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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李斯的最后遗愿

李斯是秦国最为劳苦功高的功臣之一,但是在昏庸的秦二世治下,李斯却不是阴险的赵高的对手,最终被判处腰斩之刑。李斯这个严酷的法家人物,在辅佐秦始皇时也曾杀人无数,但直到死前,才发现自己在乡下的那种简单、纯朴的生活是多么值得留恋。

刑场上的哀叹

公元前208年,即秦二世当上皇帝的第二年七月的一天,咸阳城处死犯人的地方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都在议论着什么,其中夹杂着一些叹息声。不一会儿,兵丁押着死囚来到这里行刑。囚车里的犯人竟是帮助秦始皇建立秦朝,并帮助秦二世胡亥篡位的丞相李斯。李斯已经被长期的牢狱之灾折磨得不成人样,他身边还有他的二儿子陪同一起处死。

行刑的队伍来到之后,人群骚动起来。李斯这时才抬起无神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的老百姓,十分漠然。可当李斯抬头看到湛蓝湛蓝的天空时,却突然触动了他心底的回忆。李斯回过头来,怜惜地看着年龄还小的二儿子,不由长叹一口气,说:“孩子,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老家上蔡的时候么?那时候,我们父子三人一起牵了咱们家的大黄狗到田野里去打兔子,那时的天空也是这么蓝。现在,你哥哥已经战死沙场,你我二人却要含冤死于此地,再想回到老家去打猎,是不能够了呀!”说完之后,父子二人失声痛哭。随后,他们就被腰斩了。

赵高的谗言

李斯是怎样由开国的大功臣沦为阶下囚的,又是怎样走上刑场的呢?这还得从赵高说起。

沙丘政变后,赵高的权力急剧上升,并将开国大功臣李斯看作前进路上的一个障碍,处心积虑地想把李斯除掉。

一天,赵高正在朝中当值,前线来了战报。他开封一看,是说起义军在三川境内横行无阻,郡守李由龟缩城内,不予出击,三川有失守之虞。赵高看后,把信使打发走,沉吟良久,然后喜滋滋地进宫面圣去了。按理说城池失守,赵高应该恼火才对,怎么不怒反喜呢?这是因为李由是李斯的儿子,近些年来是青年将领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赵高若想扳倒李斯的话,不得不考虑李由的存在。现在如果三川失守,责在李由,赵高可藉此去掉一个劲敌。到皇宫后,秦二世正与妃子们厮混,见赵高进来,就问有何事。赵高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陛下,不好啦!”秦二世忙问:“何事惊慌?”赵高说:“三川行将失守!”秦二世长出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些事也需要来禀告寡人吗,你自己处置就行了。”赵高说:“不是这么简单。陛下可知三川为何行将失守?”秦二世不耐烦地说:“管他为什么,你去叫李丞相来。”“这可千万不能叫李丞相!”赵高故意做出惊慌的样子来,“三川之所以行将失守,是因为李由通敌,图谋不轨。”秦二世听后吃了一惊,“李由……这个名字好熟悉啊,这是谁?”秦二世感觉有些头痛。赵高把嘴凑到秦二世耳边说:“李由是李丞相的大儿子。”秦二世一听,当下便慌了神,说:“这可如何是好?”赵高回答说:“陛下不用急,臣自有办法,但这段时间望陛下不要见李丞相为好。”秦二世连连点头说:“不见他更好,我有些怕见他。可以派使者去三川查验李由通敌的实情。”赵高又对秦二世说:“天子之所以很尊贵,就是因为不轻易和大臣见面。如今陛下年纪轻,不一定什么事都懂。像现在这样天天和大臣们面对面地说话办事,难免有说错话的时候。万一在大臣面前露了短,还怎么让天下人觉得您尊贵呢?陛下不如就不要上朝了,您把朝廷上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我天天给您报告。陛下什么时候考虑好了,什么时候再做出决定。这样就不会再出差错,大臣们也不敢小瞧您,天下人都会认为您是圣明的皇上。”秦二世听了赵高的话,便不再上朝,天天躲在寝宫中,朝中大事都由赵高来决定。

接着,赵高又去见李斯,对他说:“最近关东的强盗很多,而陛下仍然征发老百姓去修建阿房宫,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总想劝谏陛下,但自己官儿太小,说了也没用。按说这是丞相应该做的事,您为什么不去劝劝陛下呢?”李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早就想对陛下谈及此事了,但陛下总不上朝,我见不到他啊。”赵高看李斯已经进入圈套,便假意说:“只要丞相愿意去劝说陛下,我也愿意为您效劳。等陛下有空的时候,我就派人来告诉您。”李斯听了非常高兴,哪里知道这是赵高设下的圈套。

赵高按计行事,每当秦二世与宫女们狎玩时,赵高便派人告诉李斯说:“现在陛下正闲着,请丞相快到宫中奏事。”李斯连忙带着几天来堆积的公文和各地州县的告急书信赶到皇宫,多次请求二世召见。二世一听李斯为了这些“小事”又来麻烦自己,十分恼怒。赵高趁机诬告李斯企图谋反,于是二世下令把李斯关进了监狱,由赵高负责审问。

李斯下狱

赵高在狱中对李斯百般折磨,李斯因为忍受不了毒刑拷打而被迫招供,承认自己和李由通敌谋反。可李斯一直觉得自己功劳大,且确实没有谋反之心,认为只要见到秦二世便能恢复自己的清白。于是,李斯给秦二世写了一封信,表明了自己的忠诚和功劳,要求查明事实,宽大处理。但这封信却被赵高截获。赵高怕李斯有机会对秦二世讲明实情,自己的阴谋不能得逞,便让几名心腹装扮成皇上派去的官员,轮番到监狱去审讯李斯,只要李斯说出实情,便加倍拷打。多次之后,吓得李斯不敢说实话了。后来秦二世派人去审查此案时,李斯以为又是赵高的人来试探自己,便没敢翻供,承认了自己通敌谋反。秦二世得知后非常高兴,说:“要是没有赵高,寡人差点就被李斯给骗了!”赵高私自篡改赴三川查验李由通敌的使者的报告,信口捏造了几条李斯父子通敌谋反的罪状,上报给秦二世。秦二世立刻就判了李斯死罪,一代名臣因为权欲之念,最终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历史词典

辉煌的秦代砖瓦

秦代砖瓦在历史上颇负盛名,其颜色青灰、质地坚硬、制作规整、浑厚朴实、形式多样的特点更是著称于世。秦代的砖有空心砖、条形砖、长方形砖、五角形砖、拐子砖、券砖等,一般为模制。空心砖大多是长方形,作二三级踏步用,纹饰有几何纹、龙纹、凤纹,也有素面。其余砖也各具特点。秦代的瓦有板瓦、筒瓦、瓦脊、瓦当等,而尤以瓦当著名。瓦当是中国古代建筑檐头筒瓦前的遮挡。瓦当有半圆和圆形两种,有素面的也有带纹饰的。其中带纹饰的又分有图案和图形瓦当两种。图案瓦当有动、植物图案、云纹、葵纹以及动、植物变形图案等。秦代砖瓦上常有文字,已发现的瓦当文字,多为小篆,有纯文字,也有文字与图案相结合两种类型。秦代砖瓦中的图案或文字对当时的地名、宫殿、官署、仓廪、陵墓、祠庙、苑囿的考订是很重要的依据,历来为学术界所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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