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妖娆眯眼,本能的出手反击,虽然此时她浑身每一个部位都在剧痛无比,肚中也不断传在翻搅,空空如也的胃部让她想呕吐,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冷?还有这身衣服!这头头发!她是长发没错,但也没长的这么夸张!
“开玩笑的吧?”沐妖娆喃喃自语,此时,她已经分不清是冷的颤抖还是惊讶的颤抖,总之她在颤抖,不断的颤抖。她记得他们找到了埋藏地下千年的赵佗墓,然后———
脑中一道白光闪过,记忆瞬间纷纷回笼,她中了箭!又被巨轮砸中,躺在血泊中!难道———她,死了?如此一想不禁浑身一阵抽搐,这里是地狱?不,不可能,哪怕她死了,头发也不可能变得这么长。
那么这些人又是什么人?排山倒海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她来不及想清楚,只见呆愣的婢女已经回神,此时正凶神恶煞的瞪着她,一声清脆的喝斥传来,“你个臭寡妇,竟敢伤二小姐,看我不扒了你皮!”
出声的正是妙菡,只见她呵斥着便要冲上来,沐妖娆眉眼一挑,伸掌紧紧掐住倒地抽搐的衣向雪,双臂猛然使力,她便被掐着颈项提起,双手被反剪在身后。
“我劝你们不要过来。”沐妖娆冷笑着拖着身边的人一步步后退,见有人竟妄想试图向前跨步,她便猛然收手,本就难以呼吸的衣向雪更是紫了一张脸。
“好,咱们不过去,有话好说,你伤了二小姐,你也活不了,何必为难咱们这些奴才呢?”刘大娘笑着拦住正要上前的几个奴婢,挑眉以话淡薄她的杀意。
只是她再精明怎么能精明得过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沐妖娆,只见她一双菱形杏眸里透出一丝冷意,毫无血色的唇瓣冷讽弯起,“这伤是你们打的吧?看来几位也没想让我活啊!”
淡淡的疑问句在几人耳里听来却是质问,只见几人面面相窥,却不知如何应答是好。
见她们如此沐妖娆心里算是明白了,现在她根本来不及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人本能的求生欲望占据了一切。
“这里是什么地方?说!”冷冷的嗓音,带有特别韵味喃喃低语,妖娆但不造作,让人不禁的心中一阵酥软。
衣向雪在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松开时憋红的脸得以缓和,她咽了口吐沫,润了润火辣的喉咙,狠毒的开口道:“臭寡妇,你最好———”
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只见她眸光倏然一冷,犹如无间地狱的戾气闪现,纤细布满大大小小伤害的指尖下一瞬紧紧抓住她的发根,用力向外一拉,再狠狠按住她的头向一旁的石柱撞去,只听“嘭”一声闷响,衣向雪紧紧贴住石柱的脸一股热辣的血蜿蜒流下,只见她将眼睛瞪的圆圆的,涣散的瞳孔蓦地收缩,还未发出尖锐的喊叫喉咙又被紧紧掐住。
她没能叫出,一旁的妙菡代替了她的主子,“啊———!”
沐妖娆冷冷一哼,唇边的笑容如这深冬的雪,只听她清浅的道:“看来你想让她死是吧!”说着手中的力道再次收紧,衣向雪顿时困难的张大嘴,双目更是有向上翻的趋势。
这种形势就连自诩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刘大娘也不禁暗自抹了把冷汗,其她几个婢女在刘大娘的示意下上前紧紧捂住妙菡的口,哆嗦的站在一旁不敢出声,何以眼前懦弱的寡妇竟变得这般骇人?
沐妖娆见形势渐渐被掌控手的力道也就跟着松开来些,“这是哪里?我最后问你一次,如果你想死就给我说那些没用的废话。”温和的笑,轻声的语,明明是该让人舒心的一切在她口里竟就变了味。
衣向雪愤怒的咽了口口水,嗓音却是哆嗦着道:“这里是将军府。”或许就连她自己也没能注意到她的嗓音正在颤抖,那里还有方才股子傲慢与狠厉之气。
“我是说这是什么朝代———”说出口沐妖娆自己先愣了,是啊!什么朝代,她一个明明应该死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
“......”衣向雪闻言像看怪物那般打量着她,这寡妇不会被打傻了吧?
“说不说!”沐妖娆见她一双眼尽盯着自己看,嵌着她脖子的手又有收紧的架势。
“这里是天旭国———”衣向雪再也顾不得许多,噼里啪啦把一堆自己知道的,应该说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说出来。
原来这个地方叫做“天旭”,国号是新改的,“天旭”原来叫做“天宁”天宁老皇帝圣元帝年老力衰,疾病缠身,前不久驾薨,临死前他本欲将帝位传给五皇子,却在一夕之间昭告天下立二皇子为储君,五皇子封王,新皇登基改年号为“太德”,国号为“天旭”,称德圣帝。
而她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将军府,府上的主人,也就是当朝车骑大将军--衣贡延。
这衣贡延共有五房夫人,其中四夫人逝世。
这将军大夫人乃是吏部尚书--古任卿之女,名唤古曼柔,据说其性格和蔼,自一次流产再不能受孕,便开始长伴青灯古佛,不理府内大小事,膝下无一子。
二夫人--杜访卉,都察院御史--杜鈞意之女,自大夫人不理世事后便开始接手府内大小事务,比起古曼柔,她就显得能干的多,在入府七年内连续产下一子两女,在衣贡延面前也较安分,但,背地里却是摆着大夫人的架子,欺压丫头奴才。
将军府大小姐--衣凌雪,二小姐--衣向雪,大少爷--衣钰轩,为二夫人所出。
三夫人--方雪秋,徐州知府--方冠良之女,她除了家事背景不如二夫人,所出之子却是远远胜过二夫人,方雪秋进府短短几年变为衣贡延产下两子,如今将军府唯一能和杜访卉抗衡的便是方雪秋。
二少爷--衣焰漪,三少爷--衣焰楼,便是三夫人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