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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药力

经过了那次惊魂动魄、死象环生的一战,乔小七依慕红所言,再也不敢轻易到宫外去,并对包子、哨兵二人百般耳提面命,叮嘱他们不要再惹是生非。

如此,从前带珊儿去开源镇游玩的打算,暂时不能实现了。

此后三个月,乔小七如往常一般,辰时与师尊修炼,下午与云华、明烨打个照面即到清红居找师母修习外功,夜晚还有擅长符箓之术的四师兄虚志授课。至深夜,便是他作师父、教授火儿符箓之术的时候了,火儿红艳的大尾巴正好可以代替朱笔刻画符箓。

一天下来可谓是基本不得空闲,但也不算苦闷。只要一有时间,他便与珊儿、包子、哨兵、火儿厮混一处,演武场、荷花池、他的那处院落,都是几只小妖常去之处。除此之外,翻看百看不厌的江湖杂志也是他必修的课程,书架上还有许多书籍好端端地收藏着呢,也不知他何时能看完。

而且,此间乔老汉曾与他来过一封信,说自己一切安好的同时,询问他近况如何。乔小七为人子,当然不会尽数近日种种,以免让爹爹担心,捡了些好话,便报个平安吧。

海安琦也与珊儿来过一封长信,信中娟秀小字密密麻麻。乔小七偷眼瞧过,都是些看不通透的女儿话。但其中“业狮城主着人上山提亲,爹爹有些动意,我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句却是看懂了,着实令他莫名感伤,可最后那句“娘不准”,他的脸色便一切如常。

就这样,乔小七轻松写意地渡过了三月,生活中没有一丝波折,每日早吃早睡一切有度。唯一算是遗憾的,便是从那次“灵魂传承”后再也没见到过梦中娘亲,该是他修行太浅,无法积攒足够的灵力使娘亲现身吧。对此,乔小七是毫无办法,师尊曾说即使坚持服用易筋丹,也得三年才能修炼仙法,只好等下去了。

然而这般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既然体内经脉难以贯通,只好另辟蹊径——不按师母所说的每日药量减半,而是将易筋丹一分为二,上下午各服用一次。

但如此作的代价,便是时不时的经脉作痛。开始只是肩头、眼睛、尾部,后来发展成全身的经脉都随之隐隐作痛,甚至有几次差点昏死过去。

乔小七并没有被疼痛所吓倒。仙道公正无比,欲上一层楼,必要付出代价。他不能以正常途径修仙,若不忍住这常人不能忍的巨痛,就算见到了梦中娘亲,也无颜再见。

于是,乔小七生活中的最大障碍就是忍住巨痛,就算在人前、修炼中作痛也咬牙不吭声,所以至今也无人发现他的不妥。

至一日午时,睡梦中,疼痛适时叫醒了乔小七。

抬眼一看,秋日的轨迹刚刚飘过未时,眼看着就要到与师母修炼的时辰了。

乔小七赶紧整理衣装,急匆匆地找寻鞋子。

刚一出门,只见云华、明烨早就到了,火儿端坐在院中青石上,专心感应着天地灵气。

身上的紫袍还歪着,甚至鞋跟还没提上。乔小七脸色微红,歉意道:“不好意思,昨夜熬过头了。”

明烨和火儿自然是无妨,可云华可是正当年龄的女儿家,见了乔小七衣冠不整的模样,低着头,细声道:“云华不敢当。”

“师母还在等我,我去找师母了,你们方便。”乔小七刚想迈出院门,却一顿步,道:“还忘了件东西。”

下午的半颗易筋丹险些忘记服用,乔小七又一头钻进屋内,找寻丹药。

易筋丹的药味格外的浓,匆忙间他早忘了遮掩一二。待他出来时,云华用鼻子轻轻嗅了嗅,疑惑地问:“太师叔,您刚才服下的可是筑基丹?”

“筑基丹?那是什么东西?”乔小七一愣,停下了脚步。

云华似乎为乔小七不知“筑基丹”乃是何物而惊讶,道:“太师叔不知道么,筑基丹可是地仙瑰宝,凝气期弟子服用后可大大降低修至内丹期的难度。”

对于仙丹药理,乔小七涉及甚少,而且从没听过“筑基丹”这种丹药的名字。但云华教导火儿一场,既然让她撞见了,不好对她隐瞒。

暗暗记下了“筑基丹”的名字,他说:“我刚才服用的是师尊炼制的易筋丹,并非筑基丹。”

“易筋丹……”二人口中所说的丹药互相都不熟知,云华思索了一阵,然后面有难色,轻声道:“太师叔,可否给云华一观?”

乔小七欣然应诺。

拨开了调皮明烨的小手,琼鼻慢慢靠近药瓶,云华小心地嗅了嗅。之后黛眉微皱,思索着药中成分。半晌,她说:“确实不是筑基丹,但这种丹药似是比筑基丹更加珍贵,药力也更加霸道,不知太师叔平日里是怎个用法?”

云华的回答并不出乔小七所料,易筋丹是师尊亲手所炼,必然是异常珍贵。至于药力,有谁能比乔小七更加清楚易筋丹的霸道。

想起近日来愈演愈烈的疼痛,乔小七心有余悸。本应该询问师尊师母的,可他心知这么做的结果必然是药量酌减,若如此,他还有些不甘心。

忽然心神一动,暗忖道既然服用丹药被撞见了,不如就问问自小在幻虚宫长大的云华:“师母教我每日半颗,可能最近有些急于求成了,擅自改成了上下午各半颗,身体就有些不舒服。正巧你在,我正想问问你有什么不妥?”

闻言,没想到云华居然朱唇微张,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太师叔莫不是开玩笑?这等丹药闻一闻便知药力如何,寻常地仙如果每日如此用法,早就筋脉俱断了。”

“这……不会吧……”乔小七也是一惊,手上拿捏着药瓶,打开来嗅了嗅,没觉得味道有多么刺鼻,“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话说完乔小七才觉得有所不妥,云华略微躬身,答道:“云华不才,但药理也是云华的修业之一,定不会识错。”

“我不是那个意思……”乔小七顿时后悔多舌,急忙解释。

云华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太师叔的身体想必与弟子等不同。我看,还是问过祖师、祖师母吧,莫要再逞强服用这等霸道丹药,否则筋脉一旦受损,会影响今后修炼的。”

“是啊师叔祖,师父常给我说欲速不达的。”明烨仰着脖子,脆生生地道。

“吱!”听到乔小七有筋脉俱断的危险,火儿也中断了修炼。

乔小七得了云华的提醒,看了看在场三人关切的神色,也觉得此事不可再儿戏了。然后一拱手,道:“多谢了,我这就去问问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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