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北,你为什么要逃?”是啊,楼小北,你为什么要逃呢?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他就逃呢?你怎么见了他像见到洪水猛兽呢?他不是你的珍宝吗?你为什么要逃?不逃,你要让我如何面对你,我见到你的第一句话又该说些什么,你好还是你过得怎么样?她该这样问吗?俞行墨,既然你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我为什么要逃?那么你说,我为什么要逃。”楼小北很讶异自己居然能这么平静的对着他说话。
俞行墨的眼神暗了一下。马路上的偶然相遇,她也是像现在这样逃走了,为什么逃走,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楼小北一震,她都有些恍惚了,记忆中少年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时隔六年,她又再次听到了。楼小北望了他很久,久到俞行墨放开了她的手。楼小北自嘲的笑了一下,说:“俞行墨,这回你又会在哪里等我?”
“什么?”俞行墨不解。
楼小北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号码显示是家里的坐机,楼小北皱了皱眉,这么晚了小晚还没有睡吗?
“喂,小晚,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妈咪,我好像发烧了。”楼小晚的声音有些虚弱,说起话来就像小猫呢喃似的。
“什么,小晚,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楼小北焦急地说。挂电话后马上跑到路边想要打车,可现在马路上车子却寥寥无几。
“我送你回去。”俞行墨开口,小晚,是她的孩子吗?她已经结婚了吗?俞行星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和不安,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楼小北现在没有选择,只好坐上俞行墨的车。一路上,车内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车子平稳而快速地开到了小区门口。楼小北打开车门,迈开脚就要往楼上跑去,就听到俞行墨在后面说:“我在这里等着你。”楼小北脚步一顿,又听他说:“送你去医院。”
楼小北应了一声,心里泛起苦涩。她以为俞行墨是在回答她。
“俞行墨,这回你又会在哪里等我。”
“我在这里等你。”
看看,她多聪明,这样都可以联想起来。俞行墨你回来是要干什么,挽回吗?需要这么久吗?想着想着已经到了家门口,楼小北连忙扔掉那些丝绪,打开房门,灯是亮着的。小晚在沙发上坐着,已经穿戴整齐,台几上放着病历卡和外套。小晚这个孩子,太过于安静,聪明,都没有怎么让她操过心,现在也是,楼小北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妈咪,你回来了。”
“嗯,小晚,你还走得动吗?妈咪抱你下去吧。”
“好。”楼小晚的伸出手。楼小北抱起楼小晚,接触到裸露在外的肌肤是异于常人的烫。楼小北不禁加快了脚步。
走下楼,俞行墨靠着车站着,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他的脸看起来忽明忽暗。俞行墨发现了下楼小北,将手中的烟掐灭,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小晚,打开车门,发动车子。楼小晚见状连忙进了车子。
小区离医院有点远,所幸路上的车子并不多。小晚安静地躺在她怀里,似乎是睡着了。楼小北望向车窗外,窗外的景物在飞快地倒退,楼小北又看了一眼俞行墨,那些昏暗的光地交错,使他的脸变幻莫测。他正在开车,手握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向前方。刚刚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现在的她才清楚地觉得俞行墨回来了,现在正在她身边。
到了医院,挂急诊,然后看医生,付费。楼小北有条紊的做完这一切,直到护士小姐将输液管输好才吁出了一口气。这期间,俞行墨一直陪在身边,看着楼小北忙前忙后。楼小北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楼小北了。六年不见,她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女孩脱变成现在成熟独立的女人了。没有了以前的冒失和天真。是啊,六年,有谁会在原地等谁回来。
医院走廊外。
俞行墨将一杯热咖啡递给楼小北,楼小北轻啜了一口,一股暖意从喉咙进入胃里俞行墨在她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俞行墨问:“你结婚了吗?”虽然从种种迹象看来她并不像已经结婚的,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
“那那个孩子呢?”
“他叫小晚,是我生的。”
“那,孩子的父亲……”俞行墨这句话问得可是小心翼翼,连他自己都快搞不清自己到底在期盼些什么了。
“哦,不记得名字了,那个烂男人,抛弃我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两个之间一下子又沉默了起来。
俞行墨动了动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些什么来。
挂完盐水,俞行墨将楼小北和楼小晚送回家,看着楼小北抱着小晚上了楼。俞行墨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烟,也不急着走,靠着车门慢慢地抽起来。
楼小北将小晚安置好后,走到窗子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往下望去。从这里可以朦胧的看到一个轮廓,火星在黑夜里忽明忽暗,直到俞行墨开车走远了,楼小北才回过神来。
俞行墨,你何苦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