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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继恩出了天波府,便坐上了马车,朝城西方向驶去。自然去那江南暖阁,官家旨意还未
“要说这杨业端的呆板的可爱,咱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还是不明咱家来意。倒是那杨怀,却有不凡之处,此间事了,便向官家给他讨要个差事,官家定会应承。”王继恩坐上轿子,便叫人生了盆木炭,说话间便暖和了起来。
“哎,要说暖和,哪有江南暖阁舒服?可惜了,却是那位夫人的宅子。咱家可想不得。”红彤彤的木炭,兀自烧的噼啪直响,王继恩亦兀自喃喃自语。
杨怀对“小郎君”三字捉摸不透,可这时哪可再去询问旁人?天波府人人自危,杨怀纵是有再大的不解,也不好去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想不通便不想,这是杨怀天生的秉性。
“这下可好,还道要好好休息休息,没成想却还要挨一顿家法板子。也不知疼不疼。”
疼不疼?旁人也许会说这是废话。可也怪不得他。前世看电视上动辄吃顿什么杀威棒。那些个人也没多大事,今天打过了,明天便又接着上街。吹牛撒泼,好不快活。那毕竟是假的,真轮到杨怀身上,还不知道作何反应。
“怀哥儿怎地还在这?还不快去老爷那商量商量家法板子的事情。”杨德突然出现,罩着杨怀头上就是一下。也不知是玩笑,还是为适才杨怀不肯走而着恼。
“哦,我这就去。”杨怀耷拉着脸,慢吞吞离开了。
要说这江南暖阁,可气派的紧。若有人看到,便会问,这汴京城里何时建了个这么大的宅子?何人所有?估计现在没人能回答的了这个疑问。即使有人知道,也会装聋作哑,当做没听见。
据听久居汴京的老人们说,这城西以前还是一片荒芜,两年前不知怎的数月之间,此地聚集了一大帮工匠,这些人平常却不与这里百姓言语,好似天生的哑巴一般。可这几千人都哑巴了?月余功夫,原本这一片荒地,却变成了一座豪华的宅子。要说这宅子的大门着实气派的紧。可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却没人知道。
有好事者欲偷偷前往一看究竟。可没过几天,几具血粼粼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宅子后院的池塘边。有人报了官,可当开封府的衙役一听与这宅子有关,便三缄其口,不在过问。那几个死者的家属,心下气愤不过,一层一层往上告。可递出去的状纸、送出去的银钱好似蛮牛入海般的,不见消息,久而久之事态也就平息了下来。有此一事,众人便知这名曰:江南暖阁的宅子里,定是住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暖阁当真如人间仙境,进了门去,便是连绵不绝的假山,山间潺潺流水,曲折绵延。顺着假山,亭台楼阁、水榭雕栏、数不胜数,层出不穷。
南面有一座阁楼,尽是些黑砖黑瓦砌成,几十间屋舍连接着,鳞次栉比。不知怎的,与那些豪华装饰不同,墙面之上,水渍斑驳。可见处都有些青苔痕迹,不知是这主人家没在意,还是有意为之。咋显江南娇柔水雾之色。这里称之为:江南小筑。
暖阁北面,有一处所在,名曰:唐园。这里花香扑鼻,虽冻得直打牙颤,可平白无故给人心头添上了一分暖意。这到不是施了什么仙法,而是有人刻意种植、迁移这隆冬腊月没有的花色。什么牡丹越级、菊花桃树,琳琅满目。这番四季如春模样,看着就暖和。
这一番景象,倒还真当得起江南暖阁四字。
就在这唐园,两个女子流连其中。一个做丫鬟打扮,一个好似是这间主人。一前一后,轻摇漫步,很是协调。那丫鬟身着青衣,两腮微红,如水的眸子,顾怜生盼。虽不是十分美丽,却也算是个佳人了。
在说那美丽女子,生的唇红齿白,柳眉杏目。肌肤胜雪而白雪赤腮,身体窈窕而不失端庄。一颦一笑都显贵气,三生三世都看不腻味。想必温侯在世,也决计会舍下貂蝉,为他再次改姓。确实,这美丽女子是个天下少有的绝色美人。
两人走走停停,终了,在一株桃树下驻足。
美丽女子抬首遥望,灰蒙蒙的天,也不知有甚好看。只听她柔柔说道:“环儿,倘若今日我走了,你会如何?”这声音好似九天仙音,听不厌、奈何区区三两言...
原来那丫鬟乳名唤作环儿。
“今日红花两相思,昨晨旧梦一世人。红豆生南国,秋去几人拾?国仇及家恨,帝王落凡尘。但由思君故,言道我不苦。”
几息功夫便是一首《菩萨蛮》,吟将出来。可见这一对主仆着实不凡,小小丫鬟便有如此才思。美丽女子见环儿安慰,微微一笑,开口道:“我知晓你的心思,可我还有何面目去见他?他日若是九泉相见,要我再死一次却是不可能了。”幽幽数语,道尽了凄凉,说完了愁苦。
环儿莲步轻移,双目凝视美丽女子,说道:“夫人何苦?但由思君故,言道我不苦。主上去了,如若夫人真的爱他、知他便要活下去。”
“这番道理我岂会不知?他死了,可是我不能死,不能因我之死,还要让他再九幽山谷蒙羞。”美丽女子凄然笑道。
“夫人能这般想,再好不过了。”环儿一笑,只是不知道蒙羞一说,从何说起。想了想随后又道:“官家昨日宣夫人去,为了何事?到了那般时辰方才回来。”
美丽女子听到官家二字。美丽的容颜瞬间蒙上了一缕寒霜。
“以后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美丽女子岂会不知?他不过是爱她得美色,等到人老珠黄,同样会弃之不顾。更何况此生她只爱一个人,便再不会装下别的男子。
“是,奴婢知晓了。”环儿脸色一暗,似是猜到了什么。她心里不痛?不,可是她一个小小婢子,又能做些什么?
但又好似止不住口,说道:“再过几日便是夫人二十五岁寿辰,可像吃些什么?奴婢前去准备。”
“你啊,就是嘴巴上张了腿儿。一刻也闲不住。”美丽女子嗔道。
“嘻嘻,夫人可莫取笑,夫人的寿辰自然草率不得。待我明日叫阿福采办些物事。”小丫头展颜一笑,搀扶着美丽女子。
“恩,最好在买些瓜果蜜饯,好堵住你的嘴。”那美丽女子,此时愁容少了许多,晓得着实不可方物。
就在二人调笑时,一夫人打扮的女婢前来报说:“夫人,王大官来了。”
这“王大官”自然便是刚从天波府辙过来的王继恩。
听了这话,美丽女子容颜变得几分冷艳。但还是遮掩不住那天生的美丽。
“恩,伺候前厅用茶,我随后就到。”美丽女子,缓缓开口,即便是生气,也让人心里一颤,无论哪般举动,也实在太过迷人。
“到让王大官久候了。”美丽女子在环儿搀扶下,闲庭漫步走至前厅,环儿手中还拿一花篮,里面姹紫嫣红,想是新摘的。
王继恩见那丫鬟手中花篮,又看了看她,心下不由想道:“原来让咱家在这吃茶,是和丫鬟摘花去了。哎,官家对你不起,让我吃着冷羹作甚?看来这份孽缘,咱家还是少搀和为妙。”
想完,脸上并无不快,反而笑嘻嘻说道:“岂敢,岂敢,倒是叨扰夫人清净了。无奈官家有旨意让咱家来宣。”说完又看了看美丽女子脸色,见她丝毫无跪下听宣之意,脸上不免尴尬。老油子就是老油子,不得已给了自己个台阶下。
“咳咳,厄,官家有旨,昨日之事,朕深悔之。四海天下,犹及汴京。汝可任意自由,朕绝不干预.“宣完旨意,一听四下静悄悄的,王继恩额头滴下了一滴汗珠,心想:“这姑奶奶可真不好伺候,即使您不跪,起码也吱一声呀。”
“官家说了,夫人以后何时何地,皆免跪于天下人。”王继恩清了清嗓子,复说道。
要说这句话,赵炅是从来都没说过的。假传圣旨?不算,王继恩知道,这夫人何许人也?从前都是别人跪她,哪有跪别人的道理?即使见着官家,也就虚施一礼。更何况这位夫人哪怕要那天上的星星,官家也会允了她,更何况只是一个免跪于天下人的承诺?
在别的事情上,王继恩哪怕传错官家的一个字,都是大罪。可唯独在这美丽女子面前。说什么想必官家也不会怪罪。原因无他,只要王继恩能使她开心,说什么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哦。”美丽女子轻应一声,想是并未放在心上,话锋一转言道:“我听闻王大官于这品茶之道,有几分研究,不若请王大官赏光,与薇儿共饮一杯如何?”美丽女子笑吟吟的邀道。
薇儿?着实吓得王继恩打了一哆嗦。千思百索见,头上冷汗溢出。
“扑通”一声,王继恩跪于地下。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