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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胡儿能唱琵琶篇

白居易是唐代灿若星辰的众多诗人中的一个,唐宣宗《吊白居易》诗说:“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可见白居易诗流传的广泛。白居易除了是一个著名的诗人以外,他也沉浮于宦海中,在全国各地都留下了动人的传说,最终以刑部尚书致仕。

长安米贵,居大不易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他生活的时代主要是建中、元和、长庆时期,是唐朝经过安史之乱,结束了它的极盛时期,而走向苦难动荡的时代。白居易在历史舞台上的出现,充满了传奇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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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中晚期,花卉业在一些大城市及其周边地区发展了起来。其中特别值得称道的是牡丹栽培的兴起和盆景的开始出现。牡丹的栽培大约始于武则天时期,后来受到唐玄宗的赏识,名声日盛,并逐渐影响到社会上,成了一时的名花。牡丹栽培尤以长安为盛,在诗人白居易的《买花》诗中云:“帝城春欲暮,喧喧车马度;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贵贱无常价,酬值看花数,灼灼百朵红,戋戋五束素……家家习为俗,人人迷不悟”,可以看出长安买花赏花的盛况。刘禹锡《赏牡丹》写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到了唐代后期,由于栽培技术、繁育方法的提高,牡丹的花型从原始的单瓣品种选育出了重瓣、半重瓣的品种。《杜阳杂编》中记载,穆宗在殿前种千叶牡丹,花始开时,香气袭人。一朵千叶,大而且红。

据说,大约在贞元三年(787),16岁的白居易带着自己的诗稿,到了首都长安。白居易想在首都通过达官显宦或知名之士的推荐,登上仕途,于是拿着自己的诗文去拜访当时的著名诗人顾况。顾况是宰相李泌的朋友,当时任著作郎,是一位颇有名望的老诗人。顾况看到这位不速之客的姓名有“居易”二字,便很诙谐地说:“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因为,此时正是朱叛乱之后,长安遭到很大的破坏。连年战争,到处闹粮荒,长安米价飞涨。可等顾况读到《赋得古原草送别》中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时,不禁大为惊奇,拍案称绝,马上改变语气,郑重地说:“能写出这样好的诗句,‘居’下去是不难的,刚才我是同你开开玩笑罢了。”从此,白居易的诗名大振。

敢言直谏

这次见面以后,顾况十分欣赏白居易的诗才,逢人就夸说白居易了不起,是少有的人才。一传十,十传百,白居易也就在长安出了名。不到几年,他考取了进士。宪宗听闻他的名气,马上提拔他做翰林学士,后来又派他担任左拾遗。白居易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十年之间,三登科第,名入众耳,迹升清贵”。

正当白居易以为皇恩浩荡,想要全力报答的时候,他的官运出现了转折。白居易耿直给他惹了无数的麻烦。有一次,白居易对唐宪宗派宠爱的宦官吐突承璀统领军队,当面提出激烈的批评意见,惹得宪宗十分不快。又有一次,淄青节度使李师道为魏徵的子孙赎宅,白居易知道以后对宪宗说:“魏徵是太宗朝的宰相,太宗曾经赐木材为其筑正室,表示对他的敬重。现在他的子孙衰落,家境贫穷,陛下应该为他们出钱赎宅,怎么能让李师道掠美呢?”这让宪宗很没面子。几次三番,唐宪宗对白居易的直谏反感极了,他对宰相李绛说:“白居易这个小子是我把他提拔起来的,他对我竟然如此无礼,真使我难以忍受!”

同时,白居易坚持正义,敢言直谏,也遭到了宦官和世族官僚集团的排斥和打击。元和十年(815)六月三日,长安城里发生了一起震动全国的事件。那天一大早,宰相武元衡上朝,刚刚走出靖安坊东门,就被一伙刺客杀死。同一时间,御史中丞裴度也在上朝的路上被刺客砍伤了头部。后来查明,刺客是举兵反抗朝廷的淄青节度使李师道派来的。事情发生后,京城大乱,人心惶惶,白居易对此满腔激愤,他认为这是朝廷的奇耻大辱,于是当天中午就向宪宗上书,主张缉拿凶手,以肃法纪。

排挤出朝

白居易的态度完全是忠于朝廷利益的,无可非难。但是,白居易当时只是宫官,按规定不能参与朝政。平日讨厌白居易的政敌群起而攻击他先于谏官上疏论事,这是藐视朝廷规矩的僭越行为。这些人还诬告白居易“有伤名教,不宜辅佐东宫”,造谣说白居易照顾母亲不周,致使母亲堕井而死。在宦官集团的群起攻讦下,白居易终于被排挤出了朝廷,贬官为江州司马。

江州之贬对白居易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从此以后,白居易着意于佛道,少问政治,但是他对于百姓的疾苦却时常牵挂在心头。元和十四年(819),白居易调赴忠州(今重庆忠县)做刺史。到忠州后不久,白居易就组织了一次官民酒会,会上按照当地人民风俗,把草席铺在地上,大家围坐一圈,用空心藤吸酒,姑娘们在鼓声伴奏下兴高采烈地跳舞。有些官员觉得同这些“蛮儿巴女”们如此娱乐,未免失了身份,可是白居易却劝这些来宾们应当尊重这种习俗,与民同乐。忠州人民后来为了纪念白居易,特意建了个“白公祠”。宝历元年(825),白居易任苏州刺史。苏州是东南惟一大郡。白居易到任后,整天忙于政事,无暇游山玩水,治理苏州才一年多,白居易就因为身体有病而罢郡。宝历二年(826)九月,他因病辞郡的消息一传开,百姓便成群结队地来挽留他,许多人痛哭流涕,还有些人跟着船追送了十几里不肯回去。白居易一心为民,赢得“苏州十万户,尽作婴儿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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