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你别关顾着聊天啊,阿姨和你说了那么久,就是陪聊你也要光顾光顾阿姨的生意不是。”阿姨一脸笑意,使劲把衣服往我怀里推。
“额,就是”我拍拍额头,恍然大悟样“怎么说着说着就忘了正事”我匆匆扫了一眼怀中的衣服,挑了两件看起来没那么花俏的衣服,找了许久,奇怪这家店怎么没镜子。
“小妹妹,那边有换衣服的地方,你去试试”阿姨指向店里的一角。
“怎么在那么隐蔽的地方啊,要不是您说还真不知道这里还有房间。”那个换衣间与整个店面颜色相似,乍看就像店里的一道墙。
阿姨笑呵呵的搓搓手“这不是节约资源嘛,国家一个劲的提倡,咱不得配合国家工作。”
我对阿姨的歪理不置可否,打开换衣间的门,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我赶紧捏紧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阿姨,这什么味啊?这么臭。”
阿姨用手不住给我扇风,帮我赶走臭味,一个劲的赔礼道歉“这不是下水道堵了嘛,修水管的死鬼怎么叫都不来,小妹妹,你克服克服,别关键时刻打退堂鼓啊,阿姨今天第一单生意可就看你了。”
我放下手,看了看阿姨殷勤的脸孔,算了,这味闻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的,进去关上门,幸亏换衣间里面只是臭,并没有恶心的污水。
我把衣服脱下来,挂在钉勾上,一个不留神衣服掉在了地上,我纳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伙头这么晕,该不会是那下水道的臭气有什么有害物质不成。
迅速穿好衣服,把手放在门把上,只是无论怎么使劲就是掰不了。
“开门啊··”明明心里急得要死,喉咙就是发不出声。
“可恶!”不服气的继续捶门,慢慢的思维好像飘散在空中,身体上的气力也在流失,眼前逐渐黑了下来。
呵!看来,这次真的押对宝了。
“你醒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周围昏暗一片,挣扎的就想坐起来。
“你躺好呗,药劲没那么快散的”我仰起头,看见几个女孩子围坐在我身边,一个人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垫在我的脑袋下。
脑袋下还是硬邦邦的,不过垫高了些,那股难受劲就没这么明显了,这份体贴的心意让我想起了滋月她们,要是当初她们没走,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孤单了。
“谢谢你”我对那个给我垫子的女孩道谢。
“没什么,就是些桔梗,你凑合凑合用”那个女孩子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就算视线不光亮,也感觉的到那个人在害羞。
“可以拉我起来吗?”全身软绵绵的,怎么都使不上劲,也不知那帮人用的是什么药物。
“还是躺着吧,我们也是过来人,你听劝,没个3、4天是不会好的”另一个较低沉的女声说道。
我侧着身看了下附近,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令人费解的是,我们这边动静不小,她们一个个却都对我们视而不见。。
“这是哪里?”除了人,四周就只有高高的墙壁,一扇方形窗户传递着房间里全部的光线,就像以前书里看到过的“渣滓洞”。
“谁知道,进来那么久了就没见个“会说话的””听声音是围着我几个中还没说过话的女生。
“你是哪里的人?”给我垫子的女孩操着一口F省口音问道。
“我是A市的,你们呢,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三人噤声,似乎不想谈论这个。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还是冒犯你们了”我仔细打量她们的表情,希望从中得到些线索。
“有什么忌讳的,婆婆妈妈,还不就是想开开眼界,被人给骗了,真是打嬴的给鹰啄了眼。”低沉声音女孩无所谓的调调。
“难道也是进惠民百货买东西时被人给下药了不成?”我根据自己的切身经历推测,非常肯定惠民百货就是这次犯罪行为的第一现场。
“买什么东西,是去唱卡拉OK中招的啦”低沉声音对自己竟会中这小伎俩感到非常羞耻,未了,嚷嚷道“进都进来了,还有什么好问的,老老实实呆着呗。”
我对她的说法感到非常吃惊“你不想逃出去吗?”
“嘘!”塞垫子的女孩马上用手堵住我的嘴巴,靠近我悄悄的说“赶紧别再说这样的话,要是被人听到了,会被打的,还会被关到别的房间,那个屋子肯定好恐怖、天天都有人大喊大叫。”
“不要走”我捉住这个女孩的衣领把她再带到身前,低声问“是不是有很多人给带到别的房间去了?”
那女孩点点头“我们刚来那会大家都闹得很凶,还有几个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大学生还带头想跑,原本计划好好的,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就被捉了回来,他们还把原来关在这里的人带了一些出去。”
我迫不及待的问“是不是给关进别的房间了?”
女孩畏缩的把脖子缩进衣服里“嗯,当着大家面带走的,当天夜里就有听到惨叫声。”
“你知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无法相信那些坚强、聪明的女孩就因为这宗肮脏的犯罪行为而死去,我怀着一丝希望问。
“应该吧”女孩不太确定的到。
这种模糊不清的答案令人十分费解,我急切的追问“什么叫应该,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死了,说清楚。”
过于严厉的口气似乎吓到了这女孩,一旁坐着的低沉女声不屑的对我吼“活个鬼,你以为谁啊你,毛病。”拉过赛垫子的女孩,带到另一个角落。
“你跟过来干什么,我们可不伺候”低沉女孩怒气未消。
我拉拉她的胳膊摇晃“姐姐,你别生气,我跟你赔不是,我刚才只是急了点。”
“急什么劲,进了来还不知道见不见得着明天的太阳,你自己放聪明点就好了,别人的死活要你操心。”赛垫子的女孩摇摇低沉声音女孩的身子,示意她别再说了,低沉女孩视若无睹,继续说教。
“秀,够了吧,一个小孩子,你对人不依不饶算不了英雄好汉”一直没开口的第四个人终于发了话。
秀似乎对那人有些畏惧,咂咂嘴,拉过赛垫子的女孩径自窝到一边。
我朝她走去,观察她年纪并不是很大,也就20上下,不过难得长的极其标志,无形之总散发着一种令人折服的气质。
“您好,可以告诉我最后那些大学生怎么样了吗?”直觉这个气质女王肯定会知道一些内幕。
女王眼神迷离,漫不经心的看着周围“还活着,不过和死差不多吧。”
心就像针扎一样难受,原来悲剧发生的时间那么早。
“你还好吧”女王口气竟掺杂了点关心。
“我···”一开口,咸咸的味道蔓延开在味蕾中,原来刚才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你只要乖点,别闹事,就没人会难为你的”女王接着说道,忽然觉得今天说的话似乎太多了,撇开头,继续发呆。
就算外表如此冷漠的女孩子都会关心、安慰人,打量四周那些表情麻木的孩子,明明是豆蔻年华,本应是最完美的年纪,却要被迫关进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每天担惊受怕。
眼眶逐渐朦胧,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些孩子带出去。
小山、月亮、清清、粒粒,原谅我伤了你们,但是我又怎么可以明知道有人正在受苦,却独自享受自己那份偷来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