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树,漂亮的灯树。
事实证明,中国人从来都是别出心裁的,所谓圣诞树在我们一千多年以前的就有了,而且是超大号的,一排排的挂得玲琅满目,走过路过都得抬头赞扬一番。
很多青年男女结伴同行,每至一个摊点便稍作停留。
猜灯谜已经成了习惯,几乎每个售灯位都挂满了一排排的彩灯,赤橙黄绿青蓝紫——
山水、花鸟、仕女、天神……一个比一个绚丽,一个比一个精致。更有雅趣的只在灯笼上头题诗,泼墨点缀,同样别具风味。
每盏灯的上头悬着张小纸条,那是谜面,代表着你要是能够猜着了灯就归你了,猜不着,喜欢就买呗!同样得个乐趣。
“不行不行,老大叔这题出的没难度!”
制谜的是个老头子,本来笑呵呵的脸一听这话立马拉的老长,抬头一看,看清眼前的男子脸又一下和缓了。
眼前的出声的男子约莫十八、九的年纪,一身的宝蓝色绫罗显示着身份的尊贵,但语气中的玩世不恭却又与其身份不太相称。
于是老头纳闷了——
“公子说不难,不介意的话给说说?”
“哎呀——我可是好意,可不是来找茬的,老大叔这点可要认清喽!”华服公子摆摆手,表情夸张,一声“哎呀”拉的老长。
“这个自然,小老儿也不是个死脑壳的,公子有什么意见就尽管说。”
“嗯——嗯——嗯——”华衣公子手背后,似模似样地在彩灯面前踱步,偏头看着上头的灯谜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头更加纳闷了,“怎么了?公子。”
“你看这个——”华衣公子手指至一处。
“‘圆似珠,色如丹,倘能劈开同分吃。打一时令果。’哎这不明显讲的是桔子么?”
说罢,偷眼看看老头,又见老头皱眉想着,嘴一咧,露出八颗白牙,老头一看过来,又眨眼幻成严肃面孔。
“你再看这个一字谜‘三人同行,其我一也’三个人一起走,就落下我一个了,‘徐’嘛!”华衣公子摇摇头,表示完全不成个问题。
老头眉皱得更深了。
“这个打物谜‘白蛇过海,头现一轮红日’——”
“如何?”
“实不相瞒,这个谜,本公子一路走来起码见过五次了。”华衣公子举起藏在袍子的手,明晃晃地立了五个手指头,声音一下子变得暗沉,仿佛是要为老头默哀一般。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老头有些急了。
看着样子,某人已经成功地误导了某人,而这一幕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位大官人,贫道见你印堂发黑……”的某个画面。
“咳咳!”华衣公子握紧拳头放至嘴边咳了咳,引起了某老头的注意。
“公子有大智慧,有没有什么可以指点小老儿的?实不相瞒,小老儿也是做点小买卖,按公子的说法,老头儿岂不是血本无归?”
不知道是不是老头的错觉,他发现他在讲到“血本无归”之时,华衣公子很明显的闪过不悦,心下一想,是了,这些公子哥都不喜欢听到这些钱呀利呀的。
好在华衣公子没有被“气走”还是笑嘻嘻地为他“指点迷津”。
“‘不失人,亦不失言。’是个‘信’字——”
“是,是。”
“很简单,调过来。”
“怎么个调法?”老头奇道。
“谜面为‘信’,打《论语》中一句。”
“好!好啊!”老头两眼放光。
华衣公子转了转,道:“‘左可射,右可言’很明显是个‘知’字,‘知识’的‘知’字。不行,太简单了!”
“也要改?”
“换过来,谜面可为‘知’打《左传》一句为‘其左善射,其右有辞。’”
……
华衣公子正等着老头来谢自己,一转头,却发现老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犹疑起来。
“公子有什么需要小老儿的就明说吧,老了,脑子不灵光了,竟被个小孩子绕得晕乎乎的……”
“哈哈哈!!老大叔怎么这么太聪明捏,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丫?”华衣男子一下子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十度大转弯,将手搂住老头肩膀,意为“好兄弟”!。
老头快受不了了,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到底想干嘛。
“嘻嘻!实不相瞒,我是为它而来。”
顺着华衣男子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个白纱灯笼,老头笑了……
挣开某人的限制,“那可太巧咯……”
“巧?”华衣公子咦道。
“是啊,这本是小老儿制的白纱灯笼一只,为无字哑谜,小老儿原想这要解开也得有点难度吧?一小姑娘,就这么大——”说着比划比划,示意华衣公子还不到他的胸口。
“一下子就解开了,要了笔墨就灯抹抹写写,完了好像有什么事就走了,灯也不要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丈说不卖……”
“公子怎么知道小老儿不卖的?”老头疑道。
“刚刚遣仆问过,这才‘亲自出马’……”蓝袍公子摸了摸鼻子。
“这可让小老儿为难了……”老头皱眉。
“老大叔开个价吧?”
老头更觉得新奇了,这么多漂亮的灯笼你不要,就要花钱买这一怪灯?
“得了!公子要就带走吧,想那小姑娘也不会回来拿了,小老儿就斗胆做主了吧!”
“爽快!来,这是五两银子,要是老大叔说的那小姑娘来要回灯笼,就说被本公子买走了,要是没来,这银子就是老大叔的了!”
老头不想要那五两,但华衣公子又说是要给小姑娘一交代的,想了想,点头道:“行!”
……
华衣男子高举手提灯,一手小心的旋转灯身。没有人会对一白灯笼感兴趣,必须得是对灯上画的东西感兴趣。
“莺莺燕燕春春,
花花柳柳真真,
事事风风韵韵,
娇娇嫩嫩,
停停当当人人。”
这是一首诗?好怪的一首诗!依老头所言,这是那一小姑娘写的,这草字也当真有趣!
旁边又画着两个大头侧脸,也没画身子,一男一女。男的垂眉,女的抬眼,两两对视,男的漠然,女的娇羞,浓厚的墨水渲染只见大致轮廓,什么都没画出来,感觉却又什么都已经表达出来了。
好怪的一副画,感觉像是小孩子的乱涂鸦,但又不像,试问哪个初学者可以将那脸部的线条刻画的如此润滑,如此鲜明?
这么想着华衣公子不禁喃喃出口:“哪个小屁孩弄的,让我知道了一定要打屁屁!”
——
“公子何必绕那么大弯子,给点钱就打发了,也不嫌累的慌。”小随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去!公子做事自有一番道理!”华衣公子瞪了他一眼。
“什么道理,公子不过就是想找点乐趣,我还不了解你?”小随从撇撇嘴。
“好你个小安奴,还敢编排起我来了?”话说为什么他的书童一点也不怕他?华衣公子表示很郁闷。
“是是是……”名为小安奴的随从赶紧挥手让车夫起程。
“话说怎么就你们几个?”
“怎么?您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呀?”
“很晚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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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注意!本文只有一个穿越者!咳咳!另外透露一下,青药也是重口味色女一枚,大爱兄妹文,好不容易克制自己放过无忌哥哥,所以在青药的笔下长孙无忌绝对是超级好哥哥一枚!但是俺们世民哥哥……哇卡卡卡,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