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中国,女子受着“三从四德”封建礼教的束缚:“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绝大多数女性,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更别说为社会服务了。
家公岑添和在西方生活了大半辈子,他没有大男子主义,也没有重男轻女的陋习。家婆只是个出生贫苦,目不识丁的大脚女人。家公不仅深爱她,也为了夫妻团聚偕伴到白头,而放弃在美国赚更多钱的机会,回乡服务桑梓,安度晚年。
家公回乡后,不仅送儿女们上新式学堂,也支持媳妇走出家门,学一技之长。大嫂在娘家没读多少书,婚后要求去上学。家公说:“媳妇儿女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学校能收你,学费多少都可供,尽管读书去好了。“让媳妇读书,在我们家乡确实是不多见的。
大嫂果然考上了广州保生医科学校。毕业后,家公立即投资,让她在江洲镇开办诊所。
诊所由大嫂郑如云全权主持管理,家公明示:开诊所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乡民服务,治病教人。
家公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刚到美国在教堂当清洁工时病得奄奄一息,洋教友医生救了他的命,而且不收分文,不图回报的经历。所以他叫大嫂对贫穷的病人,酌情少收或全部免收诊费和药钱。
诊所开业不久,圣堂乡北岛村,有一名妇女身怀怪胎,两个头,两只手脚俱全,胸部却连在一起二这样的连体婴,在当时,只能到广州的大医院动手术。到广州路途远,住院,手术费更是天价,乡下的农民如何能承担。农妇无钱求医,只能待在家里等死。大嫂知悉产妇生命垂危,连夜赶到北岛村,连水也没喝一口,连忙动手术抢救产妇和孩子。可是,求医太迟了,孩子在母腹内已窒息夭亡,取出后已无法起死回生,母亲却平安得救。那么大的手术,因农民贫苦,大嫂遵守家公的嘱咐,没收分文。家公的慈善心肠,如云大嫂的医术和仁爱精神,博得了远近乡民由衷的赞佩。
镇上有了我家的诊所,附近圣堂、君堂、平安、大江等乡的病人都慕名前来求医,方便多了。
家公常说:“钱,的确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钱只有为人类的幸福服务,它才有真正的价值。人能很好地使用金钱,才是幸运的,快乐的。开诊所悬壶济世,虽然每年都会亏不少钱,但施比受更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