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此女诡计多端,我怕她会耍什么手段。而且太子殿下时间宝贵,不如就让归大人结束此案,我们再去把酒吟唱,可好?”听见轩辕浩天给予苏以晨机会,让纪修华按捺不住开口道。
相比起隆哥,他更为忌讳苏以晨。
根据纪晓刚的说法,苏以晨是乖乖地跟着他离去的。途中没有任何的挣扎,也没有任何的埋怨,甚至没有任何的小把戏,就只是静静地随着官衙走进地牢当中。
乖得令人害怕;静得让人心寒。
他很清楚,如果说隆哥是一只风烛残年的猛龙,那么苏以晨就是一只无声狗,随时会将人给咬死。
“审判最讲究的就是公正,苏当家一介女流,非但没有获得应有的待遇,反而不给予她辩驳的机会,这在轩辕国是根本不能容许的事情!”说到后面,轩辕浩天干脆将轩辕国给搬出来。
“既然轩辕国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们这里也绝对不会容忍的。”听见轩辕国,归大人非常自然地改变态度。
纪修华还想说什么,却被归大人制止道:“纪老爷,我可以体会你的感受,不过你放心,所有的审判绝对公平公正!”
“我也觉得应该给她一次机会!”一直沉默不语的纪晓刚也开口了,“我要让她心甘情愿地认罪。”
语音刚落,苏以晨突然觉得周遭的人全把注目投放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轩辕浩天,上扬的嘴角、兴致的双眼以及那慵懒的姿态,都在告诉她,机会我已经替你挣回来,现在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机会了。
“我认罪。”只是苏以晨轻轻的一句话却让玻璃碎一地。
假设古代有玻璃的话。
“大胆!你竟然敢……认……认……认罪了?”苏以晨坦率的态度,反倒让归大人腹中预备好的台词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既然认罪了,那么我们……就……判决吧?”
越说到后面,归大人的声音就变得越是小声。
因为他很明显地看见总是嬉皮笑脸的轩辕浩天,脸色竟然阴鸷得让人心寒。纪修华神色也是阴晴不定,他始终捉摸不出苏以晨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反倒是隆哥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到了最后,苏以晨也和他一样,乖乖地接受失败的结局。
“既然你认罪了,首要的事情就是向我们道歉!不说其他,我爹这么年来对你的信任,就这样被你给糟蹋了,你对得起他吗?!道歉!”听见苏以晨承认,纪晓刚霍然站起,要求苏以晨道歉。
至于衙门外的民众们早已是吵翻了,有人认同纪晓刚的立场要求苏以晨道歉;有的人却受过苏以晨的恩惠而认定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双方为了各自的立场而争论了起来,甚至差点大打出手。
“肃静!肃静!”眼看局面杂乱,归大人再度让人安静下来,“苏……姑娘,既然纪少爷这么要求了,你就向他道歉吧!”
他原本是想要称苏以晨为当家,可是想想苏以晨现在的处境却又不太合适,于是改口为姑娘。
“我们当家没有道歉的必要!”正当所有人都等待着苏以晨的反应之际,一把声音突然在人群之外响起。
转过头,赫然看见邢望不知何时出现,而且身后还站有数量不少的人群。众人慑于邢望等人的数量与气势,不自觉地为他们让出一条路,让他们前??进。
其中一名大婶趁着把守的官差没注意,竟然带着三名小孩冲进了内堂之内,跪到了苏以晨的面前,说道:“当家!都是我们的错!要不是为了我们!当家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说着,大婶还不停地向苏以晨磕头。
苏以晨认出此人是之前的大婶,连忙蹲下来扶起她,说道:“大婶,这不干你的事!你怎么会来了?这里的一切由我担着,你们赶快回去吧!”
但是,她的阻止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让其余跟随邢望而来的人全都跪在地上,或道谢或道歉地不停向苏以晨磕头,场景一片混乱。
面对着如此峰回路转的情况,坐着的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轩辕浩天首先开口问道。虽然他尽量压抑自己的语气,不过却压制不了他嘴角的笑意。
“禀告太子殿下,这就是我为当家带来的人证。这些年来,当家的确是有私相授受,只是她却未曾受过一丝一毫。她将所有的钱全都捐给了有需要的人,而且还建立起一条纪雪村,专门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他们可以作证。”邢望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这一句话就像是炸弹般将所有人的话匣子全给炸开了。镇里的居民多数是行商之人,都曾经为了经商而周游列国,对于如此特殊的纪雪村,他们自然有所耳闻。
可是没想到的是,建立起这么一条村子的人,竟然是苏以晨!
“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苏以晨所建立?说不定这些人只不过是你聘请回来替苏以晨洗脱罪名而已!”看见这种情况,纪修华再也按耐不住,毫不忌惮地站起指责道。
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将苏以晨拉下,绝不容许她有翻身的机会!
“如果纪老爷不相信,我们大可以去纪雪村查证。”邢望冷冷的一句话就塞住了纪修华的嘴。
“就算如此,也只不过是证明苏以晨真的是私相授受而已。现在证据确凿,可以结案了!来人啊!将苏以晨押下收监!择日再审!”归大人眼见情况不妙,连忙使出金蝉脱壳之计。
“不可以!”“你们要捉就捉我们吧!”“我求求你们不要逮捕当家!”“苏当家是大善人啊!”但是,他的一句话却犹如平静的湖内投下巨石,引起了层层的波澜。
“就连当家这样的大善人也要逮捕!算什么官员啊?!那以后谁还敢做善事啊?!”邢望首先不服,周遭的人也是一片哗然,对于结果议论纷纷。
“各位!这一个狗官口口声声说要为民请命,可他这么多年来究竟做过什么事情?!没有!他非但没有!而且试图将一直以来为我们镇民无私付出的当家逮捕!你们说,这样公道吗?!”邢望说得义愤填膺。
“不!!!”民众也是群情汹涌。
“我们要保护我们的恩人!”
“保护恩人!!”
“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
“不能容许!!”
就像是有所排练一般,邢望与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配合,让公堂的气氛变得慷慨激昂了起来。突然,邢望安静了下来,其余人也都闭上嘴。
偌大的公堂突然陷入一股诡异的寂静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