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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江南烟雨

第二天,拂晓。

宋云天睡醒了,打起精神,恍惚一扫而光,鲤鱼打挺翻身地跳下床,稳当的站立在地,脱了已经撕开好几个口子的大袖衫里衣,光着膀子,活动活动四肢,练习半生不熟的搏击术,搏击以拳攻击对方,用身体及胳膊带动手攒出力量.考察了瞬间的爆发力,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两刻后,赵安敲门进来了,两手端着一盆水,看见主人宋云天‘哼哼哈哈’的打拳踢腿还酣畅淋漓的样子,差点打到自己,连忙后退到门口放下水盆,讶然道:“少爷,你……”

宋云天最后一脚劈在了锦木凳上,‘啪’的一下木凳四分五裂开来,后收功调息补气。

“啊!少,少……”赵安咋舌道:“你,你……”

“怎么,本少爷活动活动筋骨把你吓着了?”宋云甩了一头大汗,穿上了衣衫,喘了几口粗气,笑着说。

“何……何止是吓着了,小人这几天就像是在做梦还没醒。”赵安见主人回复‘正常’,提心吊胆的走到宋云天面前,道:“少爷,你这些拳脚功夫是跟谁学的,在家的时候从来没见你会这本领,每天大早去翰林院编修书籍,回到家里还是看书习字,纵然少爷想习武术也没那闲工夫啊?

“是吗?让本少爷帮你清醒清醒,如何?”宋云天压着指骨‘嘎吱嘎吱’作响,道。

“少爷,不用了,现在我清醒,我知道你是怎么会武术的了?”赵安见势不妙随即改口道。

“你知道?那你说道说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少爷不是爱好阅读书籍?常与我们下人说,要多读书,读多了书‘书中自会有黄金,书中有宝玉,书中有美人,书中有粮食,有车有房……”反正什么都有,我想书中也有武术秘籍,加上少爷你聪明过人,一看就学会了。”赵安灵机一动,说道。

擦,读书、武术,一个极静,一个极动,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亏你小子想得出来,没文化正可怕,以前的丢魂的主人把你小子活脱脱培养成了文不成武不就的下人,没办法,好在没登大雅之堂,不然,你这话一处定是满堂哄笑,你主人我这张脸往哪搁啊!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屋。出门无车毋须恨,书中有马多如簇。娶妻无媒毋须恨,书中有女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勤向窗前读六经。”宋云天给赵安上了一课:“这首诗是宋朝的真宗皇帝赵恒的写的《劝学诗》,不是说读多了书什么都能得到,是要我们做人不能懒惰,要勤奋好学,学习读书习字、练习拳脚功夫、还有你鞍前马后的伺候主人,只要不偷懒就是学习,读书教我们的是做人的道理,知道吗?”

“那你少爷的武术哪里学来的?”

“天生的,没办法,出门在外,一碰到歹人,你少爷我的功夫就使出来了,而且喜欢上了练功夫,一发不可收拾了。”宋云天谦言道。

“原来是这样的啊,从此以后,你是文才与武功同时具备的少爷,看谁敢敢欺负咱们。”赵安信以为真道。

“是的,本少爷文武全才,文能辩驳朝堂,武能上阵杀敌。”宋云天要让赵安彻底相信,佯作任意:“哈,哈……”

“对,太好了。”赵安端起了水盆,道:“少爷,看你满身是汗,洗把脸。”

“好。”宋云天微笑着,拿起水盆里的毛巾拧了个八分干的在脸上揩了揩,倒是真觉得舒畅了许多,把毛巾过水拧干,接着把上身的汗水擦干净了。

赵安道楼下端了一小碗盐水让宋云天漱漱口,洗漱完毕,宋云天从赵安的包袱里找了件换洗的黑褐色宽袖直裰,穿戴好,整了整衣冠,精气神十足。

“赵安,天亮了,你去看看司马相如她怎么样了?”

“少爷,妓女小翠给她涂了药,刚才我去取盐水的时候见她一瘸一拐地出了酒楼不知道去了哪里,小人拦都拦不住。”

“走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都能走了,我拦她的时候还骂我,要不是她有伤,说不定还会出手打我,还管她做什么。”赵安一脸委屈,抱不平道:“少爷对她仁至义尽,无须为她挂心。

“唉,罢了。”

宋云天、赵安下了楼,酒楼开门营业,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用餐,宋云天点了两碗阳春面,二人吃了个饱嗝,付了钱,赶往苏州府。

————————————————————

天乌蒙蒙,少时,似雾如烟的雨飘舞。

宋云天准备坐船,来到了码头边,船只停泊处,一只画舫楼船马上要南下行驶了,宋云天想搭个顺风船,赶在楼船离开之前上了船,赵安顺势而为的跟上去。

“你们上来作甚?快下去!”船上出现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缆绳,对宋云天、赵安两个面生的人突然上船很恼火道。

“船家,您这是要把船驶去哪里?”

“你们是干什么的?问这些做什么?”中年男人怀疑道。

“我们是赶往苏州府拜访亲友的,他是我仆从。”宋云天指了指赵安,微笑着拱了拱手道:“希望船家能捎上我们一路,船钱我们照付不少。”

“你是要去苏州府啊,我们也是要去苏州府,对不住您二位,我这不是客船,请你们下船。”

“就我们主仆二人,有何不可?我们付船钱,行了吧。”赵安从包袱里拿出一些银子,道。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这船上不方便。”

宋云天疑问道:“不方便?你说说,有何不方便之处?”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船是戏船,除了我一个男人,船上都是女戏子,我们是到各地方演出的戏班,我是这戏班的班主,所以你们去另雇他船吧。”中年男人为难道。

“你这是什么话?这船上有女人,我们就不能乘坐了?没道理,那你也是男人,如何不能一视同仁。”宋云天道。“我们又不是心怀不轨之徒,只是想乘一条大船平平安安的到达苏州府而已。”

“我是戏班的班主,戏班里有男有女,除了我,男戏子都是乘坐其他船只,不消说你们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班主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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