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过来了!”京道的行动跟他贴在门上继续仔细聆听的表情根本就是两回事,楼贺忙过去把他拽过来,压低声音道:“别闹了!当心他们发现啊!”
茄猫扔下一句:“你们看着办!”便出去了,剩下我们几个犯愁,楼贺撇嘴道:“怎么办啊,这两个家伙出了名的刨根挖底。”
我也慌,白道:“就按着之前编说的话,让兆儿搭上密医的身份就可以了。”
“刚才说的是给坎札斯那疯子送祭品!还要送去阎王殿!你怎么圆谎!?说不定那两家伙就是刚从那边听到消息不对了才过来的呢!”楼贺一串连珠炮噼里啪啦地喷完,茄猫和另外一个男声已经到达门口了!
京早催促:“死马当着活马医,就说是兆儿下来送药材不想给大家都知道才办的事情,直接让他们找坎札斯麻烦去就行了,我们仍旧是式神,不过押送的药材只有楼贺一个。”
京道和白刚刚消除了茄猫刚才在我们身上立起的结界,茄猫就开门进来了,看到我们几个仍旧好好地站在房间里,茄猫的脸色一变,又恢复了笑脸。
“不是说这里是空的房间吗?”
一个跟京早差不多高、白色西装革履的男子跟着后面就走了进来,虽然脸上笑嘻嘻的,总觉的他脸上的肌肉很不自然,僵硬得似乎他脸上的肌肉只能做出这一个动作。正被他盯得我发毛,我一偏眼神,撞上了一个更加恶狠狠的满脸横肉!原来他的个子矮些,进来时被前面的男子挡住了,但是这一个小眼睛里的视线尖刀利剑般剜过来,吓了我一跳,还好阎铭在身边扶住了我。
阎铭和京早使了个眼色,京早和京道带着满脸戾气地转向他们,严肃道:“不是说了,不要打扰主人吗。”
茄猫会意,推道:“是黑白无常两位大人,这回有幸临了这里,是为着公事来的。”
楼贺静静地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楼安也只侧了半边身子过来,我吸了一口气,说:“辛苦两位大人了,也过来喝杯茶歇歇吧。”
“公务在身,倒是辜负小主人的好意了。”白无常笑嘻嘻地回应,“敢问主人的名讳,我们盘查的也好回去交差。”
我头上一阵发麻,灏辰交待过,密医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不应该交待出来,而即使是身为锦
镯府君的贴身侍从也绝不能够踏入冥界一步,两个都是死令,说出来会被抓到小辫子的!我该怎么办!?
黑无常突然开口了:“这位式神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啊。”
他是对着我身边的阎铭说的,阎铭只要略微生气,脸上的红绿之色就会很明显!
糟糕!怎么把这给忘记了!
“小主人不方便说名讳也好,能使将军让路,孟婆送舟的,必不是我们问得起的。劳烦您到阎王殿上,咱们的热茶香汤也不赖。”白无常笑道,眼睛只在楼安身上打转。
我只好硬了硬口气,装着恼火骂道:“我本就不愿意下来!都是因为坎札斯那个贫嘴的,在大主教前教唆非要我送到宫里去。扔一句话、招呼不打也没人来接!好容易几番折腾了下来又船又车的,随他时间长短,都是必须,便罢了,现在还要带上公堂去!都当我没事做,爱来你们这里玩耍呢!就把祭品药物都给了两位,帮我送过去完事!我不是闲人!也没心思受这闲气!”
京早和京道装着就要过来拉楼贺,楼安假意喝骂,阎铭一边忍着笑一边装着劝我,整个房子倒是闹腾地哄哄的,茄猫也配合着左右为难,倒是让黑白无常有些犹豫了,却仍然不走,站在门口默然了一阵,白无常道:“既然是到掌印大人那里去的。我们不好阻拦,恳请小主人给我们留个名号,我们就回去。”
我把脸一沉、叉着腰道:“我就偏不爱说!你要交差,便把祭品带去!慢慢地交!我派精灵回传了大主教让他告诉坎札斯!叫他上你们阎王殿要去!”
白无常话语一转:“我们耽搁了小主人心情,罪过很大,既然要到掌印大人那里,小神倒是熟路,送列位一程如何?”
“知道让主人心情不好,还不退去!”阎铭有些急了。
我冷笑道:“劳驾两位费心了!这可好的很呢!!!”又命楼安:“把大主教的精灵牌取来!”
白无常见我真的怒了,跟茄猫耳语几句,道:“小神斗大的胆子,也不该惹小主人生气,小主人息怒,小神这就告退。”
“急什么!替我见过了大主教,爱走路爱到殿堂,本小姐随你们怎么折腾!”我劈手夺过楼安手上的卡牌,白无常和黑无常相视一眼,默默地退出去了。
我就保持着那个拿着卡牌的姿势,定定地瞧着门口,直过了有十多分钟,我才松了一口气,京道乐了,也学着我打趣道:“行啊赤那烁,你演戏还真像那么回事!装锦镯府君装的有模有样!”
我把牌还给楼安,用力揉着我绷得快抽筋的脸部肌肉:“要是他们不走,我也没办法了。”
“怕什么,他们不走,兆儿继续~”楼贺笑道。
白也现身出来,低声道:“还是小心点,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演戏就演到底。”
京早也道:“怎么说也是活了几万年的鬼神,我们还是跟刚才一样的身份称呼吧。还真要到坎札斯那里才行了。我们让茄猫转转路吧,宁愿绕远一点,说不定半路他们就自动放弃了。”
大家都赞同,过了半个时辰,茄猫也过来跟我们说了要绕路的事情,大家不谋而合,让茄猫的夫君宁愿绕着路走。黑白无常果然还呆在车上,只是也在挨个儿盘查车上那些神志不清的魂魄妖怪们,我们只能步步小心,至少在他们下车之前,安分守己地仍然做护送祭品到坎札斯那里去的刁蛮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