。
“欧阳？”柳风发现他的不对劲，“你小子不会真当真了吧？”
欧阳磊没有回应他，只是一直抓住他的手，目不转视。
“喂，欧阳！”柳风用另一只手去轻拍他的脸，“怎么不说话啊？”
“欧阳，我，我是逗你玩的。你，你可别当真。”
柳风见欧阳磊还没反应，自己的手又被他紧紧地握住。情急之下，一头撞向他的额头。
“你在做什么！”痛意袭来，欧阳磊回过神。
“之前叫你都没有反应，我只能这样了。而且。”
“而且什么？”
“你那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那还不是你害得！”欧阳磊握住柳风的手稍微用力。
“疼，疼疼疼！欧阳，你快松手，疼死了。”
“那你收回前面说的话。”
“欧阳，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亏你还比我年长，能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点。”
“你好意思说你成熟？”
“怎么？你有意见？”
“你浑身上下看不出有哪一点成熟的地方。”欧阳磊戏谑地说。
“等等，你可以先松手吗？”
“那你先跟我道歉。”
“好好好，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姑娘家一样斤斤计较。”柳风说，“欧阳大将军，我不该把您不举的事说出来，对不起——”
柳风故意拉长尾音。
“你——”
“我怎么？”
“算了，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是不举，又不关你的事。”欧阳磊松开手，假装不在意地说。
“当然不关我的——”柳风刚想说不关他的事，突然想起来，等等，怎么会不关他的事？欧阳磊要是不举了，那未来幸福生活怎么办？
“欧阳。”
“怎么？”
“我们去看大夫吧。”柳风一脸严肃地对欧阳磊说，“或者，我们去怡红院？我找几个小姐姐给你，看看你有没有反应？”
“柳——风！你给我适可而止。”欧阳磊快要给他搞疯了。他真是搞不懂，他那个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哦。”柳风见欧阳磊脸色有些不好，老老实实地不说话。
两人一阵沉默。
“回去吧。”欧阳磊率先开口。
“好。”柳风点头。
回去宫里的路上，欧阳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有跟柳风说过一句话。
柳风也在反省，刚刚的玩笑开的过火了——触碰到欧阳磊的底线。
有柳风在，两人畅通无阻地穿过宫门，进到宫里。
柳风准备让人带欧阳磊去住处，便被他拦下。
“太子殿下，可否谈谈。”欧阳磊说。
“欧阳，你怎么叫我太子？”
“太子殿下，请您直呼在下的名字。”
“你怎么回事？”柳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太子殿下，可否请您和在下谈谈。”
“好，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请您日后注意言行举止，不要跟在下说一些有悖伦理的话，这会给在下带来很多的困扰。”欧阳磊顿了顿，“还有，请太子殿下忘记之前在下的失礼之处。”
“这样，那本太子在此向欧阳将军道歉。由于本太子的言行，给将军带来的困扰，实在是过意不去。今日将军的话，本太子一定会放在心上，请将军放心。”
欧阳磊还想说什么，柳风直接打断他。
“来人，带欧阳将军去休息的地方，好生招待。”
“是。”一名侍卫上前，对欧阳磊说，“欧阳将军，请。”
“有劳。”欧阳磊跟着侍卫，头也不回地离去。
见到欧阳磊离去，柳风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什么鬼？欧阳磊，你是要跟老子划清界限？带来困扰？不符合常理？也是，人家那么直，我就是犯贱，去招惹他做什么？好吧，就如你所愿。
柳风重新整理好心情，朝欧阳磊离去的方向瞪了一眼，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