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在原地的张胜利脸上透露着一丝欣喜。
石匣也随着这次“钥匙”的转动而打开了。只见这三角形的石匣上半部分突然向上弹起了一公分有余,紧接着,这弹起的石匣开始了转动。机簧的声音刺啦刺啦发出坚硬的声响,知道这石匣转动到三角形的三条边上,三个角则错开了三个缺口。
在三个缺口打开的瞬间,这匣子内部极寒的冷气骤然冲出,遇到这大厅之内的热量,变化作了三股白汽,冲天而起。三股白汽仿佛液压的灭火器一般,直直的喷向了天花板之上。
随着这三股异常强劲的寒气,整个大厅之内的温度斗骤然下降。冲上极其平滑的天花板之上的寒气就仿佛一座倒立着的水龙一般,在天花板之上迅速的蔓延开来,就像一波波的涟漪一般荡漾了起来。三股白汽相互交融在这天花板之上,不断的加深着白汽的厚度。
但是这些白汽将整个天花板覆盖完毕之后,浓度也在不断的加剧。
之后,冷空气开始下降,这些下降的冷气就仿佛是雾气一般,但是随着这雾气的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白霜。
张胜利感受着不断下降的冷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这种感觉就像过电一般,自上到下,就好似一股电流,带着令人不住发抖的频率向下蔓延。
虽然张胜利仿佛感受电流一般感受着袭来的寒潮的,但是随着这寒潮的侵袭,每一寸经过这突如其来的寒潮侵袭的衣服和皮肤,都骤然镀上了一层白霜。
眉毛已经成了亮银色,睫毛之上也结着一层霜花。衣服都仿佛僵住了一般,脆的仿佛像一张白纸。幸好她身穿的衣服质量完全值得信任。才没有导致身体的失温。经常登山的人都知道,在雪山之上最可怕的不只是恶劣的条件和狂风暴雪。狂风暴雪并不能直接穿过身上的羽绒装备,冲锋衣,抓绒这些放水的面料。但是唯独一点,就是失温。前面所说的情况只需要用体力来支撑,来硬抗,来对抗即可。但是失温,却是一个经常能够至人于死地的原因。失温是指在人体皮肤的表面,和衣物之间,答曰有一个1.5到2厘米的温度层,这层温度始终记本恒定在34到35度。但是这薄薄的一层空间。一旦流失温度,人体变立刻作出极大的反映。比如冷颤,感到寒冷,发热。头疼头晕之类。在高寒缺氧的此去,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往往会出现极大的危险。
这股电流袭过全身的一瞬间,张胜利感到脚底板突然一凉,紧随着而来的便是慢慢沁入心脾的寒冷。
大厅之内流动的空气在这一刻都仿佛僵硬了起来。粘稠的就好像浆糊一般,让人吸进去都极其的困难。所有虫子的身上都好像发霉了一般,被厚厚的白霜所覆盖。
但是突如其来的严寒并没有抵挡住此时众人渴望探寻这匣子中储存的东西的渴望。
“这里面怎么储存这么多寒气的?”张胜利问盲童。
“这个我也不知道,陛下。等它挥发干净了,我再去还好的研究一下;或者运回去让我和复良辰一起探讨一下。我认为这个东西的战略作用不仅仅是一个‘冰箱’而已。”盲童郑重的回应着张胜利。
喷薄而出的寒气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大厅之中的气温也不断的下降,三个人开始搓手,跺脚。张胜利果断的将盲童送到了这门帘之外,不管盲童有多好的身体,单单一层单衣也是迟早回出大事。但是郑蕴川则坚决不离开大厅。张胜利拗不过她,便直接作罢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让张胜利无法去面对郑蕴川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了……
但是这里的虫子便没有如此优待了。没有张胜利的命令,就是刀山火海扑来也只能用身体硬抗。但是张胜利显然不是那种“烽火戏诸侯”类型的选手。
根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出事,冻死。但是此时此刻张胜利在严寒之下显然忘记了没有衣服的不仅仅是盲童而已,还有自己的工蜂,还有漫漫一大厅的地穴蜘蛛“议员”。
但是温度仍旧不断降低,张胜利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扛起了郑蕴川将她抗出了大厅。刚才为了救张胜利而被割开的的领口此刻就仿佛是一把催命的闸刀。当外面的寒风仿佛刀子一般从喉咙之间不断划过。极寒的气息仿佛能将整个脖梗都辐射个通透。
被张胜利扛起来的郑蕴川却没有了一点反抗的意思,任由张胜利将他从大厅抗到了蛛丝帘子之外。将郑蕴川放下的张胜利检查了一下郑蕴川的瞳孔和手腕上的战术手表显示的生命体征。看到没有异样才放心的转身离去。因为郑蕴川被放下的瞬间,苍白的脸颊卓识也让张胜利吓了一跳。张胜利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当他看见那张本身就极其冷艳此时却结满了一层霜花的这张脸,内心仿佛有种淡淡的害怕的感觉。
但是如今的张胜利显然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再次进入这大厅,这三角形匣子之内喷出的冷气显然已经弱了很多。但是仍然在不断的喷涌。温度下降的速度也稍稍有些减缓。
但是减缓并不等于消失。突然传入他耳中的一声脆响让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顶着寒冷他将速度提高到力所能及的极限。迅速的靠近了工蜂所在的地方。果然不出张胜利所料。这些本来在大厅之中享受温暖的虫群在如此严寒之下骨骼再次崩裂了开来。此时已经又有好几只工蜂被直接冻死冻僵在了原地,就仿佛根根耸立的冰雕或者标本一般。
张胜利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再继续发生下去。便迅速的下令全体都撤离到大厅之外。
在极度的酷寒之下,外面的严寒此时此刻已经算是很非常的舒适温暖了。
虽然这三角形的匣子之内的寒气释放速度已经逐渐的减缓了。但是所有寒气都积聚在大厅之内。寒冷加上寒冷便是更佳寒冷。
此时喷出的寒气已经达不到天花板那样的高度,但是当张胜利的视线移动到被寒气喷过的那片天花板之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冰做成的天花板之上甚至都被侵蚀出了三个大洞。
这不知被冻结了多久的冰山,面对这寒气的时候,仿佛是烙铁遇到了冷水,已经消融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