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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娃你们回来了,是星期还是放假呀”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头,拄根棍子,从东房出来,看上去黑黑的瘦瘦的,不过个子不矮,双目有神。不用问一定是帅仔他爸。
“爸你咋样呀,碍事不?”帅仔急忙走上去扶住,关切地问。
“大叔你的伤严重吗?”东方也站起身走过去。
“坐坐,都坐,没事,擦破点皮,好几天了,快好了,不用担心。”老人家边说边丢开棍子坐在椅子上,示意大家坐下。
“山里人上山下山,磕磕碰碰常有的事,没啥大惊小怪的,习惯了。”大叔又呵呵地笑着冲大家说。
“没事就好,学校临时放三天假,我邀请同学到咱家玩,他是平原人,没见过山,我带他来咱这儿看看。”帅仔高兴?地对父亲说。
“哈哈,看山容易呀!出了门就是山,这可没你们平原路好走呀!”没想到大叔说起话来?还这么直爽。
东方笑着点点头说:“各有各的好处,不过我还真喜欢山,可惜没生在山区。”
“那容易,多在这住几天,好好感受感受,以后放假常来山里玩。”大叔真是热情。
东方也很高兴地点着头。
“别只顾说,我给你们做点饭吃。”大婶乐呵呵进屋说,“刚杀一只大公鸡,晚上炖给你们吃。”
“妈不用忙着做饭,我俩在街上吃的大盘炒面,现在还不饿呢。”帅仔说。
“是的,大婶,您歇会儿,我们真的还不饿,我想一会儿和山娃到山上看看。”东方说。
“急啥,走一路肯定累了,要看明天吃罢早饭到山上好好玩一天,山上有好多果树,幸运的话还能碰到山里野兽,到时打个回来,让你们尝尝鲜。”大叔说的也有道理。
“来来,尝尝山里大枣,山楂,葡萄,纯天然,味道可好了。”山丫兴冲冲地端了一小盆洗净的果子过来。
“快尝尝,山里就是果树多,有些野生的吃起来还不错,这就叫靠山吃山。”大叔边说边让山丫端给东方。
东方抓一把,拿个大枣放到嘴里,一嚼甜丝丝的,核小汁多果肉脆,名不虚传。又吃个葡萄,籽粒小,肉汁酸中透甜,很新鲜很美味,太好吃了。
看着红红的山楂,禁不住也要流口水,一个接一个地品尝吧。这哪是果子呀,分明是山里人的盛情嘛,天真纯朴,正经八百的纯天然纯绿色。那种憨厚朴实,那种热情坦诚,能让所有人忘记陌生,心中燃起暖意。
品尝完果子,山丫陪着妈妈忙别的,大叔自个能出去站站了,帅仔带东方在小山村里走一圈,欣赏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
一家家一户户看上去总让人有一种温馨感,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山清水秀真适合修心养性。
晚饭是大婶炖的地锅鸡,给东方盛了满满一大碗,倒不如说是一小汤盆,竟然两个大鸡腿都在东方碗里。说什么东方也不要:“大叔有伤,给大叔吃。”
大叔却笑呵呵地说:“我的伤好了,不用补养。”
东方又端着碗给大婶,大婶说:“你是客人第一次,多吃点,家里喂几十只鸡,我们也吃腻了。”
东方想把鸡腿给帅仔,帅仔说:“你是客人,应该你吃,这是我家规矩。”
东方只好红着脸端给山丫,山丫笑嘻嘻地躲在一边。
“这一大碗,我真吃不完,要不我倒锅里一半。”说着东方就要上厨房。
山丫拦着说:“一个大小伙子,还能吃不了一碗饭?要不你和我哥官吃。”
东方看看帅仔,他笑着说:“一碗饭,你自己包了吧。”
“你想撑的不让我明天上山是不?倒给你一半,我的饭量你也知道呀。”东方说。
刚把饭拨给帅仔一点,大婶又把一张饼放到东方碗里说:“自家烙的葱油饼,这是山丫的手艺你尝尝。”
看着油黄黄的香葱饼,东方真不知说什么好,盛情难却,吃吧。人实在,饭也做的耐饿,这一顿吃完三天也不会饿。
那时山中虽说通电,也没电视,天黑了,人们就休息。
帅仔的父母是双人庆,帅仔和山丫都是单人床,同在西屋,真有亲戚来了,就要有人睡客厅。没办法,山丫同她妈睡双人床,东方说:“我和帅仔将就一夜没关系的。”
大叔不同意说:“山丫和她妈睡,你就到山丫的床上歇一夜,我睡客厅。”
男生睡到陌生女孩子床上总不大合适吧,说什么东方也不同意,非要和帅仔挤一张床。山丫却笑起来说:“都上大学了,还这么封建,又不是外人,我把床收拾好了,只管睡去。”
有了山丫的命令东方也不好再说什么,东方问帅仔:“哪能洗澡?”
帅仔说:“跟我来,有好地方。”于是把东方领到村头的小溪边。
山上下来的小溪,流到村边形成了几个面积不很大的水池,高处的可以饮用,提水做饭,中间的水池最大用来洗衣或洗澡。
夏季天一黑村中男女老幼就到水池洗澡,大家习惯了也无所谓男女同池,离的远各洗各的。水质很好冬夏水温差别不大,村中人常用山泉洗澡,身体都很健康。
现在是初秋,要在平原地区是秋高气爽,空气干燥,而在凤凰山,却不冷不热很舒适。水池中只传来男人的说话声,东方和帅仔一起下去泡泡,池水清凉很解乏。
洗完澡回来因为劳累很快入睡,一夜无话。天刚蒙蒙亮,就被说话声吵醒,再细听,屋外传来哗哗的下雨声。
“不会吧,昨天还好好的,夜里怎么偷偷摸摸下起雨来?”东方心里想也一咕噜爬起来穿好衣服。看看帅仔还呼呼大睡呢,东方也没管他,走到客厅门口。
大叔还睡着,是山丫和妈妈正看着雨说话呢。这才想起山丫今天还要去学校。
“你怎么也起来了?”大婶看见东方问。
“睡醒了,听到下雨出来看下,你们也起这么早。”东方揉揉眼说。
“今天山丫还要去学校,我给她做饭。”大婶说着撑开伞去了厨房。
“下这么大雨你怎么去呀?”东方看看山丫问。
“没事,习惯了,求学路上风雨无阻,哥哥都上大学了,我也一定要上个像样的大学。”山丫的话语中透着女孩子少有的那股志气。
东方笑着冲她点点头问:“今年读高几呀?”
“高二,很快的,明年就到高三了。”她一脸的微笑,一脸的妩媚,真是一位漂亮的大姑娘。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她看见东方有点走神疑惑地问。
“没有,只是想入非非而已。”东方为自己的失态而脸红了。
山丫噗嗤一笑说:“男生应该都有这种习惯,我在学校见多了。不过没什么,女孩子就是一朵花,有人欣赏应该感到荣幸!”
东方只是笑笑,却不知怎么回答了。
“好啦,我帮妈妈做饭,你一会儿把我哥叫醒,吃完饭我还让他送我呢。”说完她跑向厨房。
雨下小了,大叔也起了床,帅仔也许是因为到了自己的家,仍然香甜地睡着,东方也不好意思叫醒他,随他睡吧。
和大叔聊到吃饭,帅仔才懒洋洋地起来,其实帅仔在学校一直都挺勤快,多数都是他早起叫东方去跑操。
早饭后还下着毛毛细雨,但东方不知这山中小雨有什么样脾气,只好看他们怎么办。
饭后山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就一个背包不大,看上去也不重。大叔和大婶都叫她趁雨小快点走。其实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上高中那会儿,每次星期开学,老爸老妈总在身后催,生怕去晚了抢不到东西似的,有时也是气乎乎地上路。
“哥,替我背着包,走吧,”山丫边说边把包挎在帅仔肩上,“东方哥,你是在家歇着还是一起送我呢?”
“一起吧,既送你又能欣赏雨中山景,两全其美。”东方不加思索地回答。
“你这娃娃,让你哥送下不就行了,还多拉一个受罪。”大婶笑着责怪山丫。
“没事,年轻人在一起热闹,反正我也是闲着。”东方说。
“好吧,送到了快点回来,免得挂念。”大叔看看天接着说:“有雨也不大,小心路滑别摔着。”
“放心吧爸妈,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都回屋吧。”山丫向爸妈挥挥手。
“不用担心,来回多个做伴的还怕啥。”帅仔边指指东方边笑着说。
东方也笑笑,冲大叔大婶挥下手,三人像小鸟一样飞入大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