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唐再次撸了卿白的头发一把,“我不会有事。”说完,顾惜唐带着卿白走了,走的时候正好路过南山宗的观众席。
二人回到竹韵轩前边的竹林,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卿白揪了把竹叶,摆在地上。他捻起了片他认为好看的叶子,放在唇边,不知名的小调在竹林里响起。
清风徐来,卷去少女深藏的心事,不知走向何方。
夕阳西下,没有断肠人亦不在天涯。
披着落日余晖的姑娘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她的瞳中映着顾惜唐跟卿白一大一小自在逍遥的身影。
顾惜唐冷淡的说了句:“嫦辛,你来了。”
“我来找你帮我。”嫦辛蹲下身,不露声色的看了看顾惜唐坐着的土地。
小调倏地停止,竹林里似乎没有什么动物在这儿安家,静谧极了。
“你怎么找上我的。”顾惜唐的声音很小,很轻,像是缥缈的云雾。
嫦辛笑了,顾惜唐瞧见她身上的死气因为她这个笑容散去些许,她觉得等下又有大段话朝她袭来,她忍不住悄悄戳着卿白的腰。卿白转头,茫然地看着她。顾惜唐装作没有看见卿白的样子,极其正经注视着嫦辛。
“你看得见她,她感受的到。她不愿意跟我说话,我……”
“嫦辛!”青年的声音传来。
嫦辛应了句,接着站起身对顾惜唐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歉,我师父来了,我要走了,求你们帮帮她。”
顾惜唐云里雾里目送嫦辛离去,她着实没懂嫦辛是什么意思?“她”是谁?
嫦辛的身姿十分挺拔,仿佛与这竹林融为一体。
卿白倒是不着急回去比赛,他没有吹曲子,从储物戒里掏出书目不转睛看着。顾惜唐端详着他的手,没看见储物戒的影子,叹了口气后吐纳灵力。
远在杉雪山看比赛的清净道人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缓缓露出个欣慰的笑,看得泊薄心惊胆战,生怕他师父有又想出什么鬼主意要他办的。
清净道人不冷不热看了泊薄一眼,不再靠在泊薄身上,从他身上起来。泊薄憨厚的笑着,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头。
却说嫦辛被衷奏道人带回南山宗的观众席,里边唯一一个不穿宗服、红衣耀目的青年说了句:“回来了。”
嫦辛点点头,轻声应道:“你终于肯来了。”
青年若有所思,他沉默了很久,就在嫦辛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青年薄唇张张合合,“顾子时会来。”
嫦辛没再说话了,专注地看着擂台。
衷奏道人似笑非笑地对着青年说:“楼主风采依旧盖过在场的若干弟子。”
站在青年后边的一皮肤黑不溜秋顶着卷毛的小姑娘顿时火冒三丈,她冲衷奏道人嚷道:“大师兄天下第一好看,用你来说!”小姑娘身旁像是护卫似的男子朝衷奏道人鞠躬,“舍妹年幼无知,还望衷奏长老海涵。”
青年笑眯眯揉了揉小姑娘的卷毛,没说什么,小姑娘痴痴的笑起来,小姑娘的哥哥脸色不大好看,他轻哼了句,接着离小姑娘远了些。
小姑娘瞧见自己哥哥的动作没什么反应,被大师兄模头是种至高的享受,青年没模多久,他把小姑娘杂乱的头发顺好,用灵力变了根发带,把小姑娘的头发绑起来。
“回去了。”青年温温和和的说道。小姑娘带着遗憾小步跑到她哥哥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