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陈谦冷冷的问。
“……你……你是……”张大夫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话来。
他心里十分害怕，院长叮嘱要找的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这个人，竟然是个黑帮分子。
张大夫先前已经知道王四川被枪伤的事，明白三狼帮里的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杀人并非他们的忌讳。
眼下这个陈谦，化名孟凌云，貌似在帮里的地位还不低，从林智和刘卫彪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为什么要化名？张大夫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绝对能猜到这是个不小的秘密－－－和黑帮高层有关系的秘密通常都不会是小事－－－为了保留这个秘密，对方会不会杀他灭口？
张大夫越想越怕，腿也不住的哆嗦起来。
“我就是你要找的目标，你是不是打算向院长报告？”
“不！不会的，我什么也没看见！”张大夫在着急之下，说话又不结巴了。
“好……”陈谦说：“你很识时务。有些事你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他接着坐下来，问张大夫：“你说，关于找我的事情，你们院长都说了些什么？你都了解些什么？”
张大夫深吸了几口气，开始讲述此事，但他知道的也不多，因为他也是奉命行事。
在那次会议上，院长说是某国家机关下令的，但具体是什么机关，院长没说，也没人问。他反复强调，这事情大家只要执行，不要询问，也不要互相交谈，一旦发现，立即向院长本人报告，不必告知任何其他领导。
这个事情只在科主任一级中说明，副主任级别的都没有资格知道。
“绝对保密！”院长最后的一句话是这个。
院长还说过，市里的几家国有医院，全部接到了这样的命令，这点张大夫绝对相信，因为张大夫的老婆，就是另一家医院的整形专科主任，也接到过这样的指示。同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机关下达的命令，没有见过任何红头文件。
但张大夫推测，国家机关的文件，院长本人应该是有的。
陈谦一边听他说，一边看着他电脑里的DOC文档。这文档上不仅有陈谦个人的信息，还列出了陈谦的父母的名字，照片，身份证号。强调即使是陈谦的父母来医院，也应该向院长报告。“以防病毒扩散。”文档里这么说的。
对于这个VEB病毒，文档却没有什么介绍。只说该病毒以现有技术恐无法检测，所知特征只是“极快的伤势愈合”。
那个国家机关是什么，则一字未提。
陈谦看文档的创建日期，是在半月前，他知道，那就是自己化名孟凌云进入三狼帮的日期。
看起来，自己应该是在那个国家机关的监视之下，忽然失去了踪迹，所以他们才会对各大医院下达这种命令。
这个国家机关，肯定不会是方正义的警察部门，否则不用费这种力气。
等张大夫讲完，陈谦换上一副笑脸问：“你认识第一医院的范海云吗？”
“范海云？认识，我老婆就是第一医院的。听说辞职了……”张大夫看到陈谦笑了，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你知道他为什么辞职吗？”
“不知道，难道……”张大夫想，也和这事有关？
“你老婆是第一医院的，烧伤科和整形科本来就是同气连枝，难道没听说过什么消息？再好好想想。”
张大夫想了想：“好像……好像和一个项目有关。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也没仔细问过我老婆。”
陈谦明白张大夫已经把他知道的全说出来了，也不想再问其他的，现在的目的是让张大夫替自己保密。
“范海云在第一医院快要熬到副院长了，忽然辞职不干，全家离开了山海市，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这个其实也是张大夫疑惑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你清楚吗？”陈谦接着问。
张大夫摇摇头。
“那我说吧，也许活着，也许死了。”陈谦最后一句话出口，张大夫猛地抖了一下，脸也一下子白了不少。
看来这句话吓到他了。
“这么说吧，那个项目就和我有关，具体他们是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搞砸了，范海云为此全家出逃，现在生死未卜，你想和他一样嘛？”
“……不……不想……”张大夫又被吓到了。
“那好，现在你要做好两件事。第一，我现在就出院，具体手续你想法处理一下。不要让人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否则你就像范海云那样快逃吧。第二，在那里能找到你们院长，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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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区，美丽世界小区的一座住宅楼。
“滴滴滴……”第二医院院长文杏林和老婆在睡梦中被门铃声惊醒。
“深更半夜的，谁这时候来？”文杏林按亮灯，下了床穿上拖鞋。
来到防盗门前，文杏林先从猫眼里往外看，对方背对着楼道里的灯，面目看不清楚。
“找谁？”文杏林很谨慎，不会随便开门。
“文院长，张云海主任出大事了！有病人死在病房里了！”
“什么？怎么回事？”张云海就是伤科主任的名字，文杏林一听对方叫出自己的职位和张云海的名字，以为是医院里的人过来了，拉开了防盗门。
“你是伤科的？怎么回事……”文杏林话没说完，对方已经先跨进了门，立即反手把门关上。
“你叫什么……”文杏林想问对方的名字，但对方的一只手已经先伸了过来，在他手背上碰了一下，文杏林立即浑身酸软，话也说不出来了。
来客就是陈谦，他轻松的制服了文杏林夫妻两人，把两个人都弄到卧室里。
“文院长，现在能说话了吗？”陈谦等了十几分钟，看文杏林渐渐恢复过来，问他。
“你……你是……”文杏林能说话了。这十几分钟里，他虽然不能动弹，但还是看出了对方的长相和那个“病毒携带者”酷似。
“你知道就好。”陈谦问：“是什么人要你找我？是什么样的机关？给你下令的文件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