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休闲运动服的卡卢出来,只看见一尊低垂着头已经石化多年的人形化石。
她又要上演哪一出啊?!每一次与自己碰面就真让她如此害怕,不是呆愣,就是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成一具只有心跳的活尸。
刚才的尴尬和愤怒还没有完全消退,再加上现在心中被田穗无视而莫名升起的懊恼,使得卡卢心情十二万分的不安与浮躁。你无视我,要装看不见我是吗?好!那我也没有必要搭理你。你以为自己是谁?可以让我到卑躬屈膝的地步。
一眼都不看田穗,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按钮,后面隐匿在黑色墙壁上的自动柜打开,一个超大液晶电视展现出来。虽然乏而无味地点击频道,表情是厌倦,可是就是不愿意做第一个打破这种僵局的人。
田穗听到背后传来阵阵的声音,有动物,有电视新闻播导,有电视剧的狗血对白等等。知道卡卢在不断地变换频道,而且根本就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哪怕他无心于任何的节目。
如果现在自己不先说话,这种局面将会持续下去。既然要死,都要死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吸血鬼就吸血鬼吧!反正痛一痛,换来长生不老,不是吗?大不了就是餐饮伙食变成以吸血为生罢!
深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卡卢,我可以问你问题吗?就只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小,被吵杂的电视声盖过。
冰冷愤怒的银眸并没有从电视上转移回面前的“化石”身上的意思,只是电视机的音量逐渐地变小,低沉带点阴郁的嗓音微微“嗯”了一声。
田穗得到应允,心里默念“田穗,加油!没问题的!勇敢地问吧!”
迅速地抬起头,充满坚决的眼神望着卡卢俊冷的侧脸,哪怕对方一眼都没有施舍给她,双手紧握,身体尽可能地减少颤抖的幅度,“你是神还是鬼,或是别的什么?”例如吸血鬼,在心中补充。
“啪”电视机瞬间被关掉,回响在偌大房子中的声音戛然而止,回归一片的寂静,毫无生机,窗帘遮住外面的阳光,屋内也因此下降几度。
魅惑,神秘的银眸可能因为电视机关上时的亮光,在眼中反射一丝的亮光,随后便消失不见,恢复成平静无奇。
卡卢转头,冰冷平静的银眸紧紧地锁紧田穗坚定的双眼,口气不善地说:“你认为呢?”
田穗的心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也逐渐地变得软弱,见到他的眼神,总是有一种什么都被他猜透的感觉,无论一个举动,一句话都可以被他轻易看出,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一块玻璃,没有任何的隐藏。
但是,既然卡卢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勇敢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吧!不说白不说!
睁大眼睛再次对上银眸,声音颤抖,断续地说:“我..我认为你是吸血鬼!”用尽全身的力气讲出来,身体只剩骨头在勉强支撑着脆弱的人类皮囊。
十秒,三十秒,两分钟,五分钟过去。
屋内一片的安静。
卡卢并没有对于田穗的问题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可以清听到田穗粗重的呼吸声和“砰,砰,砰“跳个不停地心跳声在屋内四处游荡。
原来她是这么想自己的身份,果然是有趣的女人!在人类世界可以让他娱乐一下自己感觉还不错!
“为什么?”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走路时的脚步声。此时,田穗清楚望着卡卢正嘴角微钩,带着一脸可笑的面容,悠闲地向自己走来。
什么为什么啊?还用问?就是这间屋子漆黑阴森的布局!和某人经常无论白天,黑夜,任何场合包括在自个家都穿黑色,电视或是电影中的吸血鬼都这样穿!因为怕阳光!
当然这些被卡卢知道,可是随时都会被扭断脖子的。
因此,热爱生命的田穗同学只敢暗暗在肚中诽腹。
说出口的是:“因为你皮肤白。”这句烂到极点的对白,以一个三岁小屁孩的智商都不会相信的话来忽悠卡卢。
哪怕眼神再真诚无比都没有用,因为田穗打从本质上讲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跑龙套,连做一个在街上路过镜头旁的路人甲都没资格。更可况是欺骗实力演技达到巅峰水平的卡卢大人。
简直是在以卵击石,纯粹找死!
所以,动动脚趾头都知道,对于卡卢来讲,田穗说这句是多么具备所谓的“营养成分”,对!是一句从肺部说出的话,简单概述就是废话!好比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说句“你看,有UFO在天上飞”的杀伤力差不多或者还更差更俗。
脚步伴随着时间在同步向前迈进。
此时,田穗的鞋子和卡卢的鞋子之间的距离之相距5厘米,卡卢轻轻弯腰,田穗面前所剩无几的光线立刻被高大挺拔的身体掩盖。
银眸一瞬不瞬地盯着田穗没被头发遮住的白皙脖子,轻声温柔地问:“这就是证据?”还不忘露出里面白皙整齐的牙齿。
灼热的鼻息轻抚上田穗的脖子,可是田穗却是像被灌冷水般打了一个寒战,喉咙已经被什么东西梗塞,说不出话了,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
天啊!我田穗抚心自问虽然没做过什么有益于全球人类生存发展的伟大事业,可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人类的生活离我如此遥远,剩下的生命只能依靠生存,而不是生活来过呢?
眼前这家伙的模样,看来要“行刑”。来吧!让疼痛来得轻点吧!锋利的牙齿“咔”一声掐入骨肉,就当打针好啦,只是这次的“针筒”粗了许多,疼痛感应该不差吧!
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眼睛,眉头紧蹙,眼睫毛断断续续地上下摆动,双肩微微向上缩起。一副大义凛然却害怕得要命的样。
冰冷修长的手抚上温热微颤的脖子,传来灼热的气息逐渐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