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多星期,卡卡与夏尔关于改造魔偶胖圆的研究还在胶着状态,华德他们策划的诗歌沙龙已经一切准备就绪,今晚就要举行了。
贵族之间常常举办舞会,以此消遣娱乐,但参加舞会的人物通常只限定于主人熟悉的交友圈,多半也是贵族与官员,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交际和品酒炫富,有着言论上的束缚。
沙龙则通常由贵妇人举办,或在某间咖啡酒吧或在其私邸,三三两两的沙发随意摆放,客人与主人都十分随意,参加沙龙的多半是艺术家、学者、以及在某方面有杰出成就的人员,沙龙主持者常常是比较聪明机智,热爱文学的美丽女子,她们周旋在被她们邀请来的宾客中间,与他们谈论诗歌、艺术、政治,无所拘束,许多新鲜的东西新的作品也来自于此。
沙龙的影响力虽然难以抵达上层贵族中间,也不被正统的贵族认可,但流传极快,稍有新动向还是很容易进入世人的耳中,有个别有才学姿色的妓女,就是凭此出名。
华德他们举办的诗歌交流沙龙,除了邀请吟游诗人外,也邀请了一部分比较容易接触到的艺术家和落魄的政治家,但都不算什么重量级的人物,毕竟他们来这座城市不久,并无多少身份和人气,地点就在他们入住的酒店内一个宴会厅内。
宴会厅里此时已经备好了冷饮和座位,魔法照光也被调到微暗,适合人们放松的程度,并且摆满了今日刚刚采摘来的月季,所费不菲。
到得晚间七点整,获得邀请的宾客开始入场。卡卡与珍妮扮作迎宾的女侍,一身仆装,十分的小人物,满脸硬挤出来的假笑伫在门口。
明明是衣着寒酸的流浪诗人、落魄艺术家,可对着卡卡与珍妮殷勤的假笑,还是一脸趾高气扬的架势,对她们看都不正眼看一眼,叫她两十分的自卑。
奥丽薇娅、奥菲丽娅两姐妹则做起了服务员,负责端茶送水的活,也是十分的不爽。做佣兵久了,就有几分散漫松怠,一下子叫她们低下姿态,还是选美失败的服务员,那个态度真是有够粗暴,可是那些流浪诗人、落魄艺术家还是不拿正眼看她们的,自然不受她两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态度影响,白粗暴一把而已。
到得晚间八点,华德才一身华丽的晚礼服,在范伦娜团长和费曼宁夫人的搀扶下姗姗来迟。
他,她一出场,立即博得一地的倒吸气声,叫场内所有的男人移不开目光。
金褐色的长发被一只镶嵌钻石的银冠(租的)松松挽住,纤长的身上紧紧裹着一件碧青色大蓬蓬裙,胸部高高耸起(里面是两只柚子),最迷人的是她浅银色的眸子,如同夏夜的星河,神秘飘渺,引人想去探寻,高贵又性感。
“我眼睛闭得最紧,看得最明亮。
它们原来整天看见无味的东西。
而今我想入睡,在梦中向你凝望。
幽暗的火焰,于暗地里放射幽辉!
你的影子即能叫黑暗放光明。
对我闭上的眼照耀得如此辉煌。
你的影子即可形成这样的美景,
在清明的白天里定有更清明的光!
我的眼睛,我说,我会感到多么幸运。
若能够凝望你在光天华日之下。
天天都望是黑夜一直看见你,
夜夜是白天当好梦把你显示!”
当即既有一个满脸胡子拉杂的中年大叔,闭上双眼,深情赫赫地吟唱开来。
卡卡和珍妮做完迎宾的活,也加入端茶送水的行列,此时颇闲,听了那位中年大叔的诗作,便与珍妮絮絮私语:“那人是瞎子吗?为什么总是黑啊黑啊?!”
“我们刚刚迎进来的人没有瞎子!”珍妮十分肯定地回答她,继而又道:“华德会不是想起鸡皮疙瘩?一个男人被一个男人天天都想看见?呕。”
两个一起做了个窃喜表情,去看华德,华德被团长和费曼宁夫人一左一右的架着,动弹不得加一脸的面无表情,连脖子都被晚礼服的衣领紧紧包住,有没有起鸡皮疙瘩是难以看出了。
文人相亲又爱斗,那位胡子满脸的大叔一念完他的示爱诗,立即有一个面白眼睛小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小眼睛在眼皮缝里闪着光看着华德,浓情蜜调的喊道:“我的心灵我的一切,我都愿你拿去,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让我能看到你。”
“在我的身上,没有不曾被你征服的东西。你夺去了他的生命,也就将它的死亡携去,但愿你将我带去,只求你给我留下一双眼睛,让我能看到你!”
这边这个小眼睛的年轻男子刚对华德痴痴表达完真心,又有一个满头白发,但衣着考究的绅士样的老头走到华德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柔夷,激动的叫:“我将永记得这美妙的瞬间,在我的眼前出现了的你。”
“有如昙花一现之幻影,
有如纯洁美丽之天使。
在那无望的忧愁折磨中,
在那喧闹的浮华生活困扰中,
我的眼前出现了你那温柔的倩影,
我的梦里将有了你光辉的可爱。
哪怕许多年过去,我化为枯骨,
你这明媚的形象,也能叫**悸动。
我在穷乡僻壤,在被囚禁的阴暗生活中,
我的日子就只是这样静悄悄地流逝,
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感。
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
这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之幻影,
有如纯洁美丽之天使,
我的心在狂喜的跳跃,
心中的一切全部在苏醒,
有了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
有了生命,有了眼泪,有了爱情。”
华德使劲的抽啊抽手,每次张开嘴想说话,立即收获范伦娜团长的回旋掐扭,他毕竟是男儿身,就算喉结被高高的衣领遮住,一说话还是会露陷,自然不会肯让他开口。再也保持不住淡然的模样,满面的痛苦之色。
可怜的华德,本意是想在沙龙之中跟所有的诗人斗诗,叱咤全场(他自己也有混入这些诗人当中吟诗,必被扔鞋逐出去的觉悟,才想扮成美女,以此吸引注意和得到忍让,好能发表完诗篇。)却不料范伦娜团长根本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只是要让他当个花瓶而已,辛苦准备的诗篇不得发表也就算了,还要被同性的男人吃豆腐示爱,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绝色美人陷入为难,露出了痛苦之色,被自己以外的男人冒犯,于是立即掀起了场内其他男人的怜香惜玉之心,尤其以之前的胡子拉杂中年人与小眼睛年轻男子最为激动。
他们高喊着:“放开仙子的玉手!”冲上来讲热泪盈眶死摸抓华德双手不放的老头楸了下去,并且用脚使劲地踹那老头,趁他们三个斗成一团之际,立即有其他男子围到华德面前,对着她(他)吟唱起情诗,大献起殷勤。
“我看见华德刚刚好像被一个男的摸了屁股?!他一定很想死!”珍妮醋意十足地朝卡卡说。
“这些所谓的诗人个个都长得歪瓜裂枣,还很猥琐,只有夏尔学长是最好的!”卡卡也有点醋味,做为女人看着一个男人装作女人之后居然被如此热烈追逐,真的很伤自尊。
此时,夏尔正在他的房间继续进行关于魔偶的改造研究,不在这个会场内,否则,否则卡卡可不敢跟珍妮说学长是最好的话,两人经过上次的谈话后,就陷入了一种僵闷之中,卡卡很明显的感觉到,夏尔在躲着她,这虽在预期之内,依然令她很难过。
这也是她没有跟他一起呆在房间研究,而是跑来跟珍妮一起打杂的缘故。
“活该!叫他一个男人也来跟我们抢美女的待遇!不过,这个沙龙应该算是成功了,刚刚那三首诗就足以使华德的艳名传遍力诺城,必能引吸血蝙蝠上钩。”奥菲丽娅一脸的幸灾乐祸。
“那我们赶紧筹备下一次的沙龙!”奥丽薇娅摩拳擦掌迫不及待。
于是珍妮、奥菲丽娅、卡卡、奥丽薇娅四个凑在一块开始商量下次的沙龙,可怜的华德继续在团长与费曼宁夫人的夹持威逼下,被淹没在一众流浪诗人、落魄艺术家的赞美献殷勤之中,欲哭无泪。
容貌并不算差的范伦娜团长与费曼宁夫人沦为了陪衬的绿叶,自然是不会为他解围的,不知不觉中,华德已经变成了明星佣兵团所有女人的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