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谐的天朝国,遇到霸王条款,我们得学会忍受,因为有些行业基本以属于垄断;遇到危险时刻,要学会自救,不要傻猪一样的等待那些可能出现的救援人员,因为他们可能在偷菜;如果你被盗被抢,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失物能找回来,因为他们可能找回来中饱私囊了。还有一些,不方便说。不过我们并不阻止大胆的愤青们,进行网络批叛。大家还是尽量少在网络畅游吧,在这里,你将觉得社会黑暗而痛不欲生。建议大家每天晚上7:30准时观看,无论换哪个台都播放一致的天朝的宣传片,看看别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看看我国的人民每天载歌载舞,你将热血沸腾、充满活力、积极上进、快乐每一天。
苏丹看完张旭山的这段weibo广播,不知所谓地笑了笑。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他真像是一个谜语。
苏丹拿出监控录像反反复复地看,并没有看到他的车牌号。想多了?苏丹自嘲的笑了笑。突然,她从录像中,发现了路边树旁边探出来的一颗脑袋。果然有他!他,应该不仅仅是好奇张望看热闹吧。但愿他仅仅只是看热闹吧。如果不是,那麻烦大了。苏丹想了想,拨通了豆奶的电话:“维维,我想让你给我帮个忙。”
晚七点,闹事的餐厅包房。
苏丹刚坐下一会儿,就见包房的门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豆奶,一个居然是那大高个儿。
“哟!大姐大,是您啊。居然是旧人旧事旧地,旧地重游啊。小弟陈海东。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小弟我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叫苏丹。您好。”苏丹伸出手,却悬在了半空中。
“哟,大姐大,您整这客气。我这手,脏。早知道是您,我得先把手洗得再干净点再来啊。”
苏丹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凑近豆奶,低声问:“他就是你们厂里最得力的主修?”豆奶点了点头。
苏丹打开监控录像,放了一遍,然后又放第二遍,指了指其中一辆车说:“这个钛金蓝的,是我爸爸的车。这是我爸爸的第二次车祸,相对要严重些。两次车祸相距不足四个月,我怀疑不是偶然。希望你们能够帮我看看,并替我保守秘密。”
“呀,这整得像电视里头的侦探一样,搞得挺紧张的。”陈海东嘻皮笑脸地说。
“你能正经点儿,认真点儿吗?如果不能,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苏丹严肃地瞪了他一眼。苏丹笑起来的时候很温暖,但是不笑的时候,尤其是严肃的时候,看起来很仇恨。陈海东一看,心里一哆嗦,吞了吞口水,收起一脸嘻皮样:“大姐大,咱打小从来没干过这么神圣刺激的活,倒也是很想认认真真地来干一会,您就成全我了吧。”
这家伙,连着又看了五遍,然后指了指画面的一处说:“这里能放大再看一下吗?”
“能。”苏丹调整画面,让他又看了一遍。
“感觉是这个失控的车子有问题。然后旁边这个车子也像有点不对劲,那小子像是车技不错,不像是躲不开,像是顺势漂移过去,有意撞你爸爸的车的。后面那车,像是个新手,没来得及刹住,舔到那小子车屁股上。那小子似乎看情势,躲了他一下。你爸爸应该伤得不算严重吧。”陈海东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苏丹。
“膝盖骨粉碎性骨折。”苏丹黯然了。
“但是有些还不大确定。大致上可以确定失控那车和旁边那车有问题。那两个牌子的车,撞成这样,八成是就近维修,应该就在本市,如果是找的4S店,就好办了。我这方面朋友多,就交给我吧。”陈海东拍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苏丹无以言表地笑了笑:“吃饭吧。”
“哎。”陈海东如获大令般地狼吞虎咽起来了,边吃还边嘟囔,“可饿死爷们儿了,忙了一天,中午饭都没吃。嗯,这个真好吃。嗯,好吃。”
吃完饭,送走了陈海东,苏丹问豆奶:“这家伙可靠吗?能办事儿吗?”
“丹,没问题的。他人缘特广,放心吧。”豆奶牵住苏丹的手,笑得很甜蜜。
“我怎么觉得他很会吹牛,不会又吹爆了吧。他那些朋友不会是酒肉朋友吧。”
“他这是第一印象给的不好。你换个角度想的话,那就是他热心肠。那天不愿意把钞票掏出来的,都是穷同事,不在朋友之列。”
“是吗?”苏丹转过头看了看豆奶,“以后不要再去招惹他了,以后出去试车,注意安全。”
豆奶笑得更甜了。她在担心我啊,她也爱上我了吗?都说初恋无限好啊,还真是。只从有了她,生活不再枯燥无味了啊。
两天后。闹事餐厅包房。
“大姐大,看,这些照片。”陈海东掏出一包东西放桌子上了。
苏丹认真地看了看这些照片。这些全是那两辆可疑车辆的受损照片。
“我结合那天录像加上维修现场看到的,发现失控车的刹车片是事先换上去有问题的,轮胎应该是当时意外爆破的。另外一辆,根据用车状况分析,他应该是个赛车手。”
苏丹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们车间经理就是一个赛车手。你也认识。就是那天那个白羽绒服的卷毛,他叫李泉福。”
“他?一个赛车手,怎么会连几千块的饭钱都付不起?”
“他也就是一个业余的,水平一般。他那天没带钱包,手机也没带。他也挺感谢你的。这个分析,就是他做出来的。”
“有那两车主和维修的信息吗?”
“有,在这里呢。嘿嘿。”陈海东又从兜里掏出几张纸。
“行,效率还挺高。来,干一杯。”苏丹端起酒杯,一仰脖,喝光了。豆奶是看了看,无地自容,默默地端起饮料喝了几口。
苏丹陷入了沉思:是怎么样的仇恨,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花费如此多地想解决掉爸爸?国仇谈不上。家恨?情仇?她不禁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