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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李雪夜袭蔡州

李雪夜袭蔡州是中国战争史上奇袭作战的成功战例。李利用隐晦风雪的天气,敢于孤军深入,攻敌不备,以少胜多。一夜之间,攻克蔡州,取得了淮西平叛作战的完全胜利。

藩镇割据

安史之乱是唐代由盛世走向衰亡的转折点,对于唐王朝而言,它的影响深远。安史之乱,唐王朝由统一集权走向分裂割据,由强盛走向衰落。藩镇军队的性质在此前后有了很大变化,由屏藩朝廷的国家军队一变而成为割据地方的军阀武装。在对安史降将如何处理的问题上,唐代宗姑息养奸,形成了“河朔三镇”和许多跋扈割据的藩镇。

这些节度使“自署文武将吏,不供贡赋”,所有“法令、官爵、甲兵、租赋、刑杀,皆自专之”,不接受唐朝政府命令。他们父子相承,兄终弟及,或军将自行拥立,事后胁迫中央承认,名义上是唐朝的藩镇,实际上是独立的小王国。

在淮西地区,李宝臣及其族侄李希烈相继担任节度使。李希烈更攻取汴州(今河南开封),自称楚帝,改元武成。这一时期,河朔三镇以及淄青、淮蔡各镇爆发了长达6年的大叛乱(建中二年至贞元二年,781~786),牵连在内的有成德节度使李惟岳,魏博节度使田悦,淄青节度使李纳,山南东道的梁崇义,淮西的李希烈,卢龙的朱滔,泾原的姚令言,朔方的李怀光等。这次叛乱中,泾原叛军竟攻入长安城,德宗仓皇出逃。而朱滔、王武俊、田悦、李纳4人甚至相约称王,并以朱滔为盟主。朱更称帝建元,虽然,叛乱最终以双方的妥协而平息,但藩镇的气焰更加嚣张。

淮西的李希烈被部将陈仙奇暗杀后,淮西归降了中央。李希列的部将吴少诚继而又攻杀陈仙奇,唐德宗无奈,就顺势拜吴少诚为申、蔡节度使。吴少诚死后,其义弟吴少阳杀吴少诚诸子,自为节度使,朝廷也只得认可。虽然唐王朝表面上仍然是统一的中央集权国家,其实已经分裂为各个由藩镇统治的诸侯王国,唐朝皇帝也只是周天子那样的天下共主罢了。

英主削藩

元和元年(806),唐宪宗即位。唐宪宗少年时即钦慕贞观、开元时期的政治局面,有志恢复,故即位后利用德宗以来积蓄的财力,重用主张裁抑藩镇的大臣杜黄裳、武元衡、李吉甫和裴度等人,坚决主张以军事手段讨平藩镇割据。宪宗是唐朝后期最有所作为的皇帝,被后人称为唐代的“中兴之主”。

元和元年,唐宪宗讨伐抗命的西川(今四川成都)节度副使刘,取得成功;同年,夏绥(今宁夏银川)留后杨惠琳拒绝承认朝廷任命的新节度使,宪宗又派兵讨斩之,使中央声威复振。元和二年(807),镇海(又名浙西,今江苏镇江)节度使李发动叛乱,也迅速被平定,使中央的威信重新树立于东南。元和八年春,经过大军数次征讨,魏博(今河北大名北)节度使田兴归附朝廷,历经4代、割据49年的魏博镇再次回到朝廷手中。

历史词典

唐蕃会盟碑

安史之乱以后的60多年,唐和吐蕃一直处于战争状态,致使唐朝失去大片土地,也使人民深受战争之苦。后来由于吐蕃发生内乱,国势渐渐衰落,因此无力再对唐发动进攻。长庆元年(821),吐蕃派专使要求会盟,表示和好的诚意,约定双方各守现在的边界,互不侵犯。会盟以后,穆宗派大理卿刘元鼎和论讷罗一同前往吐蕃。第二年四月,唐朝使者刘元鼎到达吐蕃逻些城(今拉萨),五月六日与吐蕃宰相笨阐布等大臣在逻些东哲堆园会盟。唐蕃会盟以后,双方信使往来频繁。为了表示永远和好的美好愿望,长庆三年(822),吐蕃在逻些城刻成《唐蕃会盟碑》。会盟碑高1丈4尺5寸(约4.8米),正面用汉、藏两种文字刻写着盟约全文,背面用藏文记述了吐蕃的起源、唐蕃会盟、和亲的经过和立碑的年月等。

元和九年(814),淮西节度使吴少阳死,其子吴元济匿不发丧,伪造吴少阳的表奏,请以自己为留后。朝廷不许,吴元济于是遣兵焚舞阳(今属河南)、叶县(今属河南),攻掠鲁山(今属河南)、襄城(今属河南)、阳翟(今属河南)等处,企图要挟朝廷。宪宗在主战派宰相李吉甫、武元衡及御史中丞裴度等支持下,发兵讨伐。当时河北藩镇中,成德(今河北正定)的王承宗、淄青(今山东青州)的李师道都暗中与吴元济勾结,出面为之请赦。因朝廷不许,李师道一方面遣人伪装盗贼,焚烧河阴(今河南荥阳东北)粮仓,企图破坏唐朝的军需供应;另一方面又派刺客入京刺杀武元衡,砍伤裴度(时李吉甫已死),企图打击主战派。但宪宗不为之所动,以裴度继武元衡为宰相,主持讨伐事宜。

蔡州之战

元和十二年(817),朝廷免去作战不力的前线主将袁滋的职务,以太子詹事李为唐随邓节度使。初来军前,李故意示弱,表示自己是懦弱无能之辈,只是来安定地方秩序,并无心去打吴元济。淮西叛军自认为曾连败唐军,非常轻视李,毫不戒备。

针对唐军接连败仗,将士畏战,缺乏必胜勇气和信心的情况,李慰问部属,存恤伤病,不事威严,初步稳定了军心。忠武军节度使李光颜率河阳、宣武、魏博、河东、忠武诸镇唐军渡过水,进至郾城(今属河南),大败淮西军,收复郾城。为此,吴元济急调蔡州守军主力增援部将董重质防守的洄曲(今河南商水西南)。淮西军的主力和精锐都被李光颜军所吸引,蔡州非常空虚。这时,力主武力削藩的宰相裴度自请赴前线督师,并奏请唐宪宗悉去诸道监军宦官,加强了军事的统一领导。而淮西地区连年交战,粮食缺乏,叛军军心动摇。

为进一步瓦解淮西军心,李厚待俘虏,大胆重用降将。淮西骁将丁士良、吴秀琳、李、李忠义等相继被俘后归降,唐军因之士气大振,连克多城,淮西将士降者络绎于道。李委任李为六院兵马使,执掌自己的亲兵卫队,并向降将诚恳地询问攻取蔡州之策。李等人为之感动,献计说:“吴元济的主力和精锐部队都在洄曲,防守蔡州的不过是些老弱残兵。如果乘虚直捣其城,出其不意,就可以一举擒获吴元济。”李深以为然,裴度也支持他们的设想。

十月初十日,李利用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命李等率精兵3000为前锋,自率中军、后军随后出发。李只说挥师向东,除个别将领外,全军上下都不知行军的目的地和部队的任务。东行60里后,唐军趁夜全歼张柴村守军,既防止了叛军烽燧报警,又截断了通往洄曲的道路,李这才宣布说,要直入蔡州夜袭吴元济。诸将闻说大惊失色,有人甚至说是中了李的奸计。但军令如山,众将只得率部向东南方向急进。此时夜深天寒,风雪大作,旌旗为之破裂,人马冻死者相望于道。但众人都畏惧李,无人敢于抗令。唐军强行军70里,终于抵达蔡州城边。近城处有鸡鸭池,李令士卒击打鸡鸭以掩盖行军声。自从淮西割据,唐军已有30余年未到蔡州城下,所以淮西军毫无戒备。四更时分,李等降将爬城开门,迎李率军入城。吴元济尚在梦中,浑然无知。

入城后,李派人慰抚洄曲守将董重质的家属,派董重质的儿子前去劝降。董重质看大势已去,就亲自赶到蔡州向李投降。此日,蔡州百姓助唐军攻打内城,吴元济投降。申、光二州及诸镇兵两万余人相继降唐,淮西平定。

经过唐宪宗君臣的努力,使全国的藩镇至少在名义上复归于大唐王朝的直接管辖之下,四分五裂的唐朝出现了暂时中兴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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