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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昊天有点心动，人生的机遇往往就是一个平台，他也想有一个体面的工作。
想想工作的餐馆，他又有些犹豫，不是什么归属感，仅仅因为那简简单单的氛围——颇具戏剧性的餐馆，老板是一个未婚小伙子，人长得有点小帅，半年前招聘老婆，对象就是“旗下”两个女服务员，两个月前尘埃落定，圆脸的女孩儿一跃而成为老板娘，瓜子脸的那个辞了职。
女人的上位有时候真的很简单。
餐馆里一共就五个人，老板、老板娘两口子、一个大厨、一个杂役，还有龙昊天这个“跑堂”的伙计，各司其职而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至于接受女人施设以至于有“吃软饭”之嫌的大男子心理，龙昊天有也没有。
没有实力就没有真正的尊严。
“看你犹豫不决的样子好像人家要害你似的。”梦菲嗔道。
龙昊天挠挠头：“我考虑一下吧。”
梦菲无语，他觉得龙昊天是偷偷喜欢她的，可男人怎能这般胆小？
龙昊天要回餐馆，琪琪要跟着，梦菲也打算见一见餐馆的老板，她想看一看新时代的“周扒皮”长什么样。龙昊天没敢答应，他一个送外卖的都带俩“小蜜”，说出去忒不像话。
“姐姐，你们公司不是需要法语翻译么，我给你介绍个人才。”
龙昊天离去，梦菲掏出手机给姐姐打了个电话。林梦菲的姐姐叫林梦露，管理型的女强人，目前执掌林氏明珠集团。
“小妹，你想提前到公司实习了？姐姐认可你的能力。”
“不是啦！”梦菲拉长着声音以掩饰自己娇羞，林大美女是很骄傲的，要是让姐姐知道她倒追男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就是偶尔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很有能力的，法语说的比我还要流利呢。”
“很有能力？京大的研究生？”
梦菲说不是。
“哈佛？”
“……”
“剑桥？”
梦菲辩解的说：“姐姐，你总不能以学历看待学力啊，一个人的能力不是那一张毕业证能决定的。”
“小妹，你说的没错，一个人的能力的确不是一张毕业证能决定的，可连一张毕业证都弄不来，你又怎能证明他有能力？”
“你这是强词夺理。”
“好了小妹，姐姐很忙，没工夫跟你拌嘴。”
“姐姐，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嘛，他真的很优秀的。”
一家大型集团公司养几个闲人，这种情况很普遍，林梦露很反感这种事情。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明珠集团岂能例外？她虽是公司总裁，董事会的其他元老塞个人进来也不好过分干涉，她自己却不想破这个例。
如果父母相求，她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妹妹不一样。
“他是国内哪所学校毕业？有过什么工作经验？”
梦菲有点心虚，“没哪个学校毕业，他现在做服务行业，真的很辛苦，都一点半了还没有吃午饭呢。”
“小妹，你跟姐姐逗着玩呢？你把愚人节记错日子……”
林梦露话没说完，妹妹已经挂断了电话，隔着听筒她似乎都能听到妹妹的恼怒。服务行业？小妹什么时候有这种朋友？她突然记起零星的听父母谈起小妹似乎对一个送外卖的有了好感，对于这种事情，她不喜欢干涉也不想干涉，只希望妹妹能够幸福。想到这儿，幸福却触动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撕心裂肺的痛苦刺激着她的身心。握着手机的手指有些发白，她沉思的看着刚刚的通话记录。
“老处女都是变态。”
林梦菲愤愤的挂断了电话嘟囔道，她看了看身边的琪琪，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梦菲拿起电话竟是姐姐打来的，她嘴角微微上翘，隔了好半天才按下了接听键。
“林总不是很忙吗？小女子可不敢耽搁您的时间。”
“小妹，跟姐姐记仇呢？”
林梦菲口称哪敢，可她真的记仇了。
“明天上午九点，你让他来我办公室，我给他一个机会。”
梦菲愣了片刻，心中的不快烟消云散，他说：“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妹妹破涕为笑，姐姐悄悄拭去黑框眼睛下的眼泪。
晚餐时分，龙昊天三人坐在京大的食堂三楼，食堂里人很多，男男女女成双成对。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可替你联系好了，你明天上午九点去面试。”
龙昊天没有说话，他头扭向一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琪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旁边餐桌上摆好了饭菜，餐桌旁边是一对男女却没有吃，女的靠在男的怀里，嘟着嘴凑了过去。小丫头面红耳赤，小心肝怦怦直跳，心说真是羞死人了。捂着眼睛从指缝中看着，她又忍不住沉思：“吃饭前要先亲嘴，这是什么仪式？”
梦菲也看过去，纤指掐着龙昊天的胳膊，她啐了一口“下流”。只不知她这声“下流”指旁边的男女还是说龙昊天该非礼勿视。
“我现在也算失业了。”
“你同意了？”
龙昊天点点头说：“老板、老板娘回老家结婚，小餐馆歇业，要开业得明年了。”
三人吃完晚餐，林梦菲问龙昊天有没有正装，龙昊天摇头，她提议去买衣服。
“我想自己买。”
梦菲心中的欢喜骤减，沉默半晌，她问了一句：“有必要吗？你真的这般见外？”
龙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梦菲帮忙介绍工作，他心里万分承情，岂能再让她帮忙买衣服？他是男人，虽然混的落魄，可也想尽可能的维护那少的可怜的自尊。
吃软饭不是一种罪，龙昊天不想自我解嘲的当成本领。
欧式风情区不是龙昊天可以消费的地方，他选择了京大旁边的大型超市。三人走路过去，琪琪居中，梦菲二人分别在她两侧，尽管语言不通，她驴唇不对马嘴的跟她聊了一路，一句话也没跟龙昊天说。
龙昊天想到了很经典的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
死了才要面子而活着受罪，龙昊天选择了前者。想着想着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龙昊天先生么？我是张国斌。”
“你是？”龙昊天不记得记忆中存储了这样一个男人。
“那天在警局……”
“是你！”
一个“是你”，一个“你是”，截然不同的意义以及截然不同的态度。
“能跟你谈谈吗？”
“没兴趣！”
梦菲关注的看着他，龙昊天举了举手机说：“一个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