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瞪大如海洋般湛蓝深邃的眼眸,光洁的额头上蒙上一层细细的薄汗,气息有些微喘,充满奇异的眼光目不转睛地望着早已因为强大电流弹开而致使昏迷的田穗。
久久才找回思绪,不可思议地自言自语:“怎么会……”似是反问自己,又像是等待坐在不远处一脸平静的卡卢回答。
卡卢从艾文着手开始“试验”的那一刻,精致俊逸的脸上永远是一副平淡无奇仿佛大千世界的讯息万变都事不关己的样子,如脱离尘世的仙子。
但是谁又知道当艾文和田穗的手被强大电流排斥分开的那一刻,如银色玻璃珠子般清澈透明的银眸中闪过一丝不易擦觉的慌乱,只是很快被冷静过头的理智掩饰掉而已。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使用止剑?”答非所问地反问,直接跳过艾文对于自己无法说明的尖锐问题。
艾文紧抿樱唇,稚气如儿童的脸浮上与其不相符合的深沉,湛蓝色的眼睛似要把田穗现在的模样刻印到内心灵魂的深处般。
拳头紧了又松,最后淡淡地舒了一口气,恢复一脸的玩世不恭:“她值得你用止剑吗?”语气中显得田穗是一个无所谓的人,能够被人随时如蝼蚁般轻捏致死。
如深海般暗潮汹涌翻滚的眼睛则是毫无笑意与慵懒意味,只是紧盯着卡卢一脸平静如天工般雕刻而成的冰冷脸庞,专心抓住他脸上每一个微小表情的变化。
哪怕是皱一下眉毛,嘴巴紧抿,眼神慌乱……
遗憾的是——没有!卡卢一点都没有表现得不正常,像一个毫无表情的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面部表情则是以往的云淡风轻,疏远淡漠。
冰冷如千年深潭阴森寒冷的银眸对上艾文温怒的眼眸:“原因我已经说过。”一字一句宛如锋利尖细的冰刀一把一把狠狠地插入听者的心脏。
艾文不其然地打了一个寒战,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还是熟知一点的,他现在就是濒临在发怒的边缘,表面上越冷静,越平平无奇,实际上内心可能就是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暴。
根据目前的口气和口吻,他分明就是向自己昭示,他的内心已经快要用完,不想要再重复这个对于他而言,丝毫不能引起半点兴趣的话题,否则不能怪他接下来……
低垂下眼睑,眼睛偷瞄向倚在椅子上昏迷不醒,脸上还泛有淡淡醉酒的晕红田穗,深深吸了一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愤怒开口:“就因为她特别?”这也太扯了吧?只因特别就随便控制,罔顾别人的生命吗?
屋内沉默,死寂般寂静,连一根针线掉落在地上的声响都能够准确无误地挺清楚。
如银色玻璃珠子般清澈冰寒的银眸危险地眯起,艾文不自觉地后退一小步,咽了一咽口水。
正当以为卡卢就要开始发飙的时候,卡卢则是把逐渐睁开已经危险眯起的银眸,菲薄俏丽的嘴唇划过一丝轻蔑的嘲讽。
“她知道了我的身份”诱人低沉魅惑的声音从俏薄色如桃花般娇艳的嘴唇毫无温度地吐出,嘴唇嗜血的弧度逐渐增大,脸上的笑意并不及眼底,“所以必须控制!”缓缓毫无感情色彩的补充。
艾文见到此刻危险的卡卢浑身的毛孔都竖起来,警觉地观察周围布满的杀人嗜血的冰冷气息,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使得艾文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变得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其内心真正的想法。
肩上的雪白色小仓鼠也畏畏缩缩地躲在自家主人的后面。
卡卢似乎很是满意艾文对于现在自己的表现,剑眉轻轻向两侧舒缓,嘴角勾起一个饶有趣味的弧度,就像一匹在幽暗深林中饥肠辘辘的野狼,盯上有趣美味的食物般。
深邃魅惑的银眸用一种看穿世间所有万物虚华外表下所包裹的丑陋,狰狞,邪恶的内心的坚定眼神,注视着艾文的一举一动。
屋内瞬间弥漫着极为使人窒息的低气压,室内的温度降到寒霜期间状态,冰洁所有的东西。
时间在两人之中静谧地流淌……
犹豫过了一个世纪长久,艾文用修长的手轻轻抚一下微凉的额头,无奈地摇摇头,而后恢复一贯的慵懒气味:“我尊重你的决定。”无所谓地摊摊手。
既然止剑已经被你驾驭,而且还…….湛蓝色的眼睛再一次望向沉睡中的田穗。
我能够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小丫头,好好保重,珍爱自己得来不易的生命,不要轻易浪费掉我辛辛苦苦研发的寒水!
卡卢冰冷透彻的银眸望向昏迷中的某人,田穗不自然地发寒,双手搭上瘦弱纤细的手臂互相摩挲取暖。
如海洋般平静的湛蓝色眼睛对上冰冷透彻的银眸,樱唇挽起一个微笑迷人的阳光笑容:“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其中坚毅和威胁的语气再明显不过。
卡卢只是表情僵硬地冷漠地讥笑,并不把艾文的威胁放在心上似的。
艾文淡淡地看了田穗一眼,伸一伸懒腰,慵懒地说:“我也该走了。”随即就将田穗丢弃在椅子上,头也不会地走到门前。
正当手触及门把时,后方传来卡卢低沉魅惑的声音。
“你要把她丢在这?”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只是循例地问一声。
艾文微扬起紧抿的樱唇:“她不是你的奴隶吗?”无所谓地回答,头依旧没有转过去,唯独门把上所受到的压力才泄露他真正的情绪。
卡卢讥笑出声,嘲讽:“奴隶?不怕我弄死她。”百分百说到做到的斩钉截铁。
寂静几秒钟。
艾文迟迟地说出:“你不会的!不然止剑不会选择你!”哪怕你拥有驾驭它的能力。
对于我如此有信心?就连自己本身都无法控制得到的事情,你这么笃定?并不是好事,面对这一个平凡女,自己早已经生出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个想搞死她的方案,恐怕连你也不知道吧?!
“你为什么来人间?”卡卢终于问出心底所想,其实之前一系列有的没有的问题都是一片的浮云,废话铺垫,最主要的目的都是这个而已,也仅此这个,别无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