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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求职路上

五月份了,院子里的那棵大龙眼树披上了一层淡黄色的衣裳,星星点点的青绿映衬其中,显得格外的美,也格外的香。

我站在大龙眼树前,抬着头,欣赏那细细的花儿簇拥成一团团的披满整棵树,浓浓的花香四处飘散,令人神清气爽。一年当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月了,只因为那花团锦簇,幽香满院,蜜蜂争相在花团中炫舞的场景很是吸引我。但,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欣赏这令人陶醉的花景了,而它的果实我怕是再也偿不到。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离开家,去重新开始我的另一种生活。轻风拂过,花儿纷落下来,像雪般飘零。我伸出手,几朵小花落入掌心微动着,像个小精灵。我不是精灵,却与它一样的渺小。

我家一直都比较穷,印象中我每年的学费都是期末考试完了才交齐,弟弟妹妹的倒是一开学就能交上,但却是上个学期的。说来真是奇迹,妈妈咬着牙竟然也能把我供完了高中,也所以,我毕业后,家里算是到了瓶颈。我思考着:妹妹的成绩不错,让她继续读下去肯定能考上好学校;小妹年龄小,让她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我心疼也很不舍;而弟弟,是家中独子,也是爸妈的希望,他,是最需要上大学的那一个。妈妈对我倾尽了一个母亲所有的心力与责任,那现在,我长大了,该是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时候了。所以,我亦然决定,自身一人下深圳,不奢望羽翼不丰的我能给家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只盼着能减少妈妈的负担。

八月中旬,我攒够了去深圳的费用,在妈妈和妹妹不舍的目光中踏上了远途的汽车。看着那些熟悉的高楼,大树,飞快的向后退去,我的心情五味杂陈。是兴奋吗?有,因为我再也不用忍受学校催命般的向我索要学费。期待吗?也有,但更多的是茫然,我想,未来的生活将是怎样的呢?

一夜的车程过后,太阳从美丽的艳红变成耀眼的灿烂,高高的悬挂在顶空。深圳终于到了,我右手拉着大大的行礼箱,左手提着几个大袋子,顶着狠辣的大太阳,在人群中穿梭。看着不远处公路上各种类型的车,我彻底明白了那个成语:车水马龙,没有马,只有车,却是一辆挨着一辆,密密麻麻。如果正好碰到车辆运行高峰时段,那车子真的就能排成长龙。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汗湿了一身,又渴又累,决定先找一个地方歇歇脚,养好精神明天再出来找工作。可人生地不熟的,我连个小旋管都找不到,好不容易看到一家看起来挺像样的宾馆,却是一个晚上就要300元,吓得我灰溜溜的跑出了大门。天啊,我存了快一年的积蓄都只能在里面潇洒几个晚上。我甩甩头,往人多的地方挤去,那儿有很多小商店,小食店,是外省人的集居地,应该有廉价的小旋店等着像我这样的“贫民”。

转了两圈,我连半个影子的小旅馆都看不到,尽是些单元楼房和长住的外租房,于是我决定问人。来到一小商店里,我向一个小眼睛的阿姨问道:“请问这里哪有旋店?”但她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我诧异了两秒钟后立刻明白过来:嗯,嗓子快冒火了,先来点解渴的东西,我爱喝冰红茶,一瓶是不够的,所以我要了两瓶。商店阿姨小眼一弯很是热情的说道:“你要找住处啊,这到处都是。”

“我找了很久都没看到哪里有。”

“那不就有一家吗?”小眼阿姨向右边指去,我也顺着望去,果然,两个大大的红字“住宿”立在楼顶。道了谢,我便兴冲冲向那房子走去。交了压金和一个晚上的住费,服务员便领我来到了一个单人间。我一看,立刻傻眼了,40元一天啊,就这么一个又旧又小的房间:一张窄小的床,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视,外加发黄的墙壁。不满的整着行礼,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我打开窗户一看,一条黑黑的废水沟便直入眼前,上面还飞舞着几只不知名的虫子~~~~。不管了,走了一天,我现在只想痛快的洗个澡,然后睡个饱觉,关上窗子其实那味道也不是很大。

来到公用的洗欲间,我打开喷头水闸,喷头猛烈的抖动两下后前端突然掉了下,原本几十道细细的水线便成了一个大水柱向我喷来。我急忙去拧水闸,不知道是太急还是用力过大,那开关在我手中转了一圈“嘭”的掉了下来。于是我急忙低头去捡,竟发现地上满满的都是水,而且还正慢慢的上涨着,已快淹到我的脚踝,转头一看,原来是通水道堵了,水流不下去,还像喷泉似的往上涌。我慌起来,开门想叫老板过来看看。结果,刚一拉门,门的把手便脱离而出,那道木门也“吱吱”两声歪倒下来,吓得我把把手一扔跑了出去,天啊,这是自然灾害还是人祸?我发誓,我真的没用力。

老板倒也没为难我叫我赔钱,说了我两句后就去“修理”洗浴间。看着那歪倒下来还被老鼠咬了一大块的木门,我郁闷的想着:这门的岁数肯定比我大。洗完澡,我便带着极度的困意进入了梦乡,希望这一个晚上能平安无事。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正当我和周公抢着吃我家大院里的那棵龙眼树上的果实时,一阵“嘭嘭嘭”的声音突然急促的传来,我一惊,手里大颗的龙眼掉了下来,吓得我眼睛猛的睁开,限入了一片黑暗中。呼~~~原来是做梦,但下一秒,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敲门声再度传来,而且在静夜中显得极其突兀心惊。“死没有,没死快点给老子开门。”一个男子粗暴含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把还未定魂的我吓得一下跳了起来,天啊,这怎么回事,难道我碰到黑店了,深更半夜的来抢钱了~~~~我脑子里闪过更多可怕的场景来,全身哆嗦着大气不敢出。

“**的到是快开啊,慢腾腾搞什么鬼,是不是和别的男人鬼混,******我揍死你,给老子开门!”,外面的人吼完,竟然踹起门来,啪啪啪啪的响。单薄的木门在一连蹿的猛踹之下松动起来,摇摇欲坠的样子,怕是再踢两三下真的就会毁灭身亡。完了完了,这门支撑不久,怎么办?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上,我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全身却抑制不住的发抖。看到床角叠得整齐的被子,我急忙抓起来,打算外面的人不管什么目的,只要他一进来,我就先用被子蒙住他,然后再用这房子里的一切东西砸他~~~~~慌乱中我只能想到这些了。正当我死抓着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时,门外突然又传来另一个男子高喝:“谭四哥,你敲错房间了,这是305,你的房间405在上面。~~~~~又喝多了。”呼~~~~,原来是个酒鬼认错了房间,我放下紧张瘫倒在床压下惊恐。这时又传来一阵轻叩门的声音,我又是一惊,急忙又跳起来。“对不住,刚才一个熟客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原来是店主,他送走那人之后又返了回来,怕我受惊过来询问一下。我含糊的应了几句后,他就走了。可我睡意已被吓得全无,下床搬动那张桌子抵着那道严重受伤的木门,以免再来一个糊涂的醉客,那门就真的瓦解了。还不放心,于是拖着行礼箱压在上面,亮着灯,我带着惶恐半梦半醒的到了天亮。

早早的,我便起来了。这儿不是工业区,我只得做着公交车到稍远的地方找工作。可找了一个上午也看不到一个工厂,全是一些写字楼和大酒店之类的,招的都是大学生。我的文凭只到高中,不敢奢望有很好的工作。有些泄气之余,我只得拨通了一个同学的电话,我和她只算是普通朋友,不好意思麻烦她,但现在实是没办法,只好抛掉那些顾虑。还好,她对我印象不错,听说我来了深圳很高兴,我还没说要去投奔她,她便极力叫我去她那儿。说清楚地方和乘车路线后,我挂了电话,问老板多少电话费,那胖乎乎的老板面无表情的甩出两个字来:“十块,”

我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十块?我才打了不到五分钟。”

“你打的是长途。”他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这里是沙井,我才打到福永,这算什么长途。”我虽然有些怕他,但理在我这边,我却不慌。

“你打我电话,我说多少就多少,快给钱,不然打死你。”他声音大了起来。

天啊,这分明就是在抢钱,我气极,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讹人,肯定是期负我是外来的。我气呼呼的甩下五块钱转身便走,给五块钱就够多的了,可不要太过份。刚走两步,后面传来恶狠狠的声音:“站住。”我扭头一看,妈呀,那土匪一样的胖子居然冲了出来,看那架势和眼神,是恨不得把我吃了。我撒腿就跑,后面传来更气愤的声音,似乎在吆喝着他的“帮凶”。我一听咬着牙像在学校进行的百米比塞一样拼命的向前冲去,钻入人群中,跳上车,安全的回到了旋店。

看店的人换成了老板娘,我拉着行礼要求退房,结果她说我超时,硬要扣下我那五十块钱压金。想到刚才被人追着抢钱,还有昨晚差点被吓死的事情,我气不打一处来,怎么都欺负我呢?要知道我只是超时了十分钟。被吓了两次后我突增些能勇气来,并不怕她一副泼妇的模样,和她争辩着。最后我跟她说起昨晚被别的房客吓到的事情,说我都还没想到要跟你们要精神损失费,现在你倒要扣掉我的压金?那老板娘想了一下便拿出四十块钱扔给我。四十就四十吧,好过一分都要不回,我不想再作纠缠,逃跑似的离开了。

半天的颠簸后,我见到了老同学,一起回忆了以前在校时的欢乐时光,十分的高兴。还好她在外租有房子,我不用担心住宿问题和深更半夜的会来个鬼敲门。可惜她还要上班,不能陪我找工作,她所在的厂现在又不招人,只告诉我哪儿工厂多,哪儿容易找到工作。在以后的几天里,我几乎跑遍了这儿的大街小巷,小脸儿和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黝黑一片,就是扛着伞也挡不住8月天大太阳的热情奔放。这块地带附近是有很多家大型工厂,可里面要么就是不招人,要么就是要先塞钱,我本来就没多少钱,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五块钱而被“追杀”,为了几十块钱跟别人争,所以我没进。好的工厂我也碰到过,应聘的时候笔试和面答我都通过了,唯独在最后一关测视力不过关而被刷了下来。记得那考官冷漠无情挥手要我出去时,我心里难过极了,好像塞满了棉花般堵得慌,有种被别人嫌弃被社会抛弃的感觉。

一个礼拜过去了,我的工作还是没有着落,看着身上的几百块钱慢慢的就被花光,我急了起来。同学建议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不一定就认定了福永。我不是不想去,只是因为自己晕车实在厉害,那种恶心吐得死去活来的感觉相当难受,我一般是能不坐车就不坐,可现在为了工作豁出去了。经过一阵肚子里的翻江倒海之后,我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那里很繁华,人群熙抑,各大超市售货楼装潢气派,而且贴着招工的牌子很多。我应接不暇,可竟然找不到合适自己的工作。

深圳真是个人才济济的大城市,我在其中,渺小得犹如一粒小尘沙。

最后看到一块板子上写着招文员,要求高中中专毕业,生熟手均可~~~~~后面还有很多,我高兴得没看,只要这一个就够了。那里写着招聘地点在二楼,我欣喜的冲了上去,就怕晚了工作会被人抢了去。在楼梯拐弯处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探出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来对我呵呵一笑说:“来应聘啊,在上面呢。”

他虽然笑得和气,但我却心生警惕来,来深圳前就听说过像这种以招工的名义骗钱的例子很多,又想起同学的千叮万嘱,我犹豫起来,是上去还是转身走人,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但我已快一个礼拜都没找到工作,钱也快没了。我心里甭提有多急,如果人家是真的在合法招人呢?那我岂不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好工作。想了一下,我决定上去看看,只要有要求交了钱才有工作的,我就立马走人。

负责招聘的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孩,脸上虽没有表情,但眼神却有种干练的感觉,说话也是一副专业的公事口吻。我问了一些那工司的信息,她答得很利索,使我很快把警觉性放下。最后她要求看我的高中毕业证和身份证后说道:“我们的文员工作是一周六天制,一天八个小时,特殊情况例外,包食宿,月薪1500左右,如公司有要求加班,加班费另算。这要看你受不受得住了。”我心里乐开了花,怎么会受不住呢?农村出身的我什么苦没吃过?

我点头应允了,她便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我:“你在这儿和这儿签上你的名字,然后拿着这张通知书下午两点去公司报到。我们公司叫XX,在XX路,在这儿可以坐XX路车到达,这儿只是公司授予的一个招聘地点。”她停了一下又说道:“好,现在请你先交100块的压金~~~~。”我一个机灵,马上用怀疑的眼神打断她的话,直直的看着她。但她并不受影响,仍是语气专业的对我说道:“你下午到公司报道要体检,50元是体检费,50是压金。你现在应聘了这个职位,公司会马上取消掉在外的招聘广告,但是如果你中途变卦不来,那公司将会受到损失,这是公司的规定,压金在你去报到后会还给你。”

我听着似乎有道理,但心里仍是防备着。考虑了几秒钟后我说道:“我现在没带那么多钱。”

“你现在有多少?”

“50多。”

“好,那请先交50,剩下的你下午到公司后再补齐”

啊,50块也要,这下我更加疑惑了,心里想着不会真让我碰到骗子了吧。见我迟迟不动,她并不催我。接着陆续又有几个人上来应聘,那女孩仍是面无表情的以专业口吻叫那几个人到隔壁房间去,那儿还有招聘员,接着隔壁房间便传来了一些问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坐车晕了脑子,还是急于求工作蒙了心,于是我不再怀疑的交了50元钱给她,她又拿出另一张纸说是收了我50元的票剧。

我拿着两张纸下来后,觉得外面狠辣的太阳也变得那么可爱,微风拂过凉爽极了。我的心情因找到了工作而飞扬着,这才想到要好好的看看那两张纸的内容。薄薄的通知书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我公司于X年X月X号通知某某报到,还有欢迎加入本公司之类的。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没有公司的名称,也没有盖章。再看看那张收据,也是一样。也许是凉风吹醒了我晕眩的大脑,我肯定我是碰到骗子了,其他公司都是直接在公司里招骋人,而且像这样的职位一般都要求要有经验和有电脑知识。她说的那个公司也许真的有,那她也不是那个公司派出来招聘人员,到时候我拿着这两张纸找到那公司没有结果再回来找她,她可以把一切都抵赖掉,因为我没有任何的证据,那两张纸上没有公司名称也没有盖章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我急忙返了回去,慌称说我朋友帮我找到了工作,要退掉现在的这份工作,而且要求她把那五十块钱还给我。因为她说过如果我体检不过关,可以退钱给我,而我只离开了几分钟,算不上她所说的会给公司带来什么损失。她的眼神变得冷漠起来,但还是语气专业的说道:“可以,但你要写个伸请书,公司经过合准一个礼拜后就可以退还给你。”说完她又拿出一张白纸来。

晕!把我当作没沾过荤的婴儿呢。我虽然没有正式出来工作过,但好歹到广州打过暑期工,知道压根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于是我装出一副镇定无畏的样子,冷冷的指出这是任何公司都没有的事情,请她马上退还我钱。一听我的口气变了,她说了一句这是公司规定的,而且收据也给我了之后便不再理会我。我一听,气血涌了上来,反而盖住了原本有些害怕的心情。

“你不退给我,我就报警。”虽然恼火,可我沉冷的说道,希望这能唬住她。结果她一改先前的面无表情,嚣张的大吼起来:“你报啊,你去报啊。”

我说了声:“好”便起身就走,还真以为我不敢呢。当我刚走到那二楼转弯处的那个小房间时,就模糊的听到上面喊了一个人的名字,依稀中好像还有抓住她等等的话语。接着那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从小屋中跑了出来,我早在上面的时候就做好了跑的准备,所以她才一开口,我便三步跨做一步的飞奔下了楼梯,往人多的地方跑去。我跑得快,而且外面人多又杂,那胖子是肯定抓不到我。

等我跑远慢慢平复紧张的心情后,便拨打了110,说明了情况和我现在身处的地点。两位警察不久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领着他们来到那个地方,还没等我们上楼,那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便笑眯眯将拿着50元下楼当着警察的面还给了我。我心里还有气,可这个时候我知道不能多说话,看警察怎么办你们这些坏人。可出乎我的意料,警察只是将我和那胖子的身份证登记了下来,说了几句那胖中年后便带着我离开了。转身的时候,我特意的看了一眼胖子,他也看着我,凶狠威胁的眼神,与刚才有些卑谦的模样判若两人。两个警察就在我身边,因此他那样的眼神并没有影响到我。

出来后,我奇怪的问为什么不抓了这些坏人,以免他们以后会骗更多的人。但他们只是笑笑,并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大型的招聘会所告诉我,里面都是正当的招工,不会有任何的欺骗行为,让我放心的到里面去寻找工作。最后他们叮嘱我以后要多加小心,把我送到门口后就走了。我没有深问下去,只希望遇到这些骗局的时候,求职的人脑子能清醒一点,眼睛放亮些,切勿因求职心切而上当受骗。

后来,我通过那招聘所进入了富士康。我心里是无法言喻的欣喜,早些时候就听在外工作的同乡说富士康种种的好,一般的人是进不去的。可没想到,如今我也能成为里面的一份子了。虽然只是个普工,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尤其进来工作后,公司的人性化管理和员工的优厚福利都让我对这份工作更加珍惜。想起以前跑出来在广州打暑假工的公司,那儿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就得忍受主管十二个小时的吼骂,和富士康相比,富士康简直就是天堂。而且在这儿,我还看到了我喜爱的龙眼树,颂果累累的挂弯了枝头。

在去公司的路上,看着汽车启动扬起的泥尘,我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一个多星期有些坎坷的寻找工作之旋终于划下了句点。而有份好的工作不容易,富士康是我毕业后进的第一个工厂,也将是我最后进的一个工厂。结果,我就真的在这儿度过了三年的春夏秋冬,有过风有过雨,有过欢笑也有过苦闷,可我对这份工作仍有着初到时的珍惜之情,所以至今我都没有换过工作。只有经历过困苦,才能体会到平淡稳定的生活其实就是一种幸福,至少对我来说是,所以我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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