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威武的政治老师李毅林轻轻敲了敲桌子：“这个问题，没必要查，各科老师赶紧审卷，最后成绩出来，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就算是作弊又怎么样？真正中考的时候，他要是也能让一个班的学生都做逼到这样的程度，我举双手赞成！”
老李同志在南庄中学一般不说话，尤其是在这种教务会议上。但是，一旦说话，那话语的意思可就不得不让人慎重对待。即便是费守坤在这儿，也得好好考虑一下，因为，李毅林背后也是有人的。只是，老李同志习惯了低调，不显山不露水。
“那就这样，散会，各科老师赶紧审卷！”
宋芳华在李毅林开口之后，宣布了最终结果。当然，这件事情却不会因为李毅林的说话就此结束，相反，这一场摸底考试的风波，才刚刚开始！
审卷工作其实很简单。各科老师将自己出的题的答案汇总，便是一份完整的答案，然后，找来快班的家几个尖子生，按照答案进行审批。
只用了半天时间，全部的试卷已经审核完毕。至于语文作文和英语作文的分数，自然是有任课老师给出，去也是走马观花，大体是那么回事。
问卷审出来，便是登记成绩。固定的表格，各个班级的学生都在表格上，只需要将各科分数抄上去，汇总就行了！
等到吃午饭的时间结束，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总成绩已经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不是作弊？”
看着总成绩的名单，王文章眼睛瞪得溜圆！
全部七门课程，语数外每门课程是一百二十分，其余四门课程分别是一百分，总分是七百六十分。此次摸底考试的第一名，赫然是慢班的欧阳，全年级前十名，初三慢班占了六名，这怎么可能？
“王主任，你说是作弊，你得拿出证据，难道谁规定了，慢班的学生就一定只能考得很差？”初三慢班的班主任孙守仁没有跳起来，而是平心静气地看着王文章。他的心里真是开心坏了，自己的慢班居然一举成了尖子班？这未免也太大变活人了吧！
“不是谁规定？而是他们一直考得很差！”
其实这也怪不得王文章死不承认，而是这种事情，换了谁也无法相信啊。就算是力挺欧阳的李毅林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就算是慢班的这些学生想学习了，可是三年的课程，怎么可能忽然就提高了这么多？
“古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欧阳他们发奋学习，取得了进步，这是该得到表扬和提倡的，怎么王主任反倒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不知道，王主任是不是觉得我们班上的同学就该去垫底才对，还是，我班上的同学就该比不过其他人？”
孙守仁冷冷地笑着，等到王文章的回应。
此时此刻，整个初三年级的教师办公室里，一片安静。这次的摸底考试，太出乎意料了。而那几个帮忙整理成绩的学生早已回去，当然，也带着这震惊的消息回了快班的三个班。慢班的人占据了前五十名，第一名就是慢班的那个欧阳。
当这消息在快班的那些学生之中传开，大部分人都不屑地议论起来，觉得慢班的这些人实在是自欺欺人，成绩不好就不好吧，还要作弊，真正中考的时候，一个教室里的学生，只有几个是认识的。想要作弊，做梦去吧！
不过，在这些人中，却有一个人在为欧阳的成功开心，也相信欧阳不是作弊。那就是曾经被欧阳他们救了的王美娇，南庄中学当之无愧的校花。
“你们别乱猜了，说不定人家是真的后来居上呢！”王美娇并不是一个喜欢出头的人，但是，听着周围人对欧阳的诋毁，她忍不住就出声帮欧阳辩护起来。
结果，王美娇的举动立刻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传来传去，不多一会儿，王美娇的言语就变成了王美娇和欧阳有一腿！
当这种被扭曲了的话传进一直对王美娇贼心不死的曲凡模耳中时，这位老师心中的宠儿，学习尖子立刻怒了，振臂一呼，带着一群人出了教室，直奔办公室，要让学校给他们一个交代！
“曲凡模，你想要什么交代？”王文章很气，这帮学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王老师，听说慢班的欧阳这次考了全校第一，慢班的人都进了全校前五十，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按照试卷上的成绩来说，是真的。但是，”王文章话语较快，特别在“但是”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但是，这个成绩的真实性，我们还在审查！”
“王老师，还用审么？他们明显是作弊了！”
曲凡模直接帮王文章做了决定，并且转头看着跟他一起来的那些个快班的学生，“大家说，那些人是不是作弊了？”
“你说我们作弊，我们就作弊，你以为你是谁？”
欧阳和慢班的人也在这时候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曲凡模。
“你们要不是作弊，你能考第一？”
“我不能考第一，你能？”欧阳哼一声，走到了王文章的跟前，“王主任，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确认我们不是作弊？”
“很简单，我们来出题，你们来答题，只要你们答对了，就算你们没作弊！”
“好啊，不过，这位同学请你纠正一个错误。不是算我们没作弊，而是我们没作弊。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道理，你应该懂的，对吧？”
对这个跳出来耍弄小聪明的快班学生，欧阳也是没啥好感的。
“出题，就不用你们了，各科老师都在，让他们出题吧！”
王文章可不想这次的事情变成闹剧，况且，学生出题，能有啥水平。这次的事情要是弄好了，大可以将欧阳给清理出去学校。
于是，在王副主任的一力督促下，初三年级各科老师开始了出题，每人一道题，十分钟可以完成的问题。既不是十分复杂，也是简单的不行。但多少需要动动脑子！
初三慢班的全体，返回教室，人手一只笔一张纸，就在这走廊上开始了答题。任课老师说一下题目，他们当场回答。
结果，全部的题目，出了两人出了点小错，其余人全对！
“王副主任，还有各位同学，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么？自己学业不精，不要将别人都看得跟你们一样。楚国有大鸟，三年不鸣，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你们，out了！”欧阳站在走廊上，伸手指着曲凡模，食指摆了摆：“对了，out是落伍的意思，千万不要弄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