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脑海里盘旋着卡卢阴沉的警告,不知不觉地就逐渐偏离热闹的宴会现场,来到一个寂静幽深的密林。
在这个密林里,高大粗壮的树木用它巨大的树蓬遮盖住外来一切的阳光,四处透漏出一种阴森,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或不留意就会有潜伏在阴暗处的妖魔突然出现把外来闯入的猎物生吞入腹。
当涟漪意识到自己走进这片诡异的深林时,已经晚了。她忘记自己怎么进来,出口又在哪里,这里几乎毫无光线,无法用肉眼辨认出前方的道路。
没关系,可以用魔法引路。
集中魔力注于手指,料想不到的是魔力会自发自地散发出来,从身体各处流向指甲出而后被四周的树木如磁铁感受磁力般吸收。暗暗庆幸自己刚刚使用的只是低层次的魔力,能够及时收住,要不然恐怕早就耗尽身体的力量。
“怎么办?”喃喃自问在这片诡异的深林中竟然不断地徘徊重复,又回到她自己的耳边就像从来都没有声音一样。涟漪感觉到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冰凉,光线不足肉眼无法认路,用魔法会被吸收,叫喊声会返回。
这里似乎与世隔绝的。外面人无法知道她深入这个环境。最糟的情况就是她在仙界根本没认识几个人更何况是魔界的人,所以他们不会知道有一个小仙失踪。
她整个人就如同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行走,失去一切的方向,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只感受到无尽的恐慌。
微微细喘着气,安慰自己,平伏急躁慌乱不安的心情。
会没事的,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正当她认为心已经安定下来,周围除去诡异没别的动静时,四面八方传来一阵又一阵嗡嗡嗡响声,不断敲击着她的耳膜,每响一下就如冰寒锋利的刀剑插入胸口,引起阴凉的战栗。
“是谁给我出来!”年恩总说她糊里糊涂地就让自己陷入困境,起初她不相信的,以为这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现在的这一切刚好验证了这个该死的话。
瞪大漆黑的水眸,手作出劈刀状护在胸前,心跳的脉动敲打着神经,整个人的身体如果仔细瞧会发现微微颤抖。
藏在暗处的猎人们也毫不掩饰,直接出来,嗡响越来越大,在漆黑近乎无光的森林中。
涟漪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天啊!多么庞大的数目!
环顾四周360度秘密麻麻围满一双又一双散发着嗜血渴望的幽绿眼睛。以她一人之力,恐怕都难以对付如此庞大的敌人,更何况她甚至使出魔力凝聚于手上,得到的结果却是一样,魔力被周围的树木吸收了!
只好奋力一搏,总不能坐以待毙。
竟然四周都是敌人意味闭上眼睛就能够打到目标,双手不断地向前劈去。耳边是手掌下落时的带动的风声,前方敌人死亡的尖叫,眼睛反馈给大脑则是当一双绿幽光芒消失,一瞬间就会有一双重新出现。
怎么杀也杀不完……
她早已因魔力的流失,体力的消耗而疲惫。
数量庞多,数目上的有增无减使她失去信心。敌人好似正等待的就是如困兽斗中的猎物无力挣扎的这一刻。
他们开始群起而攻之。
完了吗?真的完了吗?
临近昏迷的那一刻,绝望地闭上眼睛,突然一道紫色闪耀的光纳入眼缝。随即疲惫瘦弱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宽广带有奇异花香的怀抱。
嗯。涟漪轻轻吟了一声,身体歪在一旁依附在硬邦邦物体上,手抚上微微带有沉重感的头,甩甩脑袋缓慢睁开眼睛,看到是一片近乎无光的黑暗。
“这里是地狱吗?”沙哑着嗓音。
“嗯?地狱?”带有嘲笑意味的男性声音突兀从旁边响起。
手撑着往后抓向草地,慌张地拖着疲惫的身体远离刚才依附的“物体”:“你、你谁?”结巴中透漏出紧张还有慌张。
在这一个诡异的空间,只怕来着不善,善者不来。
隐隐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到前方的人站立起来,修长的身影一下子又重新覆盖住原本已经不充足的光线。她的眼睛重新覆上一次黑暗。
“你又是谁?”不紧不慢的男声再次响起,相较于眼前的这个女子显得如此悠然自得也不难听出对于她有着浓浓的好奇。
慢慢吞下口水湿润干燥的喉咙:“这个不重要。”
“喔……”拉长尾音。男子又回答道:“既然这样,我是谁,也一样不重要。”
涟漪顿时被他噎住。她于他是陌生的,而他于她也是陌生的。同时陌生的两个人,其中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利要求对方做些他不愿意做出的事情。
好吧!这点她承认她做得不对。
“那你不可以先自报家门么?”也不带这么没有风度,是不是男人啊?!更何况是一个女子问你话呢,好歹出于礼貌也说说嘛!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同理,为什么你不可以先自报家门?”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声音。
涟漪再一次无语,微微叹一口气。
“这事就放一边。你知道这森林是什么鬼地方吗?还有怎样走出去?”拜托这是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头等大事,她可不想自己年轻有为就不明白地死在这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对面的男子这一次似乎考虑很久,久到涟漪的耐心都快消磨掉,甚至以为他已经离开静静淹没于黑暗。
突感麻痹的双腿传来一阵压迫的力量,涟漪惊呼深吸一口气,吸入鼻腔的是淡淡奇异诱惑的花香。
“你想知道?要付出点代价。”流水般辗转动听却带着致命诱惑的声音萦绕耳边,灼热的鼻息喷洒在粉嫩敏感的耳垂。涟漪的脸刷一下全红了,如果光线充足她就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男子唇角在黑暗中弯起一个邪魅的弧度,手更是不规矩地环上已僵硬石化某人纤细腰鼓。
作者有话:今天更新晚了,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