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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当我看到第一眼看到沈洛那刻起,内心就像被搅动般的难受。整个人比原来更为消瘦,脸色灰白、表情很淡漠,坐在轮椅上面由沈爸一行人推着出来。再见面时竟无语凝噎!谁都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谢谢你的花,好久不见了,很想你,我终于到家了!”最终是沈洛打破了沉默说出话来,在充满笑容的脸上却让人感到的背后的苍凉。我把花送到他手里,强压下内心涌上来的酸涩,勉强笑着说:“是啊,回家了!我们回家吧。”美丽而鲜艳的花儿此时显得那么刺目。我当时的笑容肯定比哭都难看。回到沈家安顿好沈洛后,我们余下的人一起来到客厅里,各自坐下后,沈爸先开口对我说:“相信你也看到了,这孩子的状况非常不好,这次去并没有奇迹出现,我曾经真的希望有奇迹出现。在他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希望我们一起陪他走完快乐而幸福的最后一程。”话一说完,在他极力忍耐的脸上,泪水终是从眼角流了出来。曾经查过很多关于这种病的资料,不管上面说的多专业与婉转,可沈洛的病情却是最复杂也最至命的一种。可真正感受那种感觉时却也是最无力与痛苦的。我的眼泪一真不停地往下掉,擦了又擦,却怎么也擦不完。沈妈说沈洛在那边治疗的一些病情最后我也没听进去多少。那时我什么也没有想,只想好好地,坚强地陪着沈洛走到最后。

沈洛的身体经常会感到疲劳与疼痛。而过整个过程与是让人感到极其痛苦与无力的。我们一起陪着他承受。这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的。春天都是赋予大自然旺盛的生命的时息。而对于人们也都是全新的开始。我手拿着杯温开水递给了他,轻声对他说:“可以歇会啦。坐了好一会儿了。喝些水!”他抬头看了看我,笑了笑说:“谢谢你!我想把他读完。也快读完了,细想起来,从小到大好像没有哪件事是我能坚持到尾的呢。”他低下头沉声说:“对不起飞儿,和你说过的话看来也不能实现了,对于像我这样有今天没有明天的人来说什么都给不了你。虽然我曾经真的幻想过要带给你幸福快乐。现在我却连这点资格也没有了。”我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伸出双手握着他的手说:“对于人的生老病死我们无从选择,只有学会勇敢地面对它。可是在人有限的生命里要过得幸福快乐却是最珍贵的。你有我们,父母的爱,亲戚朋友的关心与爱护这些会永远伴随着你。这些并不会因生命的流逝而消失。”沈洛看着我,伸手抚过我的脸倾身上前紧紧地抱着我,他哭了,这是回来后他第一次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让人特别心酸。我第一次感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助,也许是从那一刻起我懂得了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也想通了许多事。

为了沈洛的病情维持医院是最好的场所,为了照顾沈洛,我在得到沈爸妈的同意下也跟着沈洛住了进来,在独立的病房里安排了两张床。而沈爸妈也是家里医院两头跑。虽然他们嘴上没有说,但我从林正嘴里得知,他们停掉了公司里所有的业务。想来也是想好好地陪伴沈洛左右。时不时会有人来探望,趁着他们在病房里说话的空档,沈妈把我叫了出来,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沈妈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你帮着照顾我的儿子。”我忙说:“怎么会呢,这是我应该做的。其实我也帮不上什么。”说完低下了头。我看到每次沈洛病发后,沈妈的眼睛都是红肿的。沈妈抚摸着的我头发继续说着:“飞儿,请原谅我的自私!当初要不是我的请求你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感情。这些年你为洛儿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孩子,值得最好的对待。可是,如果时间重来,做为一个母亲我还是会这样做。是你为我们多争取了几年快乐的时光。洛儿的病能活到现在也是为数不多的例子。到现在你沈爸和我也想开了,洛儿的生命终会走到最后一刻,可你还有美好的人生要走。去追寻你的幸福吧!或许我说的晚了些。如果他也爱你,他会理解你所做的一切。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如果说当时我还不太能理解到她话里最终的意思,当彦来花店时找我,我才明白沈妈的用意。我在花店里想为沈洛亲自扎束花的时候,彦走了进来。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脸上挂着我看不懂的情绪,这样也引得花店里其它人的注意。“为什么不告诉我真实原因,你知道当我知道整件事情时有多么地懊悔与自责吗?”他扳过刚要准备离开的我怨愤地说。我一时还没明白过来他说的话,他又接着说:“沈洛的妈妈联系到我,告诉了我当初的一切事情。你难道不应该向我交待一下吗?你太自私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会怎样?”直到他的吻使我脑子嗡嗡直响,我才清明过来,用力推开他大声向他说:“请注意你的行为,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更不要这么对待我!”“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为你还是很在意我的吗?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会给你个交待。”他认真地向我说。事情来的挺突然的,整个下午彦都在我身边说这个又说那个,整个人显得精神熠熠,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到最后,拿着包束好的花来到沈洛身边,彦也来看望了沈洛,他把花插好,把果篮里的水果洗好后在桌子上面。开始沈洛显然很吃惊,他们互相说了一会子话后,彦离开了。他走后沈洛问了我关于他的事情。沈洛问我:“你还是爱着他的吧?那块表你始终留在身边。”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随后深深地提了口气说:“他已经有未婚妻了不是吗?事情都过去了,还提来干嘛!”拿着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吃。

林侧带着刘依来时,我都傻掉了。俩人笑眯眯地看着我。我高兴地上前抱着她说:“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你就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老三拍拍我的背说:“就是今天来的呀。想给你们个惊喜。果然很惊喜吧,你都没反应了,好吧。”我们分开了下。“好久不见了,沈洛!有没有想我啊?”老三看向沈洛问着。就知道她会说这句话。活招牌。我看向林侧打趣着说:“不会是你亲自去那边接她过来的吧?”林侧斜着眼得瑟地说:“那当然了,我女朋友难道还让别人去接。”老三和林侧两人和沈洛聊着天,我在一边削着水果。晚上,林侧带着老三去他的住处休息。沈洛看起来挺高兴的,脸上竟有了光彩。许是我眼花看错了吧。第二天,沈洛病情再次复发,这次比以往更为严重。等到我和沈爸妈一起与医护人员把沈洛转到病房时,没想到时大家都在这里,彦也在这。老三更是摸不着头绪了,纳闷地看着我。沈爸妈与林侧在一旁说着什么,此时沈洛已经晕睡过去,呼吸平稳,总算是安定下来了。这一次大家脸上都显得很沉重,医院里已为家属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家属时刻做好准备。大夫嘴里说出的话语却重重地砸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对此却又无能为力。老三捂着嘴哭了被林侧带了出去。彦向沈爸妈招呼过后,看了看我转身走了出去。我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沈洛。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没理会,就那么一直坐着陪着沈洛。真到过了二个小时床上的人渐渐转醒过来。“嗨!你终于醒过来啦。需要点什么吗?”我打起精神笑着说。“你一直在这里吗?我这算是又逃过一关了是吧!”他勉强地撑起身子说。我连忙上前扶着他,拿起背后的靠枕让身子倚靠过来。“肚子饿不饿,口渴不渴,我去拿给你。”我问着他。他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坐下来,弱的说:“我什么也不要,陪陪我就好。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也许······其实我很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很怕再也看不到你们。”说完他的手再抖着。我搂过他,用手轻轻安抚他的背说:“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就算是你睡着了,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的,让你醒来就能看到我。”

慢慢地放下沈洛,他睡着了!此时才感觉到他的身体是暖和的。他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他睡的不是很安稳,我的手还被他抓在手里,我试图想抽出手为他盖好被子却引来他更紧的动作,抓着我的手翻个身放在胸前紧搂着,这个样子就像缺少安全感的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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