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清晨,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那样迷人。红色向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
“晰容妈妈,老郎中来了。”一个梳着两个发髻的丫头领着一名郎中进了醉仙居。
晰容妈妈赶忙上前,“有劳先生再帮我家婉儿看看,这都几天了,怎么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一路领着郎中来到婉儿的香阁。
进了房,郎中将提在手中的医药箱放在桌上,转身走近香床,床边早已为他准备好了凳子,他缓缓坐下,右手抬起抖了抖长长的广袖,把手放上床上人儿的手腕上号起了脉。
深思了半晌,两条眉毛都拧在一起了,嗯了一声,“奇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整理了下思绪,脉搏上的手随即调整了下位置,又陷入了沉思。
见老郎中号脉都号了这么久,晰容妈妈有些着急,“怎么样,先生?”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老郎中将手中的手轻轻放入被中,直起了身,“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过这样的怪事,脉象平稳。单从脉象上看,这位姑娘一点有病都没有。”
旁边的丫头听到这话,有些发狂,“什么?!没病?!没病她怎么都昏迷这么多天都醒不过来?!我看你就是根本没本事的江湖术士!”
“晓晓,不得无理!快给先生道歉。”晰容妈妈连忙喝止,她知道这丫头一定是关心心切,平时一句重点的话都不曾说过。
晓晓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曲了曲腿,“对不起!”把头扭向另一边。
老郎中笑了笑,“没关系,老夫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打开药箱拿出处方单和笔,“只能先给这位姑娘开些补气养血的方子,看看吃了应该会有起色。”
晰容妈妈点了点头,站在一旁等着郎中开药。
片刻,老郎中将药方单递到晰容妈妈面前,“就照单子先抓三帖,每日一帖即可。”
“好的,谢谢先生。”边说边接过药单,又拿出些碎银子付给郎中。
老郎中收起银子,将药箱整理好提在手中,“那,老夫就告辞了。”
“好的,有劳了。”转身将药单交给晓晓,“晓晓,你送送郎中,顺便把药抓回来。”
晓晓一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先生请……”
老郎中闻声点了点头,走在了晓晓前面,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晰容妈妈径直走到碗儿床边坐下,帮她盖好被子,面带愁容,“碗儿丫头,你怎么一睡就睡这么些天,也该睡醒了,快点醒过来吧。”
沉睡中的碗儿秀脸上,眼睛紧闭,睫毛甚长,脸上未施半点珠粉,肤如凝脂,略带病容。对晰容妈妈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晰容妈妈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房,缓缓带上了门。
……
“巧巧,妈妈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银耳汤,快出来吃。”芸丽妈妈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嘲着陆巧巧的房间催促她。“你这个小懒虫,打算睡到太阳从东边升起吧?再不起来一会该有人囔囔‘怎么不早点喊人家嘛?’”还调皮的嗲声学着她的腔调。
“好啦,起来了啦。不要催了,人家已经是最快的速度翻身了。”陆巧巧满足的伸着懒腰翻了个身。
“嗯嗯,的确是翻了个身。”这时芸丽妈妈已经靠在她门框边上,插着腰歪着脑袋坏坏的笑。
陆巧巧立即翻身下了床,穿上人字拖小跑向卫生间的方向,经过门口的时候还小鸡啄米似的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嘻嘻的笑着跑进了卫生间。
跟芸丽妈妈说说笑笑的吃着晚餐,习惯的往她闲时绣的十字绣画上瞟了一眼,(因为中间镶嵌了一个钟)“妈呀,六点五十五了,芸丽妈妈您慢慢吃吃啊,我得出门了。”几口扒完碗里的饭,陆巧巧拎起沙发上的双肩包就往外跑,边跑边嚼着饭。
“路上慢点啊,看着点路,下班赶紧回家。”后面传来芸丽妈妈关心的叮嘱。
她们住在孤儿院的家属院里,出了孤儿院一条只能通过一辆一吨小货车的小马路横在大门口,通向城市各个繁华的街。
路灯有一盏没一盏的亮着,昏暗的路灯下陆巧巧用力的骑着自行车,再快一点啊,晚了就赶不上排练了。
该死的,也没人管理一下这里的路况,早晚一天要出事。出了事你们就知道后果了,哼~
好强的灯光,这里正好是急弯,强烈的车灯突然转过来刺得我眼睛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陆巧巧下意识的把车往边下靠。
“啊…”车在往外倾倒,她的记忆中这外面像是个用挖掘机挖过的藕塘吧,这边两米多深的水,浅水在对面。成片的荷叶、繁星似的荷花,吓得她不由得叫出了声…不容我多想已重重的落入了水塘。她可是名符其实的旱鸭子,已经能想到自己现在落汤鸡似的模样,没有半点形象。拼命的舞动着双手,“救命啊…救命…”喝下了两口水,立即被呛得两眼昏花,直咳咳。
渴望能抓住那么一根救命的稻草,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渐渐的往下沉去…
我不能这样就死了,我还没有交男朋友,没有结婚,没有见过未来的老公长什么样,不知道生孩子是什么感觉,生的宝宝长什么样……不能就这样死了。强烈的精神力量支撑我一定要活下去。虽然爸爸妈妈不要我了,芸丽妈妈还在家等着我呢,而我还没活够呢!这是巧巧失去意识前的最后想法,看来咱平凡的人都是怕死的嘛……
嘎嘎……其实感觉要死的时候的想法都是亲亲自己的,因为莪本身有这种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