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灰隼

过了片刻，磊澎：你说呢？王叶：无聊？磊澎：你没开学吗？王叶：我正坐在教室里呢。磊澎：我也一样，你无聊？王叶：没有，我是猜你无聊。磊澎：好吧，是有点。王叶：哈哈，所以我才给你发消息啊。磊澎：谢谢啦。老师来了，再说，加油。王叶：好，努力。王叶微笑着放下电脑，一抬头，发现教室已经坐满。一个微笑的中年女人站在讲台上，有些辛老师的风范，说自己是班导傅老师，让大家接收课本。这时，王叶感觉自己真正踏上了新的学习征程，这次绝不能再经历不幸，他默默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把平静挂上，行动起来……七年级比小学阶段增加了不少的课程，涉掠面广了很多，但这些都不是大问题，王叶是有经验的早飞派，所以成绩维持了他一贯的水准，保持前三，全年级。因此王叶的恒星之声热能研究，也得以占有天时，地利，人和顺利开展，记录日渐丰硕，参考着爸爸的论文，他觉得自己已经略窥门径。唯一令王叶遇上了不少麻烦的，就是体育课了。这天下午，上中学首次体育课，大家都坐在教室等，穿一身醒目黑白条运动服的男人进来了，他身高一米八左右，有些瘦白，他板着脸，自我介绍是赵老师，叫体育委员带大家去操场排队。王叶不自禁地拿他跟张老师比较，觉得他像菜鸟，不免有些小瞧，动起来也随意磨蹭，他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快一点，五分钟内不排好队，下课不能休息。”王叶明白了，他是有两把刷子的，结果队伍按时排好了。赵老师走到大家前面，掏出了一个口哨，吹起来，一阵奇异的啸声响起，尖锐但不刺耳。啸声停了，右上方天际，响起一声亮长鸟鸣，一道灰影从空中向老师俯冲过来，飞到到他身旁，站定，原来是一只灰隼，身健眼锐，大约半米高。这么惊艳的开课戏码，王叶算是懵了，他感觉周围很安静，跟自己一起，等待，下一幕开戏。老师开口了：“这学期，体育课学飞翔。”总算从作秀回到正常。学什么，王叶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他会真的带一只鸟来教，王叶刚才有种猜测，那只鸟会说话，结果还是老师自己教，王叶正埋怨他装模作样。老师接着说：“这只隼是我的老师，它叫里叟，所以也是大家的老师，记得尊重它，否则我会教训你们。”他顿了顿，大声问：“大家听见了吗？”王叶跟着所有人一起回答：“听到。”声震操场，那只隼像是司空见惯，不为所动。王叶不敢置信，这只鸟真是老师，自有一股威严。这时，赵老师开始讲课，叫大家拿出电脑，打开第一课隼，然后，他像里叟一样半蹲着说：“隼套。”片刻后，他变成了一只满身长着深灰色有机羽毛的人面隼，羽翼丰满，立定，与里叟惊人神似。然后，王叶终于见识到隼说话了，老师让大家跟着做，于是，操场上幻化出许多形色各异的小号隼。王叶变成了黑色小隼，学着里叟的样子站好。队伍里几个同学穿好后，在嬉闹。突然，里叟冲进了队伍里，翎毛直立，隐显紫纹，对他们啸叫，像是教训那几个同学，神威凌凌。他们立刻老实了。里叟踱着步，回到原位，恢复常态。王叶对这种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早看出里叟是资深老师。接下来，整节课，里叟在队伍前来回走着，老师让大家都学它的步伐，虽然样子很滑稽，王叶却笑不出来，担心里叟正在盯着自己。下课了，王叶觉得脚好像麻木了。老师说：“你们可以给隼套取昵称里叟。”接着，他半蹲着说：“里叟。”收回挂包，吹响哨子，对里叟挥手，它飞走了，然后让大家下课。王叶以为对脚的折磨结束了，可他没想到后面的一节课，还是同样的内容，以至于大家对体育课怨声载道。下课后，王叶觉得自己的脚抖得厉害，似乎大脑无法控制行走方式了，只能摇晃着回教室，瘫坐着，盼着它们尽快复原。然后，下一节体育课又重复，有一些同学开始旷课，老师也没说什么。王叶看到这个现象，似乎见到了曙光，脚实在是要罢工了，犯不着这么折腾，于是，他在后一次的体育课也旷了，以前能和李澎出去玩，现在索性就躺在教室睡觉。正睡着，肩膀被一把大力抓住，拉起来，王叶一看是赵老师，愣住了。老师说：“走。”王叶跟着他来到操场。发现之前旷课的小隼们正在由里叟陪着走路。老师让王叶也加入他们，并且警告说体育课是不能逃的，否则学校可以记过和开除。结果这节课王叶一刻也没休息。其他没受罚的同学，是可以休息的，还能观赏他们。受罚的人全都泛蓝紫色，但全都没有停。王叶可不想受到额外的照顾，脚再疼，也扛着，直到这节课结束。他们都撑过来了。老师一走，他们就都躺到了地上。王叶想起以前被刘悦打下来，烤着吃的鸟来，他们真像。难道这也是鸟的惩罚，估计他们都做过那种事。王叶挣扎了几下，试图站起来，脚还是发软，于是又躺下了，因为已经放学了，所以他们还算运气好，能无压力的休息。王叶还在庆幸，有点灰的天，下起小雨来，他们刚好躺在露天区，所以淋个正着。虽然身上穿着里叟，不怕淋，但五官却扛不住。初春天，雨还微寒，体能的消耗也够呛。如果就这样回家，估计得爬到明天，还不一定够力气。王叶翅脚并用，挣扎着，爬向一旁的篮球场，寻求天棚的庇护。他一动，大家也纷纷动起来，比他还快，扑哧着，用各种奇怪的姿势，往前冲……进来啦，王叶松了口气，刚躺下，就被后面跟来的小隼压在身下，当成了床垫。王叶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心中埋怨，就不能让人好好休息吗？突然，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王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