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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当希望来敲门

几次招聘会受挫后我们的自信心严重受损。然后有的人开始选择逃避。成天憋在屋子里看电视剧或者是打游戏。用这种方式来消磨时间。尽量让自己忘记我们现在已经大四,我们还需要找工作。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要去规划。

大四的这个圈子每天都逃不出这样的话题。谁谁谁签到哪个国企的公司了。哪个哪个公司马上要来招聘了。本来想闭塞这样消息的我们也无法清静下来。长时间不来往的好学生们也开始往我们寝室跑。说着自己参加面试的经历。还说这些来过的公司有很多都想要自己。但是工作地点都不是自己想去的城市。等我们参加工作以后想起那些好学生炫绕的话。就觉得他们当时想得实在是太多了。因为学我们这个专业的跟城市基本占不到边。我们毕业后的工作地点一般都是荒郊野地。你的公司在上海、北京。你的工作地点可能会在新疆、西藏。或是黑非的沙漠。当我们畅想着高收入未来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我的青春也将被浇筑在混凝土里。

七哥常常会让我陪着他去屋顶。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我知道他只是想缓解自己的压力。他有一天突然跟我说他觉得大学这四年好像虚度了。我说不是好像,我们就是虚度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很潇洒的把烟头扔到了楼下。接着就听见楼下大喊了一声‘草!谁啊?西服烫个窟窿。明天怎么参加招聘会!“我和七哥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种充满了默契。好像都在说我们又作孽了。

留在原地只有等死。前路在过难以面对可还是比等死强。我们只是用一种欺骗自己的方式来维护自己不存在的尊严。只是我当时还没有想明白。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再去试试。

招聘会场里人山人海的。我想形容招聘会场也就只能用‘人山人海’了。我们站在会场外面,七哥说:“计划生育搞得好失败啊!“我问七哥:”你是独生子女吗?“七哥好奇的回答:”是啊!“我说:”我也是!要像你说的那么理想话就不应该叫计划生育。应该叫绝育计划!“我看了看他又说:”接受现实吧!“说完整理整理西装挤进了人群。

我挤到会场中央的时候就转向了。我的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脑袋。我跟本看不到面试官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要朝什么方向挤下去。我心里暗想’算了!我是来找工作的,又不是来找死的。‘因为我确实觉得以这种情形来看,找工作确实比找死还困难。我相信我只要往地上一躺,用不了一分钟我就得被踩死。然后就往回挤。

我挤出会场时,发现七哥和罡哥已经在外面了。我朝他们摆了个无耐的表情。他们还我一个鄙视的手势。这时会场里面有个女人用喇叭喊道:“同学们!安静一下!同学们!安静一下!……”连喊了数声后会场里才变得安静。接着女人喊道:“人太多了!为了节省同学们的时间,大家听我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女人接着说:“现在有英语四级的人留下!没有的可以离开了!”会场里一片叹息声,然后从里面走出了一半的人。女人又说:“现在有计算机二级的人留下!没有的可以走了!“会场里又是一片叹息声。然后又走出很多人。女人接着说:“是学生干部的留下!不是的可以走了!”这样会场里的人便已经剩的不多了。可是这个女人又开口说:“男生留下!女生们可以回去了!”顿时里面传来了一片女孩的尖叫。

我觉得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工地又不是没有女厕所,为什么这样的性别歧视。但后来我才明白,建筑行业一般是拿女的当男的用,拿男的当畜生用。男的明显赶不上畜生,所以压根就不要女的了。我对他们说:“走吧!还等啥呢?没看见人家像筛沙子似的!就算最大的那个窟窿咱也过不去啊!何况现在洞这么小!”七哥说:“你当我还抱有幻想呢?要不是我的鞋还在里面我早就走了!”

等人少些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会场里给七哥找鞋。正当我低头四处寻觅的时候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头是一个长得十分富态的大妈。她问我:“你好同学!请问洗手间怎么走?”我说:“不太好找!我带你去吧!”我把她送到厕所后便又回到会场里继续给七哥找鞋。过了一会大婶回来看我还在那四处打转转,便好奇的问我“同学!你在找什么?”我回答她说:“我寝室同学的鞋刚挤丢了。我在帮他找鞋!“她笑了笑问我:”你签哪家公司了?“我摇摇头说:“我连面试官都没见到呢!”她说:“那我让你见一面!别让你白来啊!”她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跟着她走。我便十分激动的跟了过去。她坐在一张长条形桌子的后面说:“你把简历给我。”

我正经危坐,大妈皱褶眉头看着我的简历。还不时的摇头。我的心里一阵忐忑。过了一会她抬头问我:“这四年你都干什么了?”我淡然的说:“上学了被!“她说:”你上学了还把成绩搞那么差!“我一时语塞。然后把简历丢给了我。我颤颤巍巍的拿回自己的简历。我问她:”我可以走了吗?“她点点头!我强挤出一丝微笑,然后起身离开了。

本是给七哥找鞋,顺便面试了一把。但是觉得这次打击最大。站在原地调整了调整情绪。然后继续给七哥找鞋。此时的我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低着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心里莫名的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居然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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