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儿了!”叶晴欢打了个响指,声音大得惊人。陆青禾这个没出息的,人不就捏了下脸吗?魂儿都没有了,丢人。温瑾言那笑得那样,让她这个做姐姐的都觉得没面子,偏偏这姑娘一直在状况外,都到家了,还呆愣愣地。
“干嘛?”陆青禾瞪了她一眼,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消退的红晕。
“醒了吗?”叶晴欢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还行。”陆青禾尴尬的点点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竟然……已经到家了,她还沉浸在之前的捏脸杀里不可自拔。
“还想着温瑾言是吧,不就是捏了下脸嘛,一路害羞到现在。”叶晴欢翻了个白眼一声,状似嫌弃的摇了摇头,说道。天知道,其实她也很羞涩的好吗,刚才那场面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少女心指数,妈呀,太撩了,以前都没发现温瑾言能‘骚’成这样。
“你懂个屁,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知道那种情况下我能忍住不爆炸已经很好了。”陆青禾摸了摸脸,还在发烧。她能怎么办,脸红是她能控制的吗?
“哎哟哟,想飘了是吧?”叶晴欢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瞟了陆青禾一眼,带着点危险的警告。
“我错了,姐。”陆青禾意识到不对,立马低头认祖宗。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小的示弱不能代表什么。
“……”叶晴欢叹了口气,怎么就有这种没节操的妹妹。
“不过,温瑾言说莫承怀请了好久的假,为什么啊?”
“不知道啊,可能是心理不平衡了吧。”叶晴欢笑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
“那谈筝姐呢?”陆青禾了然的点点头,心里忍不住幸灾乐祸了一小下。
“她?倒是挺正常的,吃好喝好玩好,像是真的没事了。”叶晴欢耸耸肩。想起谈筝那个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不上来什么感受,有点担心,又有点庆幸,但愿她是真的无所谓。
“那就好,莫承怀就是个坏蛋。”陆青禾恨恨地说道。自从从晴欢嘴里知道了谈筝和莫承怀的时候,她别提有多气了,真相把莫承怀和宋清婉都抓起来打一顿。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叶晴欢笑了一下,其实,莫承怀也挺可怜的。
“你也只比我大一岁。”陆青禾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有本事你比我大一岁啊,喊我小屁孩我也认。”叶晴欢眨了眨眼睛,就是想装个逼,怎么了吧?年纪辈分摆在这儿,不服怎地?
“……”陆青禾不说话了,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她竟无言以对。
没有莫承怀相伴的第一天,谈筝一切正常。没有莫承怀相伴的第二天,谈筝好像很正常。没有莫承怀的第三天,谈筝有点魂不守舍,没有莫承怀的第四天,谈筝……
“没关系的,谈筝,习惯了就好了,没关系。”谈筝看着日历上的记号,已经十三天没有见过莫承怀了,不知道他病好了没有?应该好了吧,毕竟那么久了,那为什么不去上学呢?她一直都一个人回家,每次走着走着想说话都发现旁边没人。他们明明应该是很亲密的啊,现在这是怎么了?明明很想找他,可是有些事就是梗在心里过不去。
“筝筝,你到楼下来一下。”谈妈妈在楼下大声喊道。
“好。”谈筝穿好了鞋子,往楼下跑。
“筝筝。”
“阿姨。”谈筝愣了一下,没想到莫承怀的妈妈现在会过来。
“筝筝,你跟妈妈说,你是不是跟承怀闹别扭了?”谈妈妈坐在沙发上,刚刚好友过来串门儿,顺带说起两个孩子,想着是不是吵架了,两个人好像好久没说过话,承怀也好一段时间没去学校了。她这才喊谈筝下来问问,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啊,妈妈,阿姨,你们想多了。”谈筝脸色僵了僵,这种问题干嘛不去问莫承怀?
“没有就好。筝筝啊,要是承怀那个小混蛋欺负了你,跟阿姨说,我回家弄死他。你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不要生分了。”莫母喝了口茶,她在商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别的不敢说,这双眼睛绝对是毒辣的,谈筝那一瞬间的僵硬自然是没逃过她的眼,心下立马有了计较,肯定是莫承怀那个混蛋做了什么掉价的事,不然以谈筝的性子和对承怀的那份心怎么舍得这么多天不理会他。
心里有了底,莫母回家就直奔莫承怀的房间。这混蛋已经跟死了没什么分别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打都打不起来。
“莫承怀,赶紧给老娘起来,不然我就喊你爸回来了。”莫母一把掀开莫承怀的被子,端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
“……”莫承怀一声不啃的把被子捡过来,重新盖在身上。
“我刚从筝筝家回来。”莫母看他这样子也不急,悠哉游哉的翘起了二郎腿。
“……”莫承怀坐起身,靠在床头,眼睛紧紧盯着莫母,还是不说话。
“看着我干嘛?不是没反应。”
“她看起来怎么样?”莫承怀沉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先不说这个,你要不要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妈,我好像做错了。”莫承怀苦笑了一下,看着妈妈,心里是无穷无尽的苦涩。
莫母看着他,不说话了,心里带了丝疼,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如果不是到了极致,不会颓废成这样。从小就要面子,十一岁的时候跟人打架被石头砸破了脑袋,连麻醉都没打就缝了八针,咬着牙连眼睛都没红。可是现在,他却坐在床上,双眼通红地看着她,说'妈妈,我好像做错了'。可是,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用一句‘我做错了’来一笔带过的,承怀就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才这样跟自己较劲,才把自己封闭起来。
莫母叹了口气,只是拍了拍他的头,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明白,劝得住。她很庆幸,自己的儿子能在这个年纪明白感情,却又很心疼,他在这个本该肆意大笑的年纪,因为过于明白感情而流泪。