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殿下一早就进宫去了!进宫前,殿下吩咐了,要在宫里用了晚膳再回来。”
哦?他终于走了!秦衿心里开心极了,终于不用再对着那张冰山脸吃饭了。
看着秦衿大口朵颐的吃饭,春桃同情地叹了口气,娘娘好可怜,想太子想的只能借助食力发泄。
秦衿吃着吃着,忽然笑了,好不容易言祈不在,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身为“神女”,皇帝这几日赏下了不少金银珠宝,秦衿没有拿那些首饰珠宝,太过扎眼,只是包了些银子,包成各种小包,藏在袖子里、怀里、鞋子里。
午后准备完毕,秦衿打发了春桃去做别的事,让任何人不许跟着,她一个人走到了太子府的后院。
这几天,秦衿仔细地勘察了一下太子府,在太子府的后院有一个很偏僻的角门,是专门给太子府送食材送柴火走的门,很少有人看管。
秦衿小心地摸到角门,轻而易举地逃出了太子府。
这太子府外的空气就是好啊!秦衿长吸了一口气,这些天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踏实了。
回身望着太子府的高墙,她在心里默默地念道:“言祈,从此之后,天高海阔,再无关系!”
她终于自由了!
从裁缝店出来,秦衿已经变身成一个翩翩美少年,手摇一把玉骨扇,走起路来也是有模有样,不时引得街上的少女投来爱慕的眼光。
秦衿面上无波,心里却不停地打着小算盘,她失踪,言祈肯定会派人来寻她的。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她先不急着逃出帝都,先寻个地方落脚。
在哪里比较安全呢?
“公子,你好久没来了,奴家想死你了!”
秦衿循着那腻到反胃的声音看去,眼前一亮!就算他言祈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到她秦衿藏在花楼里吧。
秦衿手摇玉骨扇大摇大摆的走进花楼,花楼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立马围了上来。
“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吧!”
“公子好英俊啊!”
“……”
秦衿听着心里一阵阵犯恶,“你们这里谁管事啊!”秦衿拍开了那些姑娘们想揩油的手,故意压着嗓子粗声问道。
“是奴家!”
只见一个身材肥硕,走路掉粉,还依旧扭三扭的老女人走了过来,那身上的香粉气熏的秦衿差点背过气去。
“可有雅间?”秦衿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锭,那老女人浑浊的眼睛刷就亮了。
“有的,有的!公子随奴家来!”
秦衿跟着她,听着那嗲的发恶的声音,走一路,掉了一路鸡皮疙瘩。
这花楼虽然脂粉气浓重,雅间还是十分精致的,只是色调上比较暧昧,让秦衿有些受不住。
秦衿拿出一把银锭往桌子上一放,客气地问道:“不知如何称呼!”
“人家都叫奴家花妈妈!”
鸡皮疙瘩继续掉,“花妈妈,爷喜欢清静,伺候好爷,钱,爷是少不了你的。”
看着桌子上的一大把银锭子,花妈妈笑开了花,她赶紧收在怀里,谄媚地笑道:“公子放心,安心在这里住着就是,不管何人来,妈妈都不会让他们打扰了公子!”
“那就有劳花妈妈了!”
花楼的后院有一处二层的小楼,十分安静,是花楼里的花魁才能住的地方,花妈妈拿了秦衿不少钱财,便把秦衿安置在了这里。
秦衿悠闲地在屋子里吃着小菜,品着小酒,与此同时,太子府完全被阴霾笼罩了。
言祈没有在宫内用晚膳,而是提前回来了,可他万万没想到,等他回来的时候,空荡的屋子里,秦衿竟不知了去向,桌子上只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爬着两个扭曲的大字:“休夫!”
太子府被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着,所有的奴才都打着比平时还要谨慎十二分的态度伺候着。
夜深了,太子府的书房却始终亮着。
“主子,已经查清楚了,太子妃是从角门逃走的。”沐铎在一旁小心地说着。
言祈抬眼,面色阴寒,“今天是谁当值。”
“叶夙。”沐铎说着,突然跪下,“主子,他已经去领罚了,请主子看在他一向衷心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属下已经派人出去,很快就能找到太子妃娘娘。”
“只此一次!”
“属下替叶夙谢主子恩典。”
“呵……”冷笑声从他的唇边溢出来,休夫?亏她想得出来。言祈将那张纸死死攥在手心,秦衿,你行!你真行!他真的是小瞧她了,看来,他不做点什么,这个女人是不会老实的!
想到这,他的嘴角扬起。
月朗星稀,与花楼内的热闹喧嚣不同,后院的小楼格外的幽静。
熟睡中的秦衿忽然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屋内火盆烧得正旺,门窗也关的好好的,为什么她总觉得身后阴风阵阵,那么慎得慌呢!
她长吸了几口气,心一点点安稳下来,可无论如何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突然,温婉缠绵的琴声隐隐传来,在静谧的夜里,缓缓流淌,沁人心脾,秦衿起身,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她循着那琴声找去。
楼前,月华如水,美女若仙,秦衿竟停在那里,不敢走近,眼前的一切好像一副美人图,再配上那古雅通透的琴声,仿若梦中。
许久,琴音落下,女子抱着古琴起身回屋,迎面看见一个俊秀的“男子”痴痴地怔在那里。
“公子?”
女子的声音清甜却不娇媚,秦衿从沉醉中清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奴家要回屋了!”女子含笑说道。
秦衿这才注意到,原来是她挡住了姑娘的去路,她赶忙侧身把路让了出来,那女子盈盈一福,抱着古琴走入了后楼。
夜凉如水,秦衿出来的急,身上没有加衣服,单薄的身子在夜风里瑟瑟发抖,她搓了搓手,转身准备回屋子睡觉。
“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要你何用?”
秦衿刚要回屋,就听到这样一句话,好奇心驱使着她做了回窃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