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辛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仇天摇摇头，算了，劝也是没有用的。便不再言语。
“仇叔，你看我能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还真把仇天给问住了，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知道女人到外面抛头露面的能做些什么事，挠头想了半晌，才道：“我看你不如招些秀娘开个绣坊，你觉得怎么样？”
莫辛儿想了想，摇头：“不行，我对刺绣一窍不通，再说了，我虽然不怎么到街上逛，但也知道这里的汴绣是出了名的，你以前常在街上转悠的，看着大街小巷的绣坊肯定不少，怎么还让我去跟她们抢饭碗？”
仇天苦笑，他就是在街上转悠的多了，才想到女子可以开个绣坊，别的，他还真想不出来。
“算了，”莫辛儿大方地一挥手，不跟仇天计较，“这事也不能怪你，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你自然也不知道了。你歇着吧，我出去转转。”
说完起身出了门房，她今天难得回来的早一回，便遇到这样的烦心事，心情烦躁，出门转转或许能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莫辛儿的院子离大相国寺很近，出门向右拐，走不多远便是繁华的马道街，莫辛儿信步在马道街上逛游，遇到感兴趣的也会停留一会儿，就这样一直走走停停，眼见天色也晚了，也没什么收获，正准备往回走，突见前面围了一大堆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莫辛儿挤过人群，见大家围住的是一家包子店，指指点点的低声议论着，包子店的门紧闭，里面不时传出孩子的哭闹声。
禁不住一阵失望，可能是包子不干净吃坏了人吧，莫辛儿想着，再没有兴趣看下去，挤出人群准备离去。
“真是造孽啊，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没了，留下个还在吃奶的娃可怎么过啊！”人群中有人发出感慨。
立即有人附和：“是啊，唉，多好的一个人，可惜了。”
……
死人了。
莫辛儿心中一震，难道包子里面被人下了药？不然顶多会拉肚子而已，怎么会吃死人？
她停下了脚步，想从她们的谈话中听出些什么，但这些人除了感叹人死的可惜之外就是担心那个正在吃奶的孩子无人照料，莫辛儿再也没能从她们口中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既然她们不谈论，就说明她们都是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莫辛儿好奇的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几个大婶见莫辛儿有些面生，便知道她对这里发生的事不熟，所以才有此一问，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矮胖大婶满脸惋惜地说道：“还不是这几李记包子铺的阿梅娘子上吊死了，唉，多好的一个人啊……”
“上吊死了？”莫辛儿讶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上吊啊？”
“听说是失贞了……”
“失贞？”
失贞在这个时代可是一件大罪，虽然莫辛儿不赞同以自杀来解决这件事，但事已自此，在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你可就说错了，阿梅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断不会做出失贞这样的事来的！”一个瘦瘦的大婶一脸神秘地说道。
众人点头。
“阿梅确实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的人，刚听说的时候，我也是不相信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瘦瘦的大婶摇头叹息道：“确实是有隐情的……”
“什么隐情？”
“唉，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阿梅的病，一条街的大家都知道阿梅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经常腹痛……”
莫辛儿见那几个大婶都点头表示对那瘦瘦的大婶的话表示赞同，知道这阿梅可能是生产时卫生条件不好，感染了妇科疾病，却不知道这腹痛与她失贞自杀有什么关联，凝神听那大婶说。
“阿梅一直腹痛也都没太在意，前几天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实在是疼的厉害，回来的时候晕了过去……”
“难道是阿梅晕了过去后被歹人给……”有人忍不住插嘴，却得到了大多数的人赞同，除此之外在想不出阿梅那样正派的一个人是如何失贞到了。
瘦瘦的大婶白了插话的人一眼：“当然不是这样，若真是这样，那也是失贞了，我便不算什么隐情了。”
那插话的人一时语噎，讪讪地笑了笑。
那瘦瘦的大婶接着道：“阿梅晕了之后，被位姑娘救了去，这位姑娘将她带到一位大夫那里为她诊治，想不到那位大夫医术果真高明，几针下去，阿梅的腹痛竟然好了，阿梅醒来后自然是感激不尽，那大夫又为阿梅开了几幅药，让她按时服用便会好的，阿梅第二日与丈夫李中一起去向那大夫致谢，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之后两夫妻便吵了一架，接着阿梅便上吊了……”
“这是为何？”莫辛儿忍不住相问。
去向大夫道谢，回来两夫妻就吵架，接着阿梅上吊死了，看来一定是在大夫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了。
“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恐怕除了他们夫妻俩，也就只有那大夫知道原因了。”
莫辛儿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个我知道些，我就住在他们隔壁，那日阿梅夫妇回来之后，李中与她吵的挺凶的，我搬过来一个多月了，见他们夫妻平时极是恩爱，几乎没见红过脸，我听他们吵的凶，便上了心，一听才知道是那个给阿梅看病的大夫不正派，碰了阿梅的身子，这也是李中骂阿梅的时候我听到的……”
“真是个丧尽天良，不知是哪里的大夫，以后看病可是要小心提防着些。”
“就是，现在的大夫啊，良莠不齐，一不小心遇到庸医也就罢了，就怕遇到这种不要脸的，毁人清白，这就是杀人啊！”
“那大夫好像叫什么古什么轩的……”
“古玉轩！”
一听到这个名字，众人接抽了口气，都不再言语了。
只有那阿梅的邻居一拍脑门说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古玉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