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跳河?”齐辰问。
“蹦极。”
于是三人乘缆车到达蓝牙山顶,齐辰还在问:“星空,你妹妹她很调皮吧?听说平时都是你管教她的...”活脱脱一男冷秋。
忻州和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你胆子怎么样?”他非常清楚星空很少谈论自己,更不喜欢别人背后议论他的事,而很明显,齐辰听说的来源是他,他可不希望星空察觉到。
“别打我妹妹的注意。”
忻州和偷笑,齐辰直接闭嘴。
三人经过白云走廊,在波浪形墙壁前停下来,墙壁上仅有的六福照片中,有一副是冷秋和上官飞的,还有一张是星空和信心的。
星空定定看着照片中的信心,那时候他真的以为那是永远,在蓝牙山上空,他在如云般纯洁的花篮中,从背后抱着她,他们闭着眼,安宁、甜美、快乐,天地、阳光、风、青山、绿水容纳着他们,那份满足感永远忘不了。而和信心在一起的每一次感动都烙刻于心、生生不息。
因为是自家的,忻州和平时不怎么来玩,对太熟悉的东西就会失去洞察力,有一种说法说是这可能与眶额皮质有关。看到星空和信心甜蜜的依偎和微笑,忻州和才想起了他们是蓝牙山传说认定的一对伴侣,忽觉得很窘迫:他们在一起本来就是天意,或许目前只是暂时出现了阻碍,他中间插这一脚颇为可笑。他笑笑,如果两人幸福的在一起,他会开心,他也会心甘情愿地选择放弃;尽管信心在那里已经很久了,但他相信,只要愿意,会有别的女孩走进的他的内心的。
“这个男孩到底谁的男朋友,有一次我见他和那个信心不一般。”齐辰先指指上官飞,又指着信心问问,“她到底是谁的女朋友?”
本来挺简单的关系,被齐辰弄复杂了。
“不官飞不是谁的男朋友,但他跟这个和这个”忻州和指指冷秋和信心,“关系都不一般。至于信心,这用问吗?”
本来齐辰就不明白他们几个的关系,现在更不明白了。
“你不是也对这个”齐辰指指信心,“感兴趣吗?说实话,这女的是女的吗?”
忻州和把脸斜过来,瞪着他。
“瞪我干吗?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吗?”再一次强调,“你们大概没见过什么女人。”他无奈的撇撇嘴。
“你被她打了吗?”一直沉默的星空一语戳中脊梁骨。
“哈哈。”忻州和大笑不止,“这应该问你,你是男的吗?怎么回事?说说。”
齐辰脸憋地通红,最后憋出一句话来:“一群疯子。”说完,便扭过脸去不再吭气儿,向前踱步。
“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忻州和笑着说道。
“你是谁?”星空突然问。
走不远的齐辰突然停住脚步,心头一紧,这个弟弟...,忻州和无论如何千万别说。说实话,他有些害怕星空,说不上怕他什么;但不管怕他什么,他都想走进他的世界,这个唯一的,仅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的世界。但如果他的身份暴露的话,星空一定会拒他与千里之外的,与形同陌路的结局相比,倒不如藏起这个身份。
“星空老弟,听说你和这个”他折回来,指指信心:“分手了,为什么?听说你们感情相当不错。”
忻州和倒吸一口凉气。
星空转脸看着齐辰,面无表情,说:“跟你有关系吗?”他冷漠的眼神之下是夹带着厌恶的疑惑。
“哦,god。”忻州和心里惊呼,本来是要他们两个加深了解,促进感情的,尤其对星空来说,多个哥哥和他一起承担所谓的责任总是有好处的,这下可好。他故作淡定,解释说:“星空,别计较,我这哥们儿多年不见,没想到越来越不懂事了。”
“谁不懂事呀?谁呀谁呀?”齐辰听了很不高兴。
星空不理会他,兀自向跳台走去。
“做样子给谁看呀?”齐辰不满的朝他喊。
星空像没听见一样,只是向外走,在拐弯处停下来,回过头来,对忻州和说:“我们一起跳下去会是什么效果?”
忻州和一皱眉,笑笑,又特别苦恼的跟过去,将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和他一起奔赴跳台。几步之后忻州和回头看看一脸复杂表情的齐辰,意思是你不来吗?
齐辰便也跟过去,并且将手搭在星空的另一侧。
而星空不大习惯拒绝死皮赖脸的人,也不待的理会他,最多只是肩膀上增加了一点分量而已,便任由他们两个一左一右。
别墅内冷秋独自享受着冷伊人的母爱,冷伊人给她换换冰袋,顺便喂她点零食。冷伊人问到了她的将来,她才意识到好像该考虑毕业后的工作问题了。与信心不同,她对研究不大感兴趣,三年多来,她只是被动的为了老师布置的任务或者考试而学习。想想自己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更别说擅长了,如果非要找出一个爱好的话,可能就只剩下看帅哥了。
“小秋,告诉妈妈,你想干什么?”
冷秋想了半天,要不然给哥哥当收银员,哥哥不一定同意;想想要不然考个小学老师,跟小朋友玩应该还不错;跟信心混不大合适,她说过她想进研究所的;上官飞也是个考虑的对象,可以在他那里教教白带什么的,也蛮不错。
“要不要妈妈教你学摄影?”冷伊人问,她知道这孩子没什么目标,就爱玩,这一行业刚好可以边玩边工作。
“好啊,妈妈。”冷秋高兴的一咕噜坐起来,也不嫌头疼了,大腿却被冰袋砸得生疼。而她其实只是想呆在冷伊人身边。
乡下,信心每天陪着奶奶和弟弟妹妹,一家人围在炉子旁烤番薯、喝茶、吃信心从星城带回来的点心。奶奶喜欢吃糖酥,妹妹喜欢甜甜的奶茶,弟弟更喜欢玩变形金刚和一些拼接游戏。在家的日子除了亲情弥漫,没有任何的烦恼和忧伤,生活着实惬意。只是时常想念星空,常常梦见他,有一次她又做了那个惊悚的梦:星光很璀璨,星空在幽蓝的夜色中微笑,她可以看到他明净的笑容,黑夜没有任何阻隔,可是当她向他跑去时,他竟化作一缕青烟,轻烟背后有个模糊的人影在谄笑;她被吓醒了,一身冷汗。之后她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上官飞也没闲着,他不仅要照顾因为寒假跆拳馆突然多出的学员和参观者,还要兼顾星空、忻州和、齐辰,外加冷秋——星空还好,他不需要教,忻州和只知道点皮毛,齐辰更是初学。忻州和一边自荐指导齐辰,一边冷嘲热讽,这么大年纪了学什么跆拳道,齐辰一气刚脱下道服,忻州和就给他一拳,说这年头没点功夫就不叫男人。齐辰常常这样被惹怒,也就常常和忻州和扭打在一起,冷秋心疼两位帅哥,过去扯架,常常挨打。最后是上官飞和星空不得不过去一人拉一个,将俩一米八的大个拉开,并且做好分配,上官飞管忻州和,星空管齐辰,就像家长分配谁管哪个小孩。
有一次星空带着齐子和他们一起在星星网吧玩,齐子看到齐辰兴奋的脱口而出:“哥哥。”那一刻齐辰心脏停止了,当时星空就牵着齐子的手。
星空依然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齐辰直盯盯看着星空,该怎么办?怎么办?
忻州和也愣了,当然一开始是真愣了,然后马上明白过来,于是干脆装愣,问齐辰:“你们认识啊?”
“啊,是啊,这个说来话长,**,你来一下。”
齐子跟着齐辰到一个角落里叙旧。
“哥哥,你不是去德国了吗?”
齐辰罗里吧嗦半天,大概意思是:哥哥的身份不易被暴露,因为爸爸以为他去德国了,并且是偷跑出来的,爸爸耳目众多,所以他们暂时不能在公开场合相认。哥哥刚来星城不久,来的时候钱不多,想着先赚点钱再去看她的。
齐子又是一个太简单的女孩,相信哥哥的话。齐辰对她很好,以前每当和哥哥在一起时,他总是带着她一起high,看赛车、玩碰碰车、吃很辣很劲道的面条,吃的时候比赛谁用筷子卷的面条多。
忻州和也是刚刚才知道了齐辰与齐子的关系,他从来没告诉过齐辰其实星空现在的女朋友另有其人,而这个人破天荒的恰好是他另一个亲妹妹。此刻齐辰、星空、齐子三兄妹对彼此的关系认知一片混乱,幸好星空是不爱思考的人,很容易被糊弄过去,只有齐辰是一爱刨根问底的不会考虑大局的人。
齐辰过去解释:“我刚刚仔细回忆了一遍,我们的认识是一场意外,好像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亲戚,是吧,**?”齐辰看看齐子。
齐子点点头,应和道:“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这句话是实话。
星空因将注意力放在管理员页面上,对他们的千方百计的解释显然没放在心上,只是“嗯嗯”答应着。
齐辰接着问:“你们俩什么关系呀?”,指指齐子,问的是星空。
“她是我女朋友。”
“什么?”齐辰以为听错了。
星空不再说话,倒是齐子很害羞的介绍,“星空哥是我男朋友。”
齐辰快窒息了,憋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努力扩张胸腹部增加腹肌,再加上全部注意力猛吸口气回头看忻州和。
忻州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装作开心的玩游戏。
隔天他在忻州和耳边唠叨了一整天,你说说,他们是男女朋友,那白云走廊里照片上那个女孩是谁?他的弟弟和妹妹是那种关系,今后在人前怎么混呀?他怎么介绍他们,说这是他弟弟和妹妹,还是这是他弟弟和弟妹,还是这是他妹妹和妹夫,苍天呀!然后又扯到冷秋,上官飞和信心的关系;直到信心、星空和忻州和的关系;幸好他还不知道冷秋、信心和忻州和的关系。最后的总结是:星城的确还处于天地混沌状态,这里的人类还未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