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轻柔的洒在屋顶上,翠绿的叶子反射这星星点点的光斑。我和兰香并肩走在红颜居外的路上,我想我们心中的喜悦与轻松是同样的,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兰香显得比我更加兴奋,恨不得走路都蹦起来,是啊,我们都是刚刚从笼子中放出来的小鸟。
“玉儿,不如我们今天走远点吧。”兰香看着我诡异的笑道。
“远点?去哪里啊?我哪里都不认识啊。”来到这里我只和兰香出来逛过几次街而且每次都是这条街。
“去东慈,那里也有好多好玩的。”兰香兴奋的说道。
“远吗?万一妈妈知道了怎么办?”虽然我也很想去但是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
“不远,不要半个时辰就走到了,回来晚了就跟妈妈说我们走了很多店才选到喜欢的布匹,她不会责怪的。”兰香似乎将一切都规划好了。
想想也是,青妈妈虽然平时总是给我们定很多规矩,但是还是挺仁慈的,至少从没有打骂过我们。
“那好吧。”我点了点头,兰香便拉着我往东慈走。
我们一边走一边看,对我来说这里的任何意见商品都太稀奇了,即使是那3文钱一个的小香袋。
“兰香我们买个糖葫芦吧。”我一直都很喜欢吃糖葫芦,不是它有多美味只是喜欢那种感觉,以前和我男朋友信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上街他都会给我买糖葫芦,即使那个时候已经高一了。信很体贴很会照顾人,所以和他在一起时真的很幸福,只是分手后这些幸福都化为乌有。我们分手后不久,薛磊就开始追我了,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嗜好,曾经买了520根糖葫芦,包成了一束花的样子送给我,我当时有些苦笑不得,那么多糖葫芦拿着也累吧。可最终那些糖葫芦我碰也没有碰一根,也不知道他怎么解决的。
想着想着又有些淡淡的忧伤在心里划开一道口子。
我和兰香一人拿了一根糖葫芦又乐滋滋的走了。一边走一边玩也感觉不到时间过的有多久,不知不觉就看见了东慈街的牌子,虽然不记得自己来过,但是感觉好熟悉,一切都好像见过一般。
“兰香,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我疑惑的问兰香。
“没有啊。怎么了?”兰香回答道。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没有多想。
“信业茶楼~”四个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在这里过了这么久,对唐朝的楷书也有些认识。
我盯着这个招牌看了很久。兰香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打趣道:“这就是薛公子家的一间茶楼,要不要进去坐坐啊?”
“走吧。”我轻轻的说道,兰香见到我的反映有些疑惑,是啊,她应该觉得共侍一夫很正常,还以为我和薛风之间有什么。却不知道我对那个男人有多讨厌。确切的说是不知是爱还是恨。
路上叫卖声冲进我的耳膜,这一切都太过久违了,好熟悉好熟悉却又好陌生好陌生。
“小雅。”我和兰香走在前面,后面这弱弱的声音让我的脚步顿时僵硬,是喊我的么?好久没有人喊我小雅了,好久没有人知道我叫付诗雅了。
我木讷的回过头,看见了......奶奶,他依旧是一身粗布麻衣,佝偻着身躯,抬头望着我,眼神里满是欣喜。
“奶奶。”我的泪水似乎要夺眶而出,不为别的,只为还有人知道我是付诗雅,就是这么简单。
“雅雅,我的乖孩子。”奶奶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的泪水终于无法克制的流了出来。
我冲上去抱住奶奶,真的太久没有这种幸福了,太久太久了......奶奶似乎在这半年内老了许多,奶奶拉着我的手走到她的菜摊旁坐下,问我这些日子以来的情况,好温暖好温暖的声音。
我们坐着说了很多,奶奶一直说她对不起我让我受苦了,可我是多么感谢她让我得到了原本不可能得到的亲情。
“我们小雅这么一打扮可真是漂亮了。”奶奶咧着嘴抚摸着我的发髻说道。
我笑了笑搂住了奶奶的脖子,把头轻轻放在她的肩上:“奶奶,以后不要再这么辛苦了,以后每个月我给你钱,不要再出来买菜了,好好休息。”
“瞎说,你那钱啊以后用处可多着呢,奶奶还累得动。”奶奶敲了敲我的头说道。
“可我不想奶奶辛苦啊。”我撒娇的说道。
奶奶呵呵的笑了起来,时间似水飞奔,天似乎要暗了,此时我才想起来我和兰香还没有买布,回头看看兰香却又找不到她了。正准备去找她见她抱着买好的布匹走过来,然后向我招了招手。
奶奶收了摊子,一直把我送到红颜居门口,不管多么开心终是要告别的了,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递给奶奶,虽然不多但至少是我的爱吧。希望奶奶不要这么辛苦,
奶奶起初本肯收,硬是要给我,我有些着急了,把钱塞进奶奶手里就奔上楼去,到了房间打开窗子,看见奶奶依旧站在红颜居门口,向里面张望,过了许久才转身默默地离去。
也许是我太感性了吧,我的鼻尖又一次酸酸的,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回来时在楼梯上刚好撞上了青妈妈,我以为他会骂我和兰香这么晚了才回来,没想到她只是看了看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估计红嫣的事真的让她伤透了脑筋吧。
说起红嫣,是许久没有见到她了,她似乎很久没有接客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这件事绝不是红嫣不想接客这么简单。
这一切也与我毫无关系,我转身准备弹琴,却看见了案牍上的盒子,忽然想起薛风来,那是他送我的长笛,经过刚刚和信业茶楼的碰撞,有些淡化的感情似乎又开始在心里荡漾,打开盒子看着那个长笛心里说不出的矛盾。
男人,是否都这样,朝三暮四。如果她选择了现在的妻子,又为什么送我这个长笛?
我摇了摇头,轻轻的关上盒子,然后坐下,企图让音乐安静我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