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沈奕摇低了车窗，以让自己的声音可以传出去。
“实在是遗憾。”站在车前的修罗吹了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了他手里的狙击枪的枪口。
刚刚，他就是用那把枪又一次打爆了右车胎。
沈奕能够感觉到车子明显的右倾。
“我赢你了。”沈奕看着车子外的那一把把的枪，拖延着时间，思考着可能的机会。
修罗是明显的不讲规矩，反悔了。
沈奕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没有动手，不然至少还能换一个。
“你是赢我了，不过游戏规则改了，那就是你们一定要死。”修罗随手将手里的狙击枪扔在了地上，点起了一支烟，吸了一口，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说，“没办法，不然我老板要不高兴了，就不好玩了。”
“没得商量了？”阿mike同样在找着机会，但是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和沈奕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里有着无奈。
“有，有的商量。”修罗将烟叼在嘴上，抓了抓自己的飘逸的长发，露出了一个好商量的表情说，“呐，这样，看在刚刚你们没杀我的份上，给你们一分钟，说遗言吧，好不好？”
“好，好。”沈奕除了能说好，还能说什么。
但是一分钟，能做什么？
一分钟……
沈奕看着那些枪在四周围的光照耀下覆盖过来的影子，握紧了手里的枪，笑着说：“怎么样啊，阿mike，最后一分钟想说点什么？”
“我想想啊。”阿mike同样握紧了枪，也笑了起来，“孝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可我真没想到是今天啊，想不出啊，阿奕你呢？”
“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道啊。
沈奕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突然地就要面对死亡了，就算是刚刚和修罗对刀的时候，他都没想过。
所以，不如握紧枪吧。
多杀几个人，当垫背。
“其实……”阿mike深呼吸，“你说……”
“什么？”沈奕同样深呼吸。
开始倒计时。
一分钟，不多了。
“我儿子……”阿mike又露出那种不确定的神情，“到底是叫jacky呢，还是叫Jerry啊？”
“我觉得……”沈奕差点笑出来。
真的，他实在是没想到，这样的时刻……
这样的生命还剩下不知道多少秒的时刻，也许下一刻就是嘭嘭嘭嘭嘭嘭的子弹横飞着穿过身体的时刻。
他竟然还能在想着这样的问题。
真是……
“叫jacky啊。”沈奕打开了保险。
“可是……”阿mike也打开保险。
车头正对面的修罗伸起了一只手，五根手指。
倒数开始。
五。
四。
三。
二。
“我真的很喜欢Jerry啊。”阿mike用一种实话实说的语气叹息着。
在一之前。
在……
“嘭——”
枪声。
在最后的一之前。
在所有人都还在等待之前。
接着是……
“嘭嘭嘭——”连续不断的枪声在所有人还没有在上一枪的突兀中脱离出来之前，继续轰鸣。
这是……
沈奕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但是他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痛。
不是那些人抢先开枪，是……
“嘭——”沈奕没有功夫再去思考，他只知道，想活着，这就是机会。
比谁先反应过来开枪。
“嘭——”他又是一枪，将车窗外靠得最近的两个直接撂倒，同时身体干脆地向后一仰，压低了座椅，用来躲避可能的任何一边来得攻击。
而阿mike也不慢，同样开着枪压低了座椅和沈奕降到了一个水平线。
“自己人？”沈奕压抑着呼吸等待着下一波可能的机会。
“不知道。”阿mike压低着呼吸同样等待着机会。
但是机会一直没有来，外面的枪声始终没有停歇，嘭嘭嘭嘭嘭嘭地不断轰鸣着，同时不断有人体的倒地声和呻吟声传来。
似乎……
“叮铃——”又一颗弹壳落地。
然后是沉默。
很久的沉默，很长的沉默。
没有枪声再响起。
好像……
“结束了？”沈奕又倾听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起身。
起身的瞬间他将枪口直接对准了车头的位置，也就是修罗应该站立的地方。
但是他没有开枪。
不是因为修罗不在那了，修罗还在那，他在那站的好好的，他甚至还叼着那根烟，
沈奕甚至可以想象他在刚刚的那一场枪火风暴里，神色平静地一口一口抽着烟的拽样。
沈奕没开枪是因为他被吓到了。
被车子外面的景象——
一地的尸体，刚刚的那一群围着他们的枪全部倒地，没有一个幸免，那精准的落地位置，就像是站在那里让人一个一个像是定点靶那样干翻的一样。
“你来了。”修罗的嘴上的烟终于烧到了尽头，他摘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用一种平静的，完全没有一开始那些浮夸疯狂气息的口吻，在两把枪的枪口下，缓缓说。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句，你来了。
谁来了？
虽然他是看着沈奕他们说的，但是一定不是对着车里的两个人说的。
他是……
沈奕立马回过了头去。
背后，车后窗之外，车尾的不远处。
那些黑暗和亮光不断交错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
一个光头的男人，一个提着双枪，面容淡然地站立在满地的弹壳和硝烟里的光头男人。
他的光头上的那一条青龙在光影交错里显得齿牙狰狞。
青龙耀东。
荃湾最强。
他回来了。
“我来了。”耀东随手抛下了手里的两把重火力的枪，从那堆子弹壳里开始踏步。
他一步步走到沈奕的窗口，压低了脑袋说：“你们别动手，我跟他谈谈。”
“不是说不回来吗？”沈奕还记得那天他和鬼哥的对话。
耀东的态度可是坚决的很。
“我不来你们刚刚可就死了。”耀东笑着，难得的开了一句玩笑。
“谢谢啊。”阿mike真心道谢着放下了枪。
“其实。”耀东看了一眼四周，“这么多年了，难免想念的。”
他这样说着站了起来，朝着修罗一边走，一边说：“这些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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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状态，糟糕的文字，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效果。
不过也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