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搬走

吴花说：“你知道马上要放寒假了吗？”王叶只放过暑假，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吴花微笑着说：“也不知道你怎么考第一的，这也不知道。”王叶被取笑，不高兴地说：“这个很重要吗？”吴花收起笑容说：“不是，因为我一放假，可能就要离开学校，还要搬家，去其他地方。”王叶一听愣住了，然后又明白过来说：“所以才要我来，整理东西。”吴花微微点头说：“是，现在还没确定，所以先不用你帮。”王叶想到可能跟她分开，隐隐感觉不舍说：“你真的要离开吗？不走可以吗？”吴花说：“不知道，爸爸对我说准备离开学校和这里。”王叶想她可能要搬去更好的地方，不如先了解一下便问：“要去哪里啊？”吴花说：“不知道。”王叶无语了，感觉对话没效果，看到天色渐暗说：“那我就先回去吧。”吴花连忙说：“再坐一下，你还没喝茶呢。”王叶也习惯听她话了，哦地应一声，表示同意，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感觉香甘润口，又喝了几口，说话多，喝茶真解渴，他看到吴花对自己笑，估计是看他喝得急，王叶就想逗逗她的渴瘾，把杯子凑近她鼻子前说：“喝吗？”谁知道，吴花立即接过杯子，喝了个底朝天，她拿低杯子，砸着嘴问：“你还要不要？我再去倒。”王叶呆住了，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哪敢再劳烦她说：“不用啦……不用啦。”吴花说：“好吧，那就不倒。”把杯子放回茶几上。这时，屋子大门咔拉一响，被打开，王叶看过去，发现一个人走进来，是吴花的爸爸，穿着黑色大衣，中等身材，比照片中的人，多了些胡茬，有些苍老之态，画里红里透蓝很明显，看来吴花的不开心，跟他有关，她爸爸没注意到自己，转身关上门说：“吴花，回来啦？”脱掉大衣，挂到一旁的竖衣架上，里面穿的是灰色毛衣，他走向客厅，就看到王叶了说：“吴花，他是谁啊？”吴花站起来，对他说：“他是我同学，王叶，这次考试，成绩第一。”她爸爸微微点头说：“哦……他是来帮你学习的吧。”吴花没有回话，点了点头，他顿了顿说：“天快黑了，让你同学早点回去吧，免得他家里人担心。”王叶听到逐客令，心想她爸爸挺直率的，有性格，反正自己早就想走，识趣地站起来，微笑着说：“好的，叔叔再见，吴花，我走啦……”吴花没有再反对说：“等一下，我送你。”王叶也想有人送，毕竟是陌生地方，点头同意。她转身，快步走进房间，穿了羽绒服，走出来，对她爸爸说：“爸爸，我去送一下他啊……”她爸爸说：“快去快回。”吴花答应了，拉着王叶的胳膊，离开家，走在返程的路上。走着，走着……吴花说：“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王叶看着她开始变化的蓝色条纹，担心地说：“没关系……吴花，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回：“你怎么知道？”王叶心想如果跟她解释热能眼镜的事太费时间，决定还是用最快的方式解释说：“我看到你爸爸比照片里气色差很多。”吴花眼眶泛红，哽咽着说：“我妈妈在年初的时候跳楼自杀死了，就是我家的楼顶。”王叶感同身受，差不多时间，他失去了爸爸，不过王叶无法理解自杀，他觉得吴花的妈妈太狠心，情不自禁地问：“为什么？”吴花眼泪流下说：“不清楚，她有抑郁症，经常吃药。”王叶眼眶泛酸，强忍着泪水，走上前，去抹她的眼泪，最终自己也流泪说：“不要哭，我理解你。在年初时我失去了爸爸。”吴花有些呆住，忍住眼泪，眨了眨眼说：“什么？”王叶抹掉泪痕说：“今年出事的远洋号宇宙飞船，我爸爸是宇航员。”吴花皱着眉说：“怎么会这样。”他说：“不知道。但是人早晚都要死的，所以别太难过。”吴花说：“你怎么知道。”王叶用容易理解的话说：“因为我成绩第一啊。”吴花斜他一眼，没有说话，王叶想到她爸爸的状态和搬家的事，宽慰她说：“如果你爸爸要搬家，就随他好了，他一定很难过才决定的。”她淡然地说:“因为我成绩没保持第一，所以才搬的。”王叶愣了一下，又一个成绩控跟磊澎似的，他遗憾地说:“那你怎么不说，要不我还能帮到你。”吴花说:“没用的，不可能一直都第一，爸爸只是故意出个难题给我。”王叶被她的话绕晕了，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为难你呀？”她说:“爸爸早就想搬了，我不愿意，所以他才提这个要求，我已经拖很久啦。”王叶明白过来说:“哦，原来是这样，所以说听他的话，搬吧。”吴花问:“你也想我搬吗？”王叶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觉得要体谅你爸爸，他也为你挨了这么久。”她说:“知道了，我会搬的，你开心啦。”王叶说:“怎么这样说，我有什么好高兴的。”这时两个人来到了外面的主干道，他接着说:“吴花，你回去吧，这里我自己走就行。”吴花皱着眉说:“好……那再见。”王叶安慰她说:“别不开心，电脑也能联系啊……再见，你先走。”吴花答应了他，往回走去，在暗色雪景里，她的白色身形很快模糊了，王叶回过神来，感觉肚子有些饿，该回家了，他转身快步走起来。几天后，刚放寒假，上午，王叶在家里想起吴花，看来黑洞效应，无法躲避，虽然看不见，但是还吸引，放假分开前，问她搬家的事，答案是不确定，他拿出电脑，犹豫着要不要发信，问她状况。滴――吴花发来消息:我今天搬家。王叶回:我马上过来。她回:不用了。王叶很想给她送别，他为自己鼓励，她如果生气，就说没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想到这他很激动，当机立断跟妈妈报备后，跑去吴花家。正处于融雪天，很冷，路上运动的人跑得很快，王叶不断地甩开他们前进着，很快他跑进那栋楼里，乘电梯，到达吴花家门口，门铃很高，他够不上，敲门怕听不到，直接踹门，她爸爸生气怎么办？还会害的她挨骂。王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找点东西，按门铃，可周围很干净，然后他想到电脑联系，拿出来后，发现一条未读信息，吴花回的:我走了，自己跑得正开心时，收到的。王叶有点茫然若失，措手不及，突然感觉很累，在一旁的楼梯上坐下，他看着吴花的信息，想到还是要回复，要不会让她担心，王叶输入:好的，一路顺风，发送……成功，感觉力气有些恢复，可以回去啦。他收回电脑，站起来，离开吴花的前住处，他看到大楼七层吴花家，空洞的窗和阳台，明白她真的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