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医生说我没什么事,可以出院了。我的心情立时晴朗起来,终于可以摆脱这一个星期来的诡异气氛。
季澜曦每天都会来看我,时不时的会带些好玩的东西来给我解闷,还给我买我最喜欢的食物。所以我也乐得他每天都来。席泽卿偶尔有重要的事就出去一下,但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更夸张的是,我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把所有的工作都搬到医院来了,连着艾朵小姐也不能幸免的每天都得来医院报到。
我原本是想从季澜曦那里知道一些关于我过去的事情,但每一次我们坐在一起说话,席泽卿就会过来破坏,不知道为什么,席泽卿好像很不希望我跟季澜曦接触,他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我支开,或者让艾朵小姐拉着季澜曦出去买东西。而他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的就引起了大家的疑问。有一次艾朵在洗手间偷偷问我,席泽卿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当时我还不太明白有意思是什么意思,艾朵还耻笑我没文化。等我明白过来,我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坚决的的否认了她这个设想。艾朵将信将疑的盯着我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有没有必要那么肯定啊。”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艾朵小姐又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其实席泽卿非常讨厌他这个弟弟。我无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好不好。艾朵看到我不认同的目光,不服气的说席泽卿就是太讨厌他这个弟弟,所以只要他弟弟想做什么,在意什么他都会去破坏。她说看季澜曦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所以席泽卿才会阻止我和季澜曦接触。我立马又摇头否决了她的这个假设,席泽卿看上去像那么不理智的人吗?而且这个行为只会说明席泽卿心里有点问题好不好。艾朵看着我写在纸上的字,愣了半天,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还挺有道理的。之后我和艾朵也没在关心这个问题,依旧看着席泽卿和季澜曦之间敌对的相处方式。
“暖暖,你真的要跟他回去吗?如果你现在不能回家,那也可以先暂时住我家啊,我妈妈还记得你的。”医院外,季澜曦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眼神不舍的第三次建议我。
我一直想知道我的过去,如果住进季澜曦的家里会不会对我找回记忆有所帮助呢,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对完全没有记忆的我来说,季澜曦和他的妈妈都是陌生人。而且席泽卿毕竟在那个时候收留了我,如果我现在离开,那是不是也太卑劣了一点,更何况孙涵还希望我能帮他们拿下南风的合作案呢。我想了一下,刚想回答,席泽卿却突然转身拉开了车门,说:“艾朵,明天把材料准备好,我要尽快决定好摄影公司。”说完他就面无表情的坐进车里。
我惊讶的看向席泽卿,这个时候为什么突然说摄影公司的事?他是想暗示还是提醒我什么?我咬了咬下唇,有些想不明白。不过我也知道现在好像还不是我犹豫的时候,就算我再怎么想要找回过去的记忆,但也绝对不能忘记那些给过我帮助的人。所以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帮孙涵拿下合作案。尽管成功的机率只有千万分之一。
我看向季澜曦,嘴角列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里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却没有责问我,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像第一次我遇见他时那样温暖的笑着,说:“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相信你跟着他有你自己的原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说完他递给我一张有纸条,我低头看了一眼,是一串手机号码。我微笑着点点头。挥手向他道别,然后坐进席泽卿的车子里。
回去的路上,席泽卿一直没有说话,他支着头假寐。副驾位上的艾朵正拿着一本行程记录,报告着席泽卿今天必须出席的会议。我低头看季澜曦给我的手机号,因为穿的是席泽卿给我买的裙子,没有口袋,所以在只能手里拽着了。我小心的握好,刚抬起头,就看见席泽卿没表情的紧紧盯着我。我惊了一跳,不解的看着他。
“他喜欢你。”半响,席泽卿悠悠的开口,语气肯定的说。他?谁?我皱着眉头,更加不明白。就在这个时候,席泽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冷冷的一笑,接起来。
是谁给他打电话,会是叶妈妈吗?正愣神,就听到席泽卿对着那边说:“我的确是故意的。这还仅仅只是开始,后面会更精彩,希望你不要太快就投降喊停,那样,就不好玩了。”他的声音有些冷,我坐在一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来是很恨的人,就像月哥哥恨我一样,席泽卿也有恨着的人...
席泽卿挂了电话,嘴角微微上牵,突然的看向我,我蹙眉,眼珠滚动着草草的扫视了自己一圈。他看着我干嘛,我没得罪他吧。正想着,席泽卿微微一笑,问:“你会后悔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后悔?后悔什么?我愣愣的找不到任何回答的话语,而席泽卿好像也不需要我回答,他侧着脸,头轻轻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我定定的看着他,有些怀疑他刚刚是不是跟我说过话。
车子在南风的大楼前停了下来,席泽卿却阻止了我要拧开车门的手,对司机,说:“你送她回去。”然后他把钥匙递给我,说:“你回去休息吧。”我点了点头。艾朵跟我说了一声再见,跟着席泽卿走下了车。
车子再次开动起来,我愁绪的看向车窗外。从我醒来起,好像有什么变的不一样了,却又找不出到底是什么。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不仅是对季澜曦的,还有席泽卿的甚至还有一直给席泽卿打电话的叶妈妈。这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一种联系呢。
我歪倒着身体,趴躺在车座上,席泽卿的车子是加长版,所以像这样趴躺着也不会觉得累。手指触到的硬硬的质感,让我疑惑,我试探的伸手摸了摸,感觉好像是手机。想到这,我把它拿了出来。是席泽卿的手机,应该是他忘了带走了。我刚想叫住司机帮忙把手机送回去,脑海里一个想法瞬时钻进了我的大脑里,我迟疑的点开手机屏幕,小心的打开通话记录的页面。目光锁住一接来电的最新一个号码,是来自,拖油瓶。
拖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