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没有退路了。”肖婉如忽然说,“从成为魔星的一刻开始,我就已经不能回头。我只能告诉你,有人要取他的命,出价一千万美金,而我已经接受了委托。”
“不!……”卓伟凡知道魔星的能力,如果她真的出手,那卫康就死定了!
“明天我会出手。”不理卓伟凡的阻拦,肖婉如眼中的杀意更盛,“如果你想阻止我,就尽管试试好了!”
绝情的话一旦出口,代表了再无挽回余地。肖婉如没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密室。当卓伟凡追出来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他找遍整个别墅,又打电话询问肖宛琳及肖家其他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肖婉如可能去哪儿了。卓伟凡坐立难安,一夜未眠,想到她说的话,记起卫康会有危险,连忙打电话想联系他。
可就连老天爷都跟他做对,卫康的手机始终不通,似乎是关机,又似乎是信号不好,每次刚一连通,还没等他说一句话,信号就立刻断了。
卓伟凡怀疑这事跟魔星脱不了关系。既然联系不上卫康,他只能驱车在城市中四处寻找,寻找卫康,更是寻找魔星!
开了一夜的车,卓伟凡也有些疲惫了。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天刚蒙蒙亮时,卓伟凡终于看到了她的身影。
肖婉如——此刻应该是魔星——穿着一套浅灰色的风衣坐在一栋三十层高的大厦顶部,不知在看什么。
卓伟凡急忙在大厦前停车,车门也顾不上关的跑进大厦中,坐电梯直到顶层,再通过楼梯进入天台。
肖婉如果然在这里,她坐在天台边的栏杆上,背朝自己,晃着双脚,看来倒是十分悠闲。
他轻轻地走过去,在靠近她时,却听她忽然开口了:“你来了。”平静的语气,没有因为卓伟凡的忽然出现而打乱节奏,好像她早料到他会赶来。
卓伟凡停住脚步,从她这句话里听不出她的半点情绪,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你来了也不可能阻止我。你看,他在那里。”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卓伟凡看到他找了一夜的卫康,正站在一个小巷中,和一个穿黄色套裙的漂亮女人走在一起。
卫康在笑,看来很开心,那个女人却有些腼腆,低下头去看不清表情。
肖婉如忽然站起身来,双脚落在栏杆外的露台上,左手拉住栏杆扶手,身体微微前倾,淡淡地说:“时间到了。”
卓伟凡立刻叫道:“他身边还有别人!”
肖婉如没有看他,唇角微微一掀,说:“那女人,也在我的任务内。”
话音刚落,肖婉如左手一松,竟然从这三十层的高楼上跳了下去!
卓伟凡大叫一声,惊得面无血色,急忙跑上前,却发现她轻巧地落足于细小的电线上,身轻如燕般地顺电线向另一栋较矮的屋顶跃去。
卓伟凡已经没有时间去欣赏魔星超乎常人的能力了,他立刻坐电梯下楼,大厦门外的汽车上已经被贴了罚单,他看也不看得取下扔入车中,立刻踩动油门,转动方向盘,朝卫康所在的小巷驶去。
这时的卫康根本毫无所觉,还在跟自己的女友说笑,不知死神已经慢慢降临了。
肖婉如盯住目标,一动不动。这样的任务她也不知执行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干脆利落地解决,一刀毙命,从不留下活口。但是这次,她犹豫了。她知道卫康是卓伟凡的好友,如果自己真的杀了他,卓伟凡很可能会恨自己一辈子。可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不可能放过卫康,绝不可能!
手中的刀还是掷了出去,却在出手的同时听到一声大喊:“小心!”
第一次,她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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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伟凡好不容易驱车来到巷口,却发现车根本开不进去。
救人要紧,当机立断,他扔下车就往巷内跑去,还好,他看到卫康了,他还活着。但他的眼角同时看到了肖婉如的动作,立刻大叫一声:“小心!”飞身扑上前去,将卫康推到在地。
卓伟凡觉得右臂一阵剧痛,鲜血很快沾湿了黑色外套。这种失血速度十分异常,但卓伟凡顾不上查看伤口,他先抬头看的,是卫康有没有受伤,在确定他无恙后,才看向另一侧的巷口。
肖婉如手中拿着那种特制的小巧精致的弯刀,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卓伟凡。而卫康扶卓伟凡站起时,看到他右臂伤口正在大量失血,脸色一变,也看向肖婉如。
卫康似乎有点弄不清状况,正想向肖婉如走过去,问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卓伟凡大喊一声:“别过去!”
卫康立刻止步,不解地看着卓伟凡,又看看肖婉如,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伟凡忍住伤势,全副精力全都放在肖婉如握刀的右手上,就怕她再次出手。
肖婉如缓缓走上前来,盯住卓伟凡,开口说:“能挡住我刀的人,你是第一个!”
她从不失手,因为没人看得到她的刀。这种特制的弯刀薄而轻巧,破风无声,无影无形,没人有办法防范。可是今天,卓伟凡却能挡住她的刀,这让她也有些讶异。不过脸上还是冷漠的神态,没有丝毫改变。
“不要杀他!”卓伟凡几乎是在求她了。
“我不可能收手。”肖婉如的决心还是没变。
“好,如果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吧!”如果她真的动手杀了自己的好友,让他日后如何再面对她!倒不如现在死了的好。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凡是背叛我的人,都要死!”
冷酷的话语,无情而熟悉的面容,让卓伟凡心中一寒。她终究还是魔星,那个残忍无情的杀手!过去四个月的相处忽然涌上脑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是天真无邪的肖婉如,还是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还是说,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