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为了控制火候连神识窥探都用上了的苏玛丽在打开锅盖的时候一直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看膨胀起来的体积基本也可以确认打发充分。苏玛丽把整个蛋糕倒出来,看到并没有布丁层,这一点令苏玛丽开心不已。毕竟是没有烤箱,而且别说电动打蛋器了,连普通的打蛋器都没有,这种情况下能做到这种程度很不易了。
先放着蛋糕等它冷却,另一边渐启已经把土豆变成土豆泥了。混合好调料捏成小饼,虽然没有平底锅这一点令苏玛丽怨念得很,不过普通的炒勺也凑活了。煎到两面都呈金黄色,出锅,接下来就看各位的舌头怎样评价了。不过感觉上大家对食物的品位应该差不了太多,只要不嫌太油不限太甜……罢了反正都做好了,想这么多干嘛。
结果是渐启和筝太都对蛋糕情有独钟,丹墨涂斐和琦斯都对甜食兴趣不大,但土豆饼还是吃了不少。其实土豆饼也有甜口的,只是苏玛丽觉得蛋糕已经是甜的了,这里要是有不吃甜食的那可就惨了。
很意外的,简语也很爱甜食,蛋糕吃了不少,苏玛丽很遗憾没有奶油和樱桃,要是有巧克力就更好了——咖啡也成。宛梓和翩紫两样都吃了不少,而庄碧不在,太可惜了。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大家肯定,苏玛丽还是相当开心的。只是被渐启和筝太缠着要下次再做这一点有些吃不消——胳膊还酸着呢。
但后来还是经常做了,毕竟苏玛丽本人也馋这玩意儿馋得很。倒没想到这点零食倒是一下子拉近了和不少人的关系。比如面瘫着以宛梓殿下想吃的缘由跑来的琦斯,比如过来复查顺便那点点心走的丹墨,比如完全不找借口过来蹭吃的的涂斐。更比如那俩孩子。
唔……身边整天有两个孩子吵着要吃蛋糕什么的,也是甜蜜的负担啊……不过在喝过那些难喝到一定境界的药之后能有一块甜甜的蛋糕,也算是幸福的事了。
不过苏玛丽也注意到了,这些人之间没有简语。
稍微保持点距离也好?如果现在靠得太近,等自己离开……
休闲时光很快便过去了,任务进行到下一阶段。
头痛缓解之后又进行了几次对宰相的窥视,苏玛丽开始逐渐适应这种长时间高强度的精神力的耗散。
谁知道宛梓他们通过这段时间的窥探找到了什么,这一次要求苏玛丽拦截宰相的书信。
苏玛丽对要盗的信和作为替代品的假信上都有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她自己知道自己没那脑子,还是少参合点这种事比较好,让干嘛干嘛就是。
一个遮蔽术将自己和简语藏在阴影之中,寄送信件的驿马不久之后便要从这里经过。苏玛丽集中神识,在马经过时迅速找到信件替换出来。时间极其有限,但在涂斐的魔鬼训练之下还是顺利完成了。
等驿马离开之后迅速离开,回营,上交信件之后便休息了。只歇了一中午,又被涂斐抓去训练了。
的确,现在的苏玛丽依然精神力不足,面对高强度的任务依旧有些勉强。
筝太已经开始独自出任务了。他虽说是庶出,但多数人也都知道他父亲的身份,这使他可以轻易使用“有钱人家不谙世事的少爷”这样的身份是别人麻痹大意,并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或是让对方相信自己的话。苏玛丽也不得不承认,宛梓给这个少年安排的任务真的相当适合他。
翩紫则更多的负责一些涉密任务,那个狐狸一样狡诈的男人倒是完全不必担心,毕竟也是经验丰富的欺诈师了。
渐启依然在跟着琦斯练剑,而当琦斯跟宛梓不在营地的时候渐启就会努力地研习兵法。琦斯说渐启在这两方面都很有天分,等他再大一些也许可以成为将领。
苏玛丽当真是很喜欢那两个少年,跟他们在一起时完全没有压迫感。而当对面是其他人时,无论是严厉的老师还是冷淡的药师或者是温和却有威严的首领,都会令苏玛丽压力很大。
天气越来越冷,苏玛丽带着前年冬天猎得的皮子做成的手套,缩在厚厚的大衣里,完全不想出房间,但每次都会被简语强行拖出来。至于那药,每天依旧坚持喝着,苏玛丽倒是发现被渐启那双眼睛盯着的效果比小时候妈妈比自己喝药的效果还要好。
四五岁的样子吧,苏玛丽被诊断出了慢性咽炎,那时候也是天天喝中药。——家族所使用的治愈术只能疗外伤。说实话那药比现在这种好喝得太多,但那时候的苏玛丽完全不肯喝。苏玛丽依然记得,一旦自己不肯老老实实喝药,妈妈就会问:“文喝武喝?”
第一次的时候苏玛丽还会睁着自己那双无辜的眼睛问:“什么是文喝什么是武喝?”,然后妈妈就会回答:“文喝就是你现在乖乖就把它喝了,武喝就是我先打你一顿然后再问你文喝武喝。”
那时候我真是太聪明了,苏玛丽想,自己居然知道反抗没用,完全没反抗乖乖就喝了,从此再听到文喝武喝这个词都乖乖的。但那些中药也没起多大效果,后来妈妈给苏玛丽报了个游泳班,领着苏玛丽每天去游一小时泳,愣是靠游泳解决了苏玛丽的咽炎,到初三之前再也没犯过。所以其实苏玛丽很信服简语那句“如果你每天早上坚持绕着镇子跑两圈的话我保证你半年体质就会变好”。
初三那年学校供暖出了点小问题,迟了半个多月,苏玛丽那时候因为学习的缘故很疲惫,她那时并不肯用窥视的方法过关,所以压力反而比普通孩子更大,结果就是咽炎复发,但那时候已经没人有耐心天天熬中药了。好在西医的方法也见效很快,苏玛丽便再未听过“文喝武喝”这个问句。
倒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两个冬天自己都有严重的咳嗽与咽痛,而且因为这地方没有咽炎片甘草片清咽滴丸念慈庵这些常年必备药而相当烦躁,而今年自己的嗓子却完全没有起反应的意思。大概真的是因为这难喝的药吧。
“玛丽姐姐,怎么了?”直到渐启在旁边出声提醒,苏玛丽才意识到自己捧着药碗走了神。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罢了。”苏玛丽把药一饮而尽,然后迅速喝了清水再吃了块糖。
这药,效果真的很不错。身子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