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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各方动态

徐徐的清风扬起嫩绿色的衣裙,娇小的身躯半躺在石廊的长椅上,莹白的玉手,撑着小小的脑袋懒懒的靠着石柱;迷离的眼眸,出神的望着远处的湖面,秀美的眉毛微微蹙起,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似有化不开的愁绪。

“玉儿,在想些什么呢?”柔柔的声音,撩人心弦。

“恩?娘,是你啊…”玉白回过神,缓缓的起身,扯了扯嘴角:“您怎么来啦,爹爹呢?”

“你爹正在处理公务,没我什么事;倒是你,每次你一有什么心事,就会跑来这湖心亭发呆。怎么?想什么呢,娘猜猜,是不是跟立废太子有关?”柳月璃拉着玉白的手,紧挨着她坐了下来。

玉白沉默了一会,才恹恹开口道:“娘,这权利的斗争实在是太可怕了!皇后娘娘为了权利,不惜下毒杀害无辜的元皇后,就因为她,七皇子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去到边关吃尽了苦头;还有三殿下,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刚当上太子,就被废了,母亲被关进了监国府,自己的父亲要杀自己的母亲,还要将自己放逐到皇陵去,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了。我想,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吧!他这个人,有时候是挺啰嗦的,可是他一直都对我很好,想到他现在的处境,我真的觉得他很可怜……”玉白低着头,声音很消沉。

“娘,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跟他断绝一切的关系,不再有任何往来,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在他走的时候送送他……”

柳月璃叹了口气,将女儿楼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玉儿,你就是太懂事了!没关系,想去就去吧,咱们行的正,坐得直;做自己该做的事,三殿下对你好,你想去送送他,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没人能说什么!”

“谢谢娘,对不起,又让你们操心了!玉儿觉得,上天对玉儿真的是很好,给了玉儿像您和爹爹这样好的父母,玉儿觉得自己好幸福......”玉白满足的往柳月璃怀里拱了拱,顿了顿,又忧心忡忡的问道:“娘,我看的出,爹爹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的;皇后娘娘的事,是不是会连累到整个家族?立太子的时候,爹爹为三殿下说了话,皇上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爹爹?”

柳月璃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想了想还是坦白说道:“皇后出了这个事,东楼家族势必会受到牵连;而且,据你爹爹所言,定西王当时出示的人证指出,皇后她还有同党;现在嫌疑最大的,肯定是东楼氏族的族人。至于你爹,你倒不用担心,你爹是当朝首席太傅,虽然也隶属东楼一族,但素来与他们不亲,这点皇上也是了解的,要不然,册立太子之时,皇上就不会那么重视你爹的意见了;再来,你爹在早朝上说的,也不是什么胡说八道,都是有据可依的,皇上是个明君,不会因为这样就迁怒你爹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希望皇后能早日说出那合谋之人,这样,东楼一族的危机才能过去。”

玉白听后,心中的石头也稍稍放下了,她对东楼一族没有太多的感情,只要爹爹没事她就放心了,不过,可怜的三殿下,但愿他能少受点罪……

费相府

费仲文肥胖的身躯瘫坐在太师椅上,东楼倾月倒了,东楼一族也快完了,他多年来的经营全都白费了!想起今天早朝时的情况,费仲文身上就惊起一阵阵的冷汗,喝了口茶,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爷,六小姐回来啦!”

“恩?!”

一个宝蓝色身影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扑倒在费仲文的脚边哭诉着:“爹爹,爹爹,你可得帮帮女儿呀!”

说话的人,二八年华,眉目清秀,身段婀娜,皮肤白皙,秀美的瓜子脸上,神情憔悴,此人是费仲文最疼爱的小女儿,也是南宫炟的妻子,费小颜。

费仲文一看就知道女儿的来意,他此时都是自身难保了,听到女儿这么一哭,他压抑一整天的情绪爆发了;恶狠狠的将茶杯一摔,对着女儿怒吼道:“我帮你?!我帮你,谁来帮我呀!都是你的好婆婆,好个皇后娘娘,这下我可被她害惨啦!老婆子莫不是疯了,居然敢毒杀元皇后,你是没有看到皇上那脸色……”

“爹爹……”费小颜被吓到了,呆呆的望着父亲狂乱狰狞的模样。

一通牢骚发完,火气也降了下来,看见女儿憔悴呆滞的模样,也有些心疼,伸手将女儿扶起来:“乖女儿,你听爹的话,马上收拾东西搬回来,跟外面说,你已经跟他们东楼家断绝了一切关系。”

“啊!”费小颜愣住了:“可…可…那是我的夫君呀?!”

“我还是你爹哪!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马上回去跟他断绝关系!你放心,只要咱们费家还在,爹爹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乖女儿,你可是我的女儿呀,爹爹是不会害你的!”费仲文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费小蝶痛苦的摇着头“不,不!爹爹,我不甘心,我已经是太子妃了,我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说着说着,猛地抓住费仲文的手:“爹爹,帮我,帮帮我吧!我真的不甘心啊,明明咱们已经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是未来的皇后,您就是国丈啊!”费小蝶的情绪很是激动,言语间有点语无伦次。

“哎哟,我的好女儿,爹知道,爹知道啊!爹也好不甘心啊!可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大了,东楼倾月毒杀的可是元皇后啊!先皇亲封的东离第一后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皇上一直对元皇后情有独钟,她过世多年,还一直保留着她的宫殿,每逢忌日还亲自去祭拜;再加上这件事情是定南王揭发的,定南王啊!定南王是谁你知道么?就你爹这么点家底,在别人那里还都不够看的!你叫我拿什么帮你啊,你是在要爹爹的命啊!”费仲文怒急交加。狠狠的摇了摇女儿。

费小蝶顿感绝望,扑进费仲文的怀里,嚎啕大哭:“爹~~~~~~~~~~~~”

父女二人悲痛相拥。

秦相府

“老爷,这次的事情,您是怎么看的?!”说话的是位中年文士,四十多岁,青衣长袍,白净的面庞,有些许须髯,眸有睿光,很是谦和,给人感觉非常舒服。

老丞相举着茶杯沉吟了一会:“这总归是件好事,东楼倾月一倒,东楼氏族再无法坐大,也算是解了一桩心事。”

中年文士微微点头,但随即又问道:“老爷,您不觉得,这定南王,回来的时机,也太过巧合了吗?”

秦和皱了皱眉。

“依你之见,莫非是有人刻意为之?”

“属下不敢妄下定论,只是这么一来,定南王倒是帮了七殿下一个大忙了。”中年文士若有所指的笑笑。

“恩?!你是怀疑,这背后还有殿下的影子!”

秦和惊愕了。

“不可能吧!这殿下什么时候和定西王有了关系,两个人一南一北,万里之遥;而且本相也从未听翼儿提及过,这七殿下与定西王之间还有什么交集。”秦和自顾自的说着,摇了摇头。

秦和所说的翼儿,是他的嫡长孙,秦翼。是南宫煦手下地心腹大将,这些年来,南宫煦在北疆的举动,秦和都知道的非常清楚;所以,秦和对这个年幼的皇子是异常的佩服,这也是力挺他成为太子的重要原因。

中年文士,闻言笑了笑:“属下听闻,当年元皇后与定南王的关系非比寻常……”

啪——!

“无稽之谈!”

秦和一巴掌将椅子拍了个散架。

“洪文季,这种话可以乱说的吗?!你是本相的家臣,应该懂得礼数,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以从你口中说出!元皇后是我东离的荣耀,先皇钦点的东离第一后,怎容得你胡言乱语!行了,不用再议了,不管怎么说,东楼倾月倒了,对我们来说都是件好事,一切按陛下的旨意行事,剩下的,用不着你我操心了!”说完,秦和便气冲冲的离开了书房。

洪文季若有所思的看着被秦和拍散得椅子。

‘这相爷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了?’

监国府暗室

“滚——!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你们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宫无理!本宫要杀了你们!”

东楼倾月被绑在一根木桩上,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撕裂的衣服上还沾有暗红色的血迹;凶恶的目光,瞪视着前方。

啪——!

“东楼倾月,你给我老实点,快交代,你的同党究竟是何人!痛快点,本官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说话的人,是监国府尹,明石达。明石达有一张刻板的死人脸,任凭东楼倾月叫嚣怒骂,他那张脸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没有一丝表情。

“哼!狗杂种,本宫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东楼倾月冷笑着,似乎骂的越狠越解气。

“上刑——!”明石达没有丝毫犹疑,大手一挥,一堆带血的刑具便出现在东楼倾月面前。

“你敢!明石达,你敢对本宫用刑?!放开本宫!放开……啊————!明石达,你不得好死!啊————!”

整个暗室回荡着东楼倾月凄厉的惨叫声,她那曾经保养得宜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变的血肉模糊,明石达连眼睛都没有眨下,好像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人,而是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大人,她晕过去了!”一个侍卫推了推东楼倾月,上前禀报。

“用盐水泼醒,继续审!”显然,这是他们常用的刑讯手段。

“是!”

“嘶——!”东楼倾月被痛醒了,伤口被盐水一泼,痛的连神经都在颤抖。

“东楼倾月,我看你你还是招了吧!本官耐心可是有限的,这里有三百多种刑具,你难道想一一尝试不成?!”

“明石达,你这个杂碎!别白费心机了,根本没有什么同党,就是你把本宫杀了,本宫还是这么说!”

啪——!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来人,继续用刑!”明石达倒是个狠角,审起人来往狠里整。

“是!”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么对本宫!本宫是皇后,本宫要面见圣上,啊——!”

“说!同党是谁!”

“没有…没有…同党…没有……”

东楼倾月有气无力的抽搐着。

“打,狠狠的打,打到她说为止!”

……

“大人,东楼倾月又昏死过去了。”

“弄醒了继续!”明石达可谓是毫不留情。

一旁的侍卫,上前探了探东楼倾月的脉象。

“不行啊大人,再这么审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小的看那东楼倾月是块硬骨头,这万一,同党没审出来,人先被咱弄死了,皇上那,咱们不好交代啊!依小的之见,不如先行将她收押,待将情况禀明圣上后,择日再审,大人以为如何?”

明石达沉思了片刻,看了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东楼倾月,最终点了点头:“就依你所言,来人,将东楼倾月押下去,好生看管!”

“是!”

待着一行人走远,被扔在草垛上的东楼倾月忽然睁开了眼睛,昏沉之色全然不见,一双凤目满含怨毒‘我不会输的,南宫青,南宫天鹰,你们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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