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轻叹,这回碧桃听得清楚,“唉!桃儿莫要哭了,为夫的心都被你哭乱了!”葛茗澜紧紧地将碧桃拥在怀中,那手臂坚实有力,禁锢着碧桃,竟要将她溶进他的身体,“是为夫不好,为夫不对,啊!好桃儿,乖桃儿!咱不哭了,有为夫在,一切都会好的!乖!”
那声音带着颤抖,碧桃没有去看他的眼睛,想来一定是湿的。人往往就是这样,逆境中不管多苦都能咬着牙挺住,可一旦有人心疼依靠了,便如泄了气的皮球,无限委屈出来,就再也支撑不住。碧桃哇哇大哭起来,整个身子窝在他的怀中,在这冬日的暖池中发泄她的一腔憋闷。
二人肌肤紧贴,就如初生婴儿渴求着对方的爱抚。那臂膀锢得碧桃越加的紧实,带着薄茧的手心疼的在碧桃身上游弋。碧桃的世界仿佛只这一方天地,搂着他光滑的身躯,用她满是泪痕的脸摩挲着他的肩膀,顺着脖颈一下下吻上他的脸颊。
碧桃沉溺在自己的模糊意识中,却也感受到他越来越烫的身躯。动了动身子,触碰到下边的硬挺,葛茗澜身子一颤,将碧桃缠得更紧。他的手由胸前的柔软一路向下,揉搓上碧桃的小腹,就要到达那目的所在。碧桃立刻感受到脸上的滚烫,羞红满面。
碧桃在入水时,并未脱掉亵裤,如此隔着衣物摩擦,感受到他的炙热,碧桃一阵恍惚,几个月来一直挂在身上的警醒突然窜出脑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下。
“桃儿别走!”葛茗澜声音暗哑,还隐隐带着一丝心痛。他顺着碧桃的退势一手揽过碧桃的大腿将碧桃托了回来,把碧桃稍稍抱高,在碧桃胸前用力一吮。碧桃浑身立时酥麻燥热,喘息着双腿缠上了他的腰身。
“不走!澜哥哥!我不走!”碧桃彻底沦陷了,那原本就不需要的清明被她抛诸脑后,碧桃情动的在他耳旁娇唤,一簇火苗在她心底燃烧。
葛茗澜突然放下温柔的伪装,疯狂地咬上了碧桃的唇,碧桃热切的迎了上去,在激吻纠缠中,不知谁的唇被咬破,流入一丝腥甜。他的手在碧桃身上揉搓着,带着疼痛的快感激发着她熊熊燃烧的激|情,引着她往岸边游去。
碧桃周身一空,已被葛茗澜抱上了岸,放入岸边的衣服堆上。碧桃正感觉天旋地转时,葛茗澜已压了上来。她等不及他的抚弄,主动上去亲吻,她娇吟一声扭动着腰身,葛茗澜趁机褪了她的亵裤。
碧桃从未这般渴求过他的爱抚,更加从未有过如此欲念丛生,而葛茗澜的迫切更加难以抑制。在无垠的水雾中,二人抵死缠绵。
顷刻间,天际飘起了雪花,将他们团在中央,落在二人洁白光滑的肌肤上化作晶莹的水滴,在冬季懒散的日头下显得尤为璀璨,两个晰白纯真的躯体鱼贯在朦胧间,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大自然给予他们的最美妙的温床,白雪为之动情,泉水为之咏歌。
他们无尽欢快,忘却了所有萦绕在心头的积郁!!
他们失了灵魂,沉沦了所有依附在外表的羞怯!!
他们似梦如歌,恍忽了所有真实在躯壳的自我!!
夫君,爱何以完美?
“世子妃安好!”二人穿戴整齐下到山腰,接受夏颜的问安。碧桃的脸又一次滚烫了。刚刚不知道被这个忠实的护卫听去了多少,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都给丢尽了。
“咳!夏颜也来啦!”碧桃故做镇定,头却越来越低。
夏颜低着头,眼角余光瞄向碧桃,见她红了脸,突然感觉心内无比畅快。这夏颜可是没少被碧桃欺负,连带着碧桃的护卫赵远都动不动给他小鞋穿,每每哑巴亏吃的都十分窝囊。
今天这大好机会他怎能错过,于是就着刚刚屈身施礼的姿势将头又低了两分,“世子妃辛苦!”声音中一派严肃,可听在碧桃耳中,却怎么都不舒服。
碧桃转头瞧了眼葛茗澜,见他上翘了嘴角,便知自已被人笑话了,脸红了个透。心下腹诽:好你个夏颜,竟敢取笑我,还想不想娶我家巧儿了?
于是眼珠一转,朝夏颜甜甜一笑,“还好!还好!不过,夏颜哪!巧儿常跟我说,北方男子多豪迈,你觉着那笑云与巧儿可还般配?等我把他带回去给巧儿瞧瞧,你看可好?”
“世,世子妃……”夏颜的脸瞬间龟裂,嘴张了几张,眨了眨眼,小眼神里满是委屈。
碧桃望天,“你跟巧儿走的近,抽空替我问问她!”说完满意的一挑眉,转头朝葛茗澜笑了笑,二人手拉手绕过夏颜,找块大石头说悄悄话去了。
夏颜显然是被打击到了,灰溜溜夹着尾巴又躲回了暗处。
溪边一块大石上,葛茗澜搂着碧桃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里把玩着她的裙带,“这半年多,你受苦了!”
碧桃的眼中氲出了水气,自己再苦,哪会有他苦?不管身和心,最苦的也不会是她。碧桃靠在葛茗澜的肩上,努力不发出哽咽。可如此近的依靠,怎会感受不到?
葛茗澜轻叹一声,抬手刮了下碧桃的鼻梁,“你可真淘气。这一路向北是要去哪?如果我没来接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大诚?”
碧桃收了委屈,眨了眨眼,有些为难。葛茗澜是来接她的,可她怎么能与他回去?大仇未报不说,她回了大诚,王离飞还不得气疯了呀?到时与南启连手,攻打大诚,那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心里九曲十八弯的合计如何应对。于是小心翼翼避开他的问题,挑他的软肋,先堵他的嘴。“夫君,你这样过来,太危险了!”
葛茗澜扶起碧桃,望进碧桃的眼底,那眼中的嗔怪让碧桃一阵阵心虚。“你一个人来木兆难道不危险吗?这一路向北,是要去南启吧?是想要我眼睁睁看着你涉险什么都不做吗?”
碧桃低了头,没错,要说软肋,那也是她的在先。从来都是夫君在身前相护,如今这情形,自己却将他刨除在外,的确会寒了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