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谨之昨日也在茶楼,今日见大奶奶被李府拒之门外,哪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当即就对霍大奶奶说:“大奶奶今日这李府却是不该来,来了反而让外人以为你霍家真的做贼心虚!”
大奶奶一听,叹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是想了解此事!”
何谨之看着大奶奶的着急模样,淡笑一下说:“瞧着这日头烈的,我送大奶奶上轿吧!”
大奶奶慢慢上了小轿,对何谨之轻点一下头就放下轿帘。何谨之目送轿子远去,又朝大门紧闭的李府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走了。
过了半月,就是霍震寰与曹氏结亲的日子,大奶奶一直忙着操持婚事,脚不沾地。待得新妇进了门,才终于放下心来。
那霍三奶奶曹氏确是个水灵的,当初盖头一掀,就惊艳了一大片。三奶奶以前是被破衣烂衫遮住了天生丽质,现在换上一身锦绣,四分颜色竟生生变成十分,霍震寰自是十分满意,霍震霆也夸娘子会做事。霍震航将霍震寰奶嬷嬷祥贵婆叫到一边,悉心叮嘱,霍震寰身子骨弱,娶了新妇后莫过于贪色。祥贵婆自然知道,说一定会看紧三奶奶的。
那霍三奶奶进了三房思齐院原本以为是当家作主了,却没想到三房的管事大权还紧紧捏在祥贵婆手里。祥贵婆把霍震寰看成眼珠子,就是夜里也搬个软榻歇在外屋里。霍震寰向三奶奶解释说,自己自小身子骨弱,奶嬷嬷一向睡在外屋。三奶奶听到耳里,表面无动静,心里却有些不悦。
待得进食时,三奶奶见只和霍震寰两人坐一桌,当即问道:“我们不与大家一起进食么?”
霍震寰说:“我食物有些忌讳,从不与他们一起坐!”
三奶奶放下筷子说:“虽不一起进食,可还是应该礼数到位,妾身代夫君向兄嫂们见礼就是了!”说完也不等霍震寰答话,一路拈花拂柳地进了厅堂。
此时厅堂里正热闹,二奶奶正在绘声绘色地说得月楼的趣事儿,大奶奶帕子捂着嘴直乐,霍震霆和霍震航听着也不禁莞尔。这时,只见门口进来一娇滴滴的美人,身着明绿遍地金绣云霞凤纹夹衫并单粉色提花裙,确不正是那新入门的三奶奶。
霍大奶奶见了三奶奶,率先说道:“三弟妹怎么来了?”
三奶奶施礼道:“特意过来服侍兄嫂们进食!”
霍大奶奶忙说:“三弟妹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不用许多虚礼,倒是三叔要多亏三弟妹悉心照料了。”
霍三奶奶点头称是,然后又接口道:“夙闻大嫂二嫂在前塘河边开了茶楼,我娘家哥哥是个得力的,若有跑腿之事可以交由他便是!”
霍二奶奶娇笑着说:“弟妹说的是,我茶楼新开张,以后豆腐材料还要劳烦曹舅爷了!”
三奶奶到底是寒门出来的,喜怒哀乐不甚会掩饰,当下就露出失望之情,但还是说道:“是了!”这才施礼离开。
事后,二奶奶悄悄对大奶奶说:“这三弟妹可是个心大的,看她现在唯唯诺诺,只怕肚里自有思量!”
大奶奶扯着帕子说:“只要她服侍好三叔,其他的也就不与她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