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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亦梦亦真

沈菲儿对于目前自己所处的地点很有些困惑,不大的房间四处密封着,看不到门,当然也没有窗,没有任何照明用具的室内却是明亮非常,转一圈,恩,什么都没有。

我怎么会在这里?菲儿很努力的回想着,记得之前天色将晚,她这一天什么都没做却觉得异常疲惫,所以早早的就上床找周公下棋去了……

想到这里,菲儿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是在做梦啊,难怪这儿除了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是自己的想象力太贫乏了吧,连梦里都这么单调,菲儿自嘲的想着。

思维转过一圈,菲儿下意识的双手环胸摆了个思想者的造型,这一动不要紧,菲儿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不正是晚上睡觉前换上的睡衣吗?做梦的时候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清晰无比的?菲儿愣住了。虽然不记得自己的梦境,但是所谓的梦不都是迷迷蒙蒙一片,看不清也看不明的吗?

这里显然与一般的梦境有所不同。

“欢迎来到试练空间。”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菲儿的思考,也将她处于半梦半醒间的头脑彻底唤醒了,菲儿抬起了头,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欢迎来到试练空间,如果您清醒了的话请您穿上我们为您准备的外衣。”

正当菲儿茫然四顾,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完全找不到除自己之外的物体时,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声音的内容却颇为诡异。整个房间一览无余,除了自己,哪里有其他的东西了?如果这是梦的话,果然自己的逻辑能力也有问题么……菲儿暗自腹诽。

极轻微的金属声在房间中响起,菲儿第一时间扭头看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然而,这一动作,眼前却出现了令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原本严丝合缝的光滑墙面上缓缓地裂开了一条线,线条逐渐变粗直到在墙面上开了一个大大的洞。

墙呢?墙呢?墙到哪里去了?明明肉眼看着是滑向边上的,结果四周的墙面完全没有任何改变!那么,墙呢?死哪儿去了!菲儿内心极度动摇,面上一片僵硬,果然是梦吧,这么不符合物理定律的事情现实中怎么会发生!

“请尽快穿上我们为您准备的外衣。重复一遍,请尽快穿上我们为您准备的外衣。”

还没等菲儿内心平复,之前遍寻不到出处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只是这次的声音里透露出来的催促之意令菲儿下意识的看向了墙里原先被她忽略了的部分。

那是挂得整整齐齐的一排衣服,颜色相同,从左到右衣摆依次加长,看上去很有层次感。菲儿走了过去,随手拿起一件看了看,白色,料子像是棉的,一点儿装饰都没有,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白大褂,就是白大褂不还有个口袋么,这件可是真真正正什么都没有。

菲儿还待仔细看看别的衣服与手上这件有没有什么不同,墙面又开始移动了,结果,不等她反应过来,一切又恢复成了她刚来时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菲儿的手里多了一件衣服。

“请试炼者穿上外衣接受试炼。”

指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一次,菲儿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试炼?”

话一说出口菲儿自己先呆了一下,果然,这里不是梦境,梦里是没有声音的,菲儿肯定。

那么,这里又是哪里?

“请试炼者穿上外衣接受试炼。”

如出一辙的声音令菲儿忍不住撇了撇嘴,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如此简单就得到答案的她看了看手里的“白大褂”,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略一犹豫,菲儿果断的选择了穿上衣服,穿“白大褂”总比穿着睡衣招摇过市的好,菲儿这样想着。

几乎是菲儿穿好衣服的下一刻,她面前的墙面上就开好了一道门,悄无声息地,菲儿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这道门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面对这样的景象,菲儿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惊异,她只是在门的四周溜了一圈便不再关注,反而是紧紧地盯着那洞开的大门,仿佛那里面有着什么噬人的怪物。

从房间里看不到门后的景象,门明明开着,却好似蒙了一层纱一般看不真切。

对于那催促的声音充耳不闻,菲儿略一犹豫,继而深吸了口气,举步朝大门走去。

——————————————————————————————————————————————

一步踏出,场景骤然改变,回头,身后的门已然消失无踪。

菲儿举目看去,眼前是一个非常大的广场,一眼望去,广场中央站着许多的人,都和她一样穿着“白大褂”,在她的身边时不时地会突然出现一道闪着微光的门户,片刻后,门里就会走出一个和她一样身穿“白大褂”之人,而门也会在这个人走出的同一时间消失。

菲儿的脑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各种诡异的猜想,什么邪教聚会啦,什么邪恶祭祀啦,什么外星洗脑啦,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菲儿看着四周满满的人群,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孤立无援,就好像那些行走着、静止着的人们都是毫无生命的木偶一般,整个世界都暗淡下来,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这样的感受让菲儿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飞散开来,而当她正天马行空魂游天外之时,突然,一副画面闪过脑海。

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平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从空中看下来,每个人之间都隔着差不多一米的距离。

菲儿还待细看,画面却毫无预兆地消失了,就像它毫无预兆地出现,而此时的菲儿却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画面中的人全部穿着“白大褂”!

菲儿往四下里张望了下,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广场靠中间的位置,而在她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广场周围的空地几乎被填满了,现在的广场几乎与刚才自己看到的画面中的平台一模一样!

菲儿来不及细想,一道冷冰冰呆板板的电子音在头顶响起:

“欢迎来到试炼空间,人数到齐,觉醒开始。”

话音未落,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广场上的人一个个地包裹进柔和的光圈里,菲儿恍然,难怪要留一米的空间,原来是为了让每道光芒对应一个人不至于重叠啊。

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光圈包裹个正着,菲儿发现,光圈里非常的舒适,暖阳阳地让人昏昏欲睡。

菲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再伸了个懒腰,回过神来的她惊骇地发现,这么大的空间里只有自己刚才发出的哈欠声,其他时间都安静异常。

菲儿赶忙抬头四顾,结果却令她失望非常,在她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好似睡着了般双眼紧闭,有些人的面目严肃,还有些人的嘴角竟然挂着甜甜的微笑,看得她一阵毛骨悚然。

再远的地方菲儿看不见,但就整个空间针落可闻的安静就足以说明情况离她的猜想相去不远,这个空间里,醒着的人,除了她,寥寥无几。

菲儿并不确定除了自己之外是否还有人清醒着,然而,看着周围一圈的“睡美人”,她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她要离开。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菲儿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光圈照射的范围,在光圈里,她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一旦她想出去,看似无形无迹的光便会变成一道屏障阻碍她的行动。

活化石,菲儿被脑海里蹦出的词吓了一大跳,可不是吗,周围那昏睡着一动不动的人们看起来不就像是一个个被封在光圈里的活化石吗,更何况,这些光芒还是金色的,远远看去,本是透射性的光芒却有着异样的质感,让人错以为是实体的某种晶石。

被固定在晶石之中的活物,不是化石是什么?再说,哪有人睡着了还能站着的?

菲儿彻底被自己的联想shock到了,她再也不敢闭上眼睛,哪怕在光线的照射下她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瞌睡,但是,心有顾虑的她还是坚持着,坚持着,直到终于,她的眼帘抵不住强大的困意,不受控制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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