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维护系统已启动，ZERO—backup。。。载入中。。。”
“运算逻辑单元。。。完好！”
“数据存储单元。。。完好！”
“信息观测机能。。。完好！”
“武装附件。。。丢失！”
“动态机能。。。完好！”
“网络连接。。。已屏蔽！”
“检测到未注册的新程序。。。是否删除。。。稍后处理！”
一大堆绿色小字从零的下眼睑浮上来，迅速掠过眼球，化作数序碎片消失在脑海中。
零醒了。他缓缓地睁开眼，耀眼的白光极不友善地直射他的双眼，为了避免娇弱的感光元件受到损伤，他的身体立刻调节瞳孔紧缩，进入正常运作的动力核心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他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刺眼的光线，维和感却让这个动作终结在一半。
啊~这是谁做的好事？手臂无力的原因原来是这个……
零将目光从肩膀接点处收回，虽然几条接驳插口和传感器的缆线头裸露在外面，没有经过电压阻截，流通的能量还微微闪烁着电弧，但是光滑的插槽和绝缘器都说明他的胳膊不是被硬生生“砍下来”的。
怪不得攻击系统都被锁死了，看来是不希望我有任何的防御和攻击动作。不过把我的胳膊卸掉也做得太过头了，那可是我最值钱的家当！
零一皱眉，脸颊即刻被铁钳一样夹住并强制转了向。
“代码！”灯光的那一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这是哪里？”零问了句废话，不过他是故意。在他意识到有人强行中断他和织姬链接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做这种事情的只可能是那类人。此时的一个问题只为暂时转移对方的注意，好在等待回答的这段时间里，为自己争取更多对情况进行推测和分析的机会。
透过强烈的白炽灯，零的视线穿越过去落在对方胸口的银色警徽上，锁定，瞬间再次扫描周围。
——5个活动攻击体。（这个数字挤在这么小的房间里……）
——1个人类，4个机械“同类”，都全副武装。（V8估计能对付，我就只有被虐的份）
——200mm装甲隔离墙体。（没有穿甲弹，根本没法打透）
——全息监控系统。（监视完全没有死角啊，小动作看来是想都别想有）
——“神经”触发型警报装置。（这家伙以害怕估计就能报警了）
——电磁脉冲拦截装置。（这玩意儿更扯，对机械人来说和“神经毒气”一样）
被这么全方位的“款待”，这里和自己预估的情况完全吻合，零下了定论，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机械终结站”——琉都警署·机械支部。
左边墙上的“警备系统”已经显示为橙色，看来“戳瞎”主脑的任何一只“眼睛”，它都不会就那么放着不管。自己当初以为“黑掉”大楼的视频系统就能逃过去的想法真是幼稚的可怕。
“你是谁？”零继续他的把戏，同时眼神终于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切！敢让我先报大名的，这几年来你倒是第一个。”那个人类用略显阴郁的短促声音回答。“琉都警备总局，机械犯罪科·公共安全维护系统·德拉克特区·取证员·山德！妈的，让老子废了这么多口水！你这XX的废铁！报出你XX的程序安全代码！！！”
男人说的“浪费口水”的确是事实，因为他的漏风门牙让他在说话的时候口水四溅，看来和机械打交道让这家伙没少吃苦头。
“代码？……抱歉……”零轻轻拨弄了一下肩上有些散乱的银色头发，微微侧脸，有意无意的露出脖颈，恰好让对方看见最美的侧面。仅是一个环视，截然不同的气质立刻令这个爷们儿咽了口水。
抓紧这0.5秒的间隙零仔细扫描评估了“取证员”情况。眼前的人类男性看上去强壮，实际上却草包的要命，体脂比例严重超标，肌肉爆发力估计是中下，唯一能说配得上警备系统要求的应该是他的头脑，此时红外显示上他的大脑运算处于“忙碌”。墙角那几个稍微有点“硬”装备的机械人，智能系统一般，但电磁场强烈，武器级别应该A+！
一头跛羊带了一群蠢狼的搭配啊……零轻蔑的一瞥。
“代码什么的……也许是你们在移动我的过程中太粗暴，搞的我……失忆了……”
“只会卖脸的充气娃娃！”
结实的一拳招呼到脸上，零在最后一刻狠下心选择了不躲避。挺有分量的攻击让他脑海中响起伤害警报，同时力度让他即刻翻倒在地上。
“少跟我来这套，天使机械人。你以为我是你勾勾手指就能应付过去的笨蛋吗？看看这个！”
男人打开桌子上的电子屏幕，全息的影像出现。零很快就认出那个图像来自于机械铺外的监控器。当时间快进到织姬出现的时候，男人按下正常播放的按钮。很快织姬屠杀人类的画面显现了出来，接下来着整个图像就黑了。由于角度的问题，零的身影在织姬屠杀人类之后就再没有出现在图像当中。
“之后发生了什么？臭小子！那个机械人让你‘修好’她？然后呢？”男人一把将零拽起来，强迫着对上他野兽一般的愤怒面孔。然而“居高临下”这种能够给人类带来心理压力的姿势，对于机械人来说却没什么威慑的效果。零撇撇嘴打了个哈欠，任着对方扯着嗓子发泄愤怒的情绪。
“忘记了！”
“嘴巴倒是挺硬，不过你知道你是以什么罪名遭到逮捕吗？”男人终于意识到机械人并不吃人类的一套，所以冷静下来，开始改变交流策略。
“谋杀人类！！”他点上一支烟，贪婪的吮吸。“只要罪名成立，废品站将是你最后的归宿。但……我能帮你。”取证员山德，顿了顿关闭了审讯室的刺眼灯光，挥手支走所有的机械刑警，瞬间转身变成一个心平气和的“救赎者”。转换的如此之快，令零再次佩服人类的“善变”。
“我们需要登录你的记忆库，看看最后发生了什么，只要和你没有关系，你立刻就可以回家了。”
零露出一个笑容，但同时心里大喊糟糕。
怎么可能让那家伙登录记忆库？先不说那家伙为了取证会不会挖出“多余的事情”，首是“程序混合”就让他和真正的杀人凶手“合体”了，“织姬”杀人的全过程和手法都存在脑海中，再算上出现过无数次的“叛军”二字，还有织姬进入琉都执行任务字符的记录，不说加起来有多么震撼，揪出其中任何一条都够他被送进粉碎机......好几次。
这下子该怎么解释……
零继续保持沉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山德失去耐心。
“看来你是下定了决心与警方作对了。”男人叹了口气，仿佛很惋惜的起了身。“我真的是想帮助你，可惜这是你咎由自取。在你进废品站前，费切尔·里欧会多教你一个叫作‘后悔’的人类词汇。”
什么！！！
重重的关门声，零重复着刚才听到的一个名字，此时那个名字在他数据库警告栏里疯狂地闪烁。他不得不打开自己的信息检索系统，开始回忆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
——“费切尔·里欧”，信息检索开始……检索完毕，数据匹配度100%。
费切尔·李欧，所属部门：罗刹安保系统（FSD），罗刹集团安保中枢四级警备副指挥。
相关信息与备注：“‘罗刹’一般的男人..…下次再遇到这个家伙，就必须做好“屠魔”的准备，被仇恨侵蚀的人类会比一只发疯的狮子更加可怕。”
信息记录点：“罗刹”实验室。
零忽然顿住，“罗刹”实验室的警备副指挥官怎么会出现在警署里？下一刻的图像顿时让零一惊，费切尔那令人印象深刻的憎恨眼神即刻提醒零意识到自身即将遭遇的巨大危机。
这下糟糕了……人类的憎恨……那简直比致命的病毒还厉害。
当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与之前印象截然不同的形象出现在零的面前。没有笔挺的军服和锐利而锋芒毕露的眼神，费切尔一副研究员打扮，看上去还真有些技术人员的木讷感觉。他并没多说话，同时对于零没有表现出任何消极负面的情绪。
“天使机械人——零，琉都警署目前起诉你犯有‘谋杀人类’，‘破环公共安全’，‘窝藏叛军’等多项罪名，处于合法取证的需要，我要对你进行数据排查，请配合工作。”
费切尔说的不紧不慢，如同一个真正的执法者，本分的进行逻辑和程序都无可挑剔的工作。
之前预计的愤怒的恶鬼般的表情并没有出现。表现如此平和的费切尔一度让零心里一松，难道人类那个最奇特最伟大的大脑症状出现在费切尔身上了吗？零立刻将“健忘”这种人类特质描述的如梦如幻，同时心里充满感激戴德的情绪。
“我简单的描述一下程序，我……将会在你的身体里植入纳米机械人，那会强行读取你的记忆……这可能有点痛苦……但是……”
幽绿色的液体在针管中蠕动，那应该就是费切尔指的“纳米机械人”，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惧色，他知道那种犹如恶魔血液的“小家伙”只要轻轻触碰一下，就会将你啃噬至尸骨无存。
费切尔背着的身子，脸从微侧的角度中显露出来，阴影吞噬了他的瞳孔，邪恶的微笑终于肆虐在魔鬼的嘴角上。
“零，比你带给我的痛苦，我相信……这只是微不足道的蚊虫叮咬……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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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切尔：感谢“螺丝”让我能按时登场，同时帮作者求个收藏，那家伙今天就不出现了，已经彻底倒下。我会让她明天定时更新的，不管用什么手段，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