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内。
“喂,你嗅够没有?”言媚终于按耐不住性子,出声责骂对面不断揪着自个衣服像小狗般拼命闻的家伙。
她已经从刚才回到宿舍,就冲进冲凉房,进行将近2小时的洗澡,水费都被她哗啦啦地流走。
“呃,我总觉得有股酱油味。”没料想到味道会如此浓烈,有些时候还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呢!优质酱油自己没办法用口吃到用它做成的菜式味道,反倒衣服迫不及待地品尝到。
远望已被丢弃在垃圾桶的衣服,只能为它祈祷,自己不是不想珍惜它,不愿清理它,而是刚刚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发狠地洗刷,它身上的酱油渍都顽固不堪。
无奈最终的结果是衣服抢救无效,宣布被丢弃。低下小脑袋,静静为它默哀。
言媚无奈地嗤笑起来:“人都可以被抛弃,衣服算什么?!”说话中无意泄露自己的情绪。
田穗错愕地抬起头,眼珠子瞪得大大地望着坐在对面床上的言媚。难道她刚才只是装作平静无事自个与卡卢在一起,她其实是介怀的吧!
不行,要解析。可是解析又要说什么?!可以说和应该说的都讲出来。如果把真相说出来,恐怕自己连一个字的字音都还没有说清楚,就挂掉。脖子上的银色项链发出的寒光,不就正好证明这点吗?
紧抿唇,短小的眉毛蹙起。
沉浸在被田穗背弃产生悲哀和埋怨的言媚,感觉到对面传来的灼灼目光,冰冷如寒霜般的水眸在转头的那一刻稍纵即逝,转换成平静无奇任何感情色彩的表情。
又要用这种如路边被丢弃小孩的眼神表情博取同情吗?!之前天台上的一幕,她背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无疑是眼前这一副无家可归的可怜样吧!呵,真有幸能亲眼目睹,叫人产生错觉她挺内疚的。
可是人的感觉器官,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已经不再依赖。
因为它只是一种人的幻觉,掩饰,遮盖他们原本自私的内心。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对于一个趋向于背叛自己的人,谁还会抱有仁慈之心?!小时候,被父母伤过一遍,狠狠的一巴掌早深埋在心中,那时就发誓除去自己外,再亲密如手足般的伙伴,都只是安抚寂寞空洞内心的填充物!
而你田穗当然也是填充物之一,虽然承认内心大部分的空洞都利用你来填补,在无形中逐渐让你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发觉你是一个正宗的乐天牌,没有心机,没有城府,对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好是坏,都以诚相对。
自己慢慢对于你展开心胸,尝试踏出一步,信任你,向你走过去。
结果,我得到什么?!背叛!
你为了一个才认识不过几天的男人,对我这个相处将近二十年的朋友三番四次的说谎,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掩饰自己想占有他的心!多么卑鄙无耻!在竞争的行列,不想再添加我这个强硬的对手是吗?
自己在目睹你和卡卢走廊上的一幕时,脑袋铁定是被门夹到,不然怎么会胡乱相信你的只言片语,而不愿信任长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呢!现在不会这么傻,做过一次呆小子,就够了,足以终身受益。
以前,所谓的无所不谈,分享秘密,全部都让它见鬼去吧!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无论是谁,我言媚都不会再交付出真心,无法承受起被抛弃,背离的伤痛。
我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都被他所迷倒,而你相信也是吧!竟然你如此渴望霸占他,我也要得到他。
要把他抢过来,在自己得到卡卢同时,微笑要你祝福我们,让你内心深处受到严重的折磨,在爱人与朋友之间周旋,每每看见我们欢声笑语的时候,备受相思之苦,受尽折磨。
卡卢,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隐藏在背后娇嫩的手指紧握干净洁白的床单,白皙的皮肤上一条一条青绿的血管清晰可见。
脸上却是弯曲起一个释怀的天使笑容,单纯无害带有些许忧心的水眸望着田穗。
田穗对上言媚清澈明亮的水眸,立刻就囧了,小手的手指不断搅动,脑子也伴随搅拌的动作,乱成一团,本来纠结不知所措的东西都忘,语言也开始失调。
“美眉,我还有酱油味吗?”呐呐问出一句,说完自个都脸红的话。
言媚如风铃般笑声响起,听起来似很愉悦,但脸部的笑意并没有及眼底,眼神只是迷糊朦胧让人看不清内心真正的想法。
迈开优雅的步子走向田穗,与田穗坐在同一张床上。
娇媚动人的双眸盯着田穗圆滑的侧脸,白皙修长的手指萦绕着田穗乌黑柔顺的发丝,慢慢往坚挺的鼻尖一摆,趁着发丝煽起的风,轻闻起来,随后扬起微微地弧度,“好像没有了。”
灼热的气息通过头发,拍打在田穗细小的脖子上,呼吸间似乎只能闻到言媚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茉莉花味爽身粉味道,淡雅,清新。
田穗心儿都跳快好几拍,小脸上不自觉地攀上满满的红云。
哼!这样子就心跳脸红?!真是个没用的家伙,如果让你做我的竞争对手,恐怕连帮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不过,你要演戏,我也可以陪你,反正,无论自己选择怎样的生活或人生,时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溜走,还不如做些让自己感到刺激有挑战难度的东西。
慵懒无意的态度说:“田穗,你怎么傻到跟着个陌生的男人,四处找酱油打呢?!”还哈哈笑起来。
不提还好,一提。
田穗内心深处燃烧许久的小星星火苗,又再一次乱窜。
刷一声站起来,小手紧握拳头,眼睛充满熊熊烈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死酱油男,不要让我再遇到你。”
言媚对于刚才田穗的过激行为,平静的眼底只是闪过一丝亮光,娇丽动人的脸上并无显示出什么错愕。
或许是跟她相处有二十年,早就已经习惯她遇上这种事情义愤填膺的表现,又或许对于现在的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能够面对得毫无感情,不带任何的惊讶慌张。
在阳关明媚的校道上。
一个拥有金发,戴着粗大黑色眼镜的白衣男子站立在青翠的草坪上,它肩上雪白毛茸茸的仓鼠,正瞪着大大的好奇眼睛乌溜溜地望着陌生的人类世界。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触碰它的小下巴,轻佻戏谑:“小白,我们好像找到他了。”
肩上的小仓鼠把注意力重新转回眼前的男子,唧唧发出几声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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