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纸团

磊澎微笑着说：“总有特殊情况吧。”王叶有点疑惑说：“那就感觉很不正规。”磊澎说：“你看过资料吗，别担心啦。”王叶想到还是有这么多人，一起去，也有道理，就没再说什么。傍晚的时候，飞公车速度慢了下来，王叶看向窗外，发现泛塔西就在下面，植被渐多，车子进入了一块沿海的金色空地天上，四周被森林围绕。飞公车停住了，往下降，临近地面时，四周冒起黄尘，遮天蔽日，车子一阵晃动，落地了，驱动器停止，车内静了下来，窗外也恢复清晰，一边夕照绵延，沙滩，海洋往外无限伸展着，让人心旷神怡，另一边因为树木的遮蔽，仿佛已经是晚上，一排小木屋，隐匿在后方，透着诡异。王叶猜测那排小木屋是大家住的地方，不禁埋怨为什么建在那个鬼地方，这边不好吗。这时，肖营长的声音响起：“大家都下车吧。”他指了指木屋说：“在木屋前集合。”然后下了车，往木屋方向走去。不久，所有人都到了屋前，聚在一起，肖营长来到大家面前说：“同学们，接下来的七天，你们要呆在这里了。我们营长会坐车离开。屋里有一包食物，够你们吃一天，其余六包在森林里，提前放弃的人，可以联系我们，但没有毕业证。再见。”转身招呼柳营长朝飞公车走去，速度很快，没有回头，上车，黄尘又漫，爬升，离开。大家纷纷议论起来，磊澎对王叶说：“看来你想的没错，这不是普通的休假。”王叶一听，心中暗喜有人理解他，但却对处境更担忧了说：“是啊，你说该怎么办？”磊澎说：“留下来，撑过去，不能白来。”王叶说：“恐怕没那么容易啊。”磊澎说：“就几天时间，还能难过考大学吗？”王叶想想有道理，心里稍安，就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他听见身边的其他人，大多也跟他们有一样的想法。这时，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我们应该选一个队长出来，这么一盘散沙，像无头苍蝇可不行。”大部分人纷纷附和：“对…是啊…”一个女生大声说：“那就选啊。”又是一阵附和，第一个声音又响起：“那就我来当吧。”王叶一听，欣赏他的做法，正想看看那人。另几个人抢着大喊：“我来…我当过班长…”磊澎越众而出，大声说：“还是投票吧，这样最公平。”一个人反驳：“投票的可能还没竞选的多，怎么代表多数，我反对。还是抓阄好。”磊澎说：“如果那个人不愿意当呢？”那人顿了顿，大声说：“有人不想当队长吗？”磊澎没再说什么，最终大家选了抓阄。那人从屋里做了四十七个纸团拿出来，扔在地上说：“每人拿一个，有酱油的当队长。”王叶在纸团剩下大约一半时，随意捡了一个，打开一看，有个酱油指印在中间，他立即合上，抓手里。王叶有点意外，心想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然后开始考虑怎样做队长。磊澎走到他身边，把自己的纸团递给他看问：“你呢？”王叶也想听听他的看法，便说：“酱油。”磊澎眼睛一睁说：“真的。”王叶点了点头，打开纸团给他看。磊澎轻声说：“如果你不想当，就给我。”王叶本意是无所谓，就把纸团跟他交换了，当是举位让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毫无芥蒂。大家都抓完了阄，那人从人群中走出说：“谁是队长出来吧。”磊澎上前，微笑着说：“是我。”把纸团展示出来。谁知那人说：“你不是。”磊澎厉声反问：“为什么？”那人指着王叶说：“你跟他换了纸团。”磊澎说：“你没说不准换。”那人说：“那我也没有说不准抢，可以吗？”磊澎无语，走回王叶身边说：“还是你当吧。”跟他换回纸团。王叶觉得这样一闹，自己也不好当了，把纸团交给那人说：“让大家，重新抓吧。”那人说：“你开玩笑吗？我刚才问的时候，怎么不说。不用抓啦，我不要队长。”说完把纸团扔了，转身往外走。王叶一听，觉得义不容辞了，大声说：“好，我当队长。”捡起了自己的纸团，向所有人展示。那人走了回来，进到人群里。王叶刚才考虑怎样当队长时，先是想到了老师选班干的情形，便说：“我们这里人比一个班还多，要再选出一些负责人。大家想想哪些方面要。”安静了片刻，大家的脸都快看不清了，有人说：“要一个点灯的。”一阵哄笑响起。王叶听了觉得有道理，便说：“好，那就先选个生活委员，负责点灯，做饭，打扫，住宿。有谁愿意吗？”大家没有回应。王叶想起刚才那人的问法，就说：“那有人不愿意吗？”还是没回应。王叶想再提议抓阄，可条件不允许，看着黑暗中的大家基本都处于正常的红色状态，估计没有排斥任命的人，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人说：“刚才那位提议抓阄的同学，你来负责吧，先把灯点亮。”那人回了一声：“好。”往木屋里走去。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等待。过了不久，生活委员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支烛台，有半支胳膊粗长，对王叶说：“没有灯，只有这支蜡烛。”王叶听后，暂时也没什么想法，肚子倒是响了说：“那就先安排做饭吧。”生活委员答应了，开始选人，准备做饭。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主动请缨，左右推脱，默默遵行……最终选了半数左右，其他的人被安排去打扫，让王叶意外的是，自己也被选中，拿灯，他只能以身作则，接受这个自己带来的结果了。王叶拿着烛台和众人走进木屋，发现左侧两排双层床铺，上面都整齐地摆着一卷被褥，阵列着，一字排开，至尽头窗户处，看来打扫的人只需要坐着休息了。右侧发现一张大桌子围着四条凳子，像个回字，上面有个绿色帆布包，已经打开了，里面有米，面，蔬菜，腊制肉类，都是包装好的，再往右走，到尽头窗户处，有一个大灶台，一个大柜子，和几个大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